楼主: 桥工涛哥

兴安岭知青佳作选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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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2-8-7 09:33:40 | 显示全部楼层
桥工涛哥 发表于 2022-8-6 15:57
第十九篇 作者:望峰——清晰的记忆用老练的文笔表述出来,既有与火魔较劲的豪气和苦涩,又能勾引出我们丝 ...

读过作者前面写过的回忆文章,尤其是描写动物有一手。文中此物,只是耳闻,未吃过,在我们虎林是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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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百度】榛,又名榛子,是世界上四大干果(核桃、扁桃、榛子、腰果)之一。为山毛榉目桦木科榛属灌木或小乔木,树皮灰色;枝条暗灰色,无毛;为矩圆形或宽倒卵形,顶端凹缺或截形,中央具三角状突尖,边缘具不规则的重锯齿;叶柄疏被短毛或近无毛;雄花序单生;果苞钟状,密被短柔毛兼有疏生的长柔毛,上部浅裂,裂片三角形,边缘全缘;序密被短柔毛。坚果近球形,无毛或仅顶端疏被长柔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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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2-8-7 15:08:40 | 显示全部楼层
2、苍山.jpg

第二十篇 作者:杭州知青
苍山佬发表于2006-11-17
              

                             我怀念你------苍山的李哥
  我是一名知青,七零年十一月二十二日支边去了大兴安岭呼中区苍山林场。屈指算来已有三十五个年头了。回想起在边疆的那些岁月,不免感慨万千,说实话我并不留恋那个地方,但我却怀念那里,尤其怀念那个曾经与我亲如兄弟的北方大哥的情谊。
  我曾当过小工队的食堂管理员。那时我们小工队是在山上的,下来办事往往不能一下赶回去,常常去家属房蹭饭吃。去的最多的是李丛洪家。
  李哥是山东人,为人豪爽,正直。一度当过我们副连长。李哥没有孩子,夫妻俩相敬如宾,和和睦睦的,小日子过得倒还安逸。记得李哥喜欢听收音机,每天的刘兰芳的说书《岳传》从不拉下。当然这也是他除了偶尔看看露天电影以外的唯一的娱乐生活。
  李嫂烧得一手好菜。我去了,他们总把家里最好的有时也是唯一的东西拿出来。当然也不外乎猪肉炖粉条,粉条炖酸菜,凉拌土豆丝,红烧土豆块。外加大葱蘸大酱。我们哥俩盘腿坐在热呼呼的炕上的炕桌边,边唠边等着嫂子把做好的菜肴端上来。一开始时我还非要等李嫂做完后一起吃,李哥不让。后来我才知道,女人一般不和客人一起坐在炕上吃,为此我常常感到愧疚。
  大兴安岭的冬天在屋里非常暖和(当然我们知青点的帐篷里当团长也是常有的事)。烧得热腾腾的炕,烫得热呼呼的酒,对于那时的我简直就是生活的最高境界了。我们边喝边聊,我把杭州凭自己的理解介绍给他们,他把以前的趣事讲给我听,我们都讲得津津有味,也听得津津有味。我们好像都有唠不完的话。李哥非常善于敬酒,每次都可以把我灌得躺在炕上睡上几个小时,晕呼呼的太舒服啦。
  有人会说;你们是酒肉朋友呀。那你说在那边除了喝酒聊天还能干啥。我可以理直气壮地告诉你,我们的情谊就是在这酒桌上逐渐地越积越深。
  后来我调到呼中公安局去了,渐渐地,我去李哥家少了。再后来我返城了,和李哥一家慢慢地失去了联系。

  前几年我开始打听李哥的踪迹,可终也没结果。他是山东人,可能回老家了吧。可山东那么大我上哪儿去找呀。李哥,你在那里啊,我多么想把你们全家接到杭州来好好的玩一玩,好好的聚一聚,好好的叙一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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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2-8-8 09:08:39 | 显示全部楼层
(当然我们知青点的帐篷里当团长也是常有的事)——这句话没看懂的!
不知后来他找到李哥没有,我想真的要找,肯定能找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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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2-8-8 22:59:25 | 显示全部楼层
大乌珠 发表于 2022-8-8 09:08
(当然我们知青点的帐篷里当团长也是常有的事)——这句话没看懂的!
不知后来他找到李哥没有,我想真的 ...

当团长”的意思是夜里的专职烧炉工(非睡眠时段都由各班人员自行负责续柴烧火)由于某种原因未能尽职,帐篷里的温度严重下降,使得睡觉的人冷得缩成一团,大家戏称为“当团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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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2-8-8 23:21:37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二十一篇 作者:望峰,它再现了当年的半大小子们可怜又可笑的拙劲儿——可惜那时光还没有发明带拉链的被套哟。
          光棍鸟
  一下火车,就被送上了山。经过一冬“木材生产大会战”的消耗,知青们早已是精疲力尽。总想多睡一会儿,这天却被林中的布谷鸟搅了好梦。
  “快快布谷!”,“快快布谷!”。
  别看它个头不大,声音却十分嘹亮。透过帐篷,直钻进你的耳膜。

“真烦人,天一亮就叫。赶上周扒皮了。”

“这深山老林里又没人种地。一定又是‘布谷鸟叫错了’。”

 知青们正在议论,烧炉工推门进来,接茬道:“什么布谷鸟,这是‘光棍鸟’。你听它叫的,‘光棍好苦’! ‘光棍好苦’!嘿嘿,它是说你们这帮‘小光棍’呢!”

 咦,细细辨别,这叫声还真是----“光棍好苦!”,而且非常逼真。

    这里还有一个动人的传说。相传玉帝第N个女儿爱上了一个青年樵夫,他俩便在山脚下过起了男耕女织的日子。可好景不长,不久,女的就被玉帝派人抓了回去。樵夫呼唤着爱妻,循迹追进了深山,从此再也没有回来。后来人们注意到,有一只黑色的小鸟不停地在山林中穿行,像是寻找着什么。还会不停地发出悲愤而痛苦的啼叫:“光棍好苦”,“光棍好苦”。像是对命运的叹息,又像是在控诉上天的不公。

    不久,连队撤回山下,只留下阿民、阿强两名知青在此看守着几栋帐篷,需等到大地完全开化,建立养路道班时再行撤点。自此,除了偶有路过的司机进来取暖补水,这里只剩下他俩“面面相觑”。四周除了风声雨声,便是那不知疲倦的光棍鸟的鸣叫声。

    风声雨声鸟叫声,声声入耳.......

   “光棍好苦!”,“光棍好苦!”鸟儿在林中呼唤。

   “光棍好苦!”,“光棍好苦!”他俩捏着嗓子回应。

    黑糊糊的群山已变得翠绿,草丛中一些不知名的小花也开始绽放,离撤点下山的时候已经不远了。经历几个月烟熏火燎的棉被也该拆洗了。

    洗洗内衣裤自然不在话下。外衣也容易,领口、袖子和膝盖、屁股部位用板刷排一遍,搓揉几下也就完事。至于被勾破的口子,被磨的窟窿,贴块伤湿膏就解决问题。这拆洗被子确实是和尚拜丈母,头一回。为了慎重起见,他俩决定先拆洗一条。

    这天,二人起了个大早,烧了一大锅热水,把大盆小盆全用上了。一个打肥皂,一个排板刷;又一起搓揉晾晒。在一声声“光棍好苦”的伴奏声下整整忙了大半天。傍晚时分被套倒也全干透了。

    统铺上有足够大的面积供他们摆弄,两人一人一边把被里、棉絮和被面依次铺平,虽说被里子仍旧有些“晴到多云”,但自我感觉还不错。于是,阿民穿针引线,阿强担当“下手”,进入了缝纫工作。

    阿民开始还蛮顺利,但越到后面越费力。前面明明已经露出了针尖,后面却顶不动了,像是被棉絮缠住似的。由于用力过猛,针尖穿透了被子,狠狠地刺入左手掌。他不由“哇”的一声,扔掉针线,跳了开去:“光棍好苦!”

    阿强就聪明多了,他用老虎钳“帮忙”,先夹住针屁股旋转着往里锥,再夹住针尖往外拔。虽说进度慢了,可安全系数却提高了。不过就是成本太高,一排下来,总共四枚大针,让他夹断了两枚。这下,他不得不又改变了战术,把针在被子里直上直下地穿行,这倒大大减少了棉絮的阻力。只见他右手在上,左手在下,一上一下,倒也别具一格。待到掌灯时,已经完成了近四分之三,而且感到越来越顺手,就连棉絮也似乎变得松软了。为加快速度,他调整了顶针箍的大小,又使用起“快捷”方式。可就在进入“冲刺”时,针屁股却滑脱了顶针箍,结结实实地扎进了他右手的中指的第二指节。岂止如此,在最后叠被时还发现,他把垫在下面的床单也缝在了一起。

    光棍鸟又叫了,声音在山谷回荡。他俩早醒了,合盖着那条严重几乎失真的被子,静静地听着。伤口还有些红肿,随着叫声,伤口在阵阵跳动,心脏也在微微颤动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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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2-8-9 09:03:53 | 显示全部楼层
       好一个“望峰”,又见到他的文字了。其实以景抒情,以物喻人的文章不少,而他却能如此这般的“布谷”,这也是一种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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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2-8-9 22:59:57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二十二篇 作者:先在呼中区筑路二处后调大庆的杭州知青游子的文章,歌颂人性,赞美诚信,感恩、怀念兼而有之。
                          东北人

在黑龙江大庆,到市场去买菜,一摸口袋钱没带够或没带钱,卖主会主动地说:“拿走吧,钱哪天方便给我捎来。”我这个人总是大大咧咧的,出门忘了带钱也是经常的事,所以这种事情我是经常遇到的,当然大多数时候我还是说:“对不起,我今天不买了。”我说的这是离我家比较近的一个市场,其实平时见到他们也是不打招呼的,就是见面有点儿面熟的,好在我大咧归大咧,但欠人家的钱是记得很牢的,有过这样的几次“有欠有还”。两件关于买东西的小事,正是能看到东北人的爽直的特质。

  九十年代初秋的一天,上午我打印完所有的材料,下午没事在单位大门口闲聊,看到财务室的同事去公司送报表,我也跟着去了。公司离我们厂大约有三十公里,小车跑了三十多分钟,办完事后我们几个来到农贸市场,这是一个规模中等的呈S形的露天市场,卖货的农民有的在马车上卖,有的在驴车上卖,没有车的就地铺一块塑料布,把菜堆在上面或者放在柳树条编的筐里卖。那时的市场不象现在这样物质丰富,品种齐全。但因为是秋季,市场上的品种也很多,象茄子、黄瓜、西红柿、豆角等等,我独自来到一个卖蘑菇的摊前,这种蘑菇是小矮杨树林里生长的小草蘑菇,看来是他们自己采来卖的。(现在超市里也有卖的,是用透明的塑料袋包装的那种野生小蘑菇),我打算买回家用盐腌了冬天烧菜吃,我装了满满一布袋子,(这种布袋子是用我们发的劳保套袖做成的,用于平时单位分菜来装菜的),一称有六斤多,又抓了一些,正好凑够了十元钱的,我摸口袋掏钱,哎呀,我没带钱,当时走得急,钱包在办公室呢,卖蘑菇的人说:“没钱不要紧的,你拿走,明后天你买菜来给我捎来就行,我这几天都在这儿卖。”这话我在市场里总能听得到,眼前这位老兄也是这么说,我笑了,说:“你知道我在哪儿住啊,你要让我拿走,要是没机会来这里给不了你呢?”他说:“不会的,再说不就是十块钱吗。”这时同事已走过来了,帮我付了这十元钱。这十元对他们农民来说不是个很小的数字,他们干一天的工资也可能只有这十元钱。
  也是九十年代冬天的一个傍晚,我下班直接去市场要买些牛肉回家包饺子。虽然5点钟刚过,可天色已经黑了(冬天的黑龙江天黑的早),我走到卖肉的铺子,那里点了一个小小的煤油灯,我挑了一块里脊肉,老板称完后说是八元钱,我心里想:三元八一斤的肉,正好是八元钱?别黑咕隆咚的他也看不清的,我就说:“称你看清楚了?”他说:“看得清楚,不会少给你的。”我一摸口袋还是老毛病——没带钱,卖肉的老板说:“你拿去吧,钱哪天给我捎过来都行。”我觉得非常惭愧,刚才还不信任他,但他却这样信任我,我不该说那句话……真的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当时如果是不买的话,肉已经切下称好了,我还是没付钱把肉拿回了家。第二天我把钱送过去时,店主的儿子在店里,大约十五六岁的样子。我说,昨晚我在你家买了肉没给钱,现在来付了告诉你爸一声。”他说:“哦,没事儿。”我细想那老板也是没事儿的,因为头天晚上很黑,我们连得对方长得啥模样都没看,第二天我去送钱也是凭着大概的地点,幸亏卖牛肉的就这一家,别的都是卖猪肉的,要不然真不好找了。在东北人的印象中,我们南方人比较精明,还有点计较。这不,这下可让他们“验证”了。为了这句不该说的话,我后悔了十几年。
  与东北人相处这么多年,他们这种豪爽、大气也感染着我。虽然只是多年来在我心中埋藏的两件小事,但这不就是我们生活中一直在说的“诚信”二字的真正体现吗?我想,这种相互之间的大度和信任也是我们现在更加需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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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子从大兴安岭调到了大庆油田工作,从文中来看,她在大庆也是工作与生活了一段时间的。  发表于 2022-8-10 17: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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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2-8-10 09:08:56 | 显示全部楼层
桥工涛哥 发表于 2022-8-9 22:59
第二十二篇 作者:先在呼中区筑路二处后调大庆的杭州知青游子的文章,歌颂人性,赞美诚信,感恩、怀念兼而 ...

作者游子,原本是杭州人,当年边去了大兴安岭,后调到大庆油田,因与天津知青结婚,她后来返城时也就跟着到了天津定居。杭州仍有一套回迁新居。原来每年都回来一趟,自从老伴走了,儿子又迟迟不结婚,她也就一直呆在那里。许久不见了,不知怎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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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2-8-10 16:42:25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二十三篇 作者:望峰,从此篇可以看出:他当年与荣昌五星是在同一个养路分队。
          乡音无改鬓毛衰
  本来上网时间就不多,电子邮箱更是懒得顾及了。平时交往也少,那里边经常是一些广告和乱七八糟的东西,偶尔去一下,也仅仅是搞搞“清洁卫生”而已。
  那晚不知怎么心血来潮,开机后顺手打开了邮箱。发现“未读邮件”中有一封“寻找望峰旧友”的来信,还是头天刚寄到的。我眼前一亮,立即点开了它。
  “亲爱的朋友,你好啊!望峰养路分队:‘查拉巴基’--新天车站旁、林场的一个角落里。我们的养路道班......是的,我们曾喂养过一只小狍子......。荣昌。”
  “查拉巴基”是鄂伦春语,“新天”的意思。没在那儿生活过的,绝对说不出这层意思。我的目光凝固了:这几行小字慢慢化作几栋土房:宿舍、食堂、磨房.....。开饭的“钟声”响了,一群身穿黄棉袄的年轻人,拿着碗,说笑着,鱼贯地向食堂走去。我能记住他们每一人的名字。然而,“荣昌”却始终没留在我的记忆里。
  不过,我最终还是从他的邮箱地址中“破译”了这位上海知青的真名,就是他!那年冬天抡号锤的检尺员。确认后,我立即直呼其名进行了回复。清晨,我早早打开信箱寻找来信,可惜没有。下班后,我又迫不及待的打开电脑,哈哈,果然是他!他还附上了自己的电话号码。不过,从他的语气和这没带区号的电话号码来看,他并不知道我是谁,好像把我当做某个上海知青了。我实在不忍心再让他“使劲猜”了,便主动亮了相,还附上了手机号码。
  第二天中午,荣昌便来电话要约我下班后QQ聊天。
  三年前我曾注册过一个QQ号码,登录过几次,以后不知扔哪儿去了,也不知是否还继续有效。里外翻了半天,总算找到了号码和密码。还不错,输入后居然一下子就成功了,荣昌显然已经等候多时,一触即发,双方立即就聊上了。
  我们简略回忆了自己离开望峰分队以后的情况,荣昌自称打字很慢,要求用语言聊天。对此,我完全是外行。只记得儿子买过一副耳麦,曾和同学聊过天。又是一阵翻箱倒柜,耳麦倒是找到了,不过只能听,不能说。试了好几次还是不行,只好又拔了下来,重新返回了文字和语言的交流。
  击键的的速度总也赶不上他那嘴上功夫。后来,我干脆停下,静静地倾听音箱里的声音。
  荣昌的声音还是那么圆润,使我想起当年那熟悉的歌声:“快乐童年一去不复返,亲爱朋友要离开家园.......。”
  当时望峰分队有60多人,绝大多数是上海和宁波知青。这里像是我们踏上社会后的第一个驿站。在这学会了动手,初步领会了“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含义。在这二年多的生活,就象是学期中的一次夏令营活动。吃的是大锅饭,讲的是家乡话,似乎并未完全融入社会。组建筑路队后,各筑路连队进行了重新洗牌。原分队的知青们被分散在各个林场的运材公路的尽头,有时一年都见不了一次面。
  在以后的日子里,又陆续经过石油、电业、铁路等部门招工,知青们各奔东西。大部分都离开了大兴安岭。到79年大返城时,原望峰分队的知青已不到十人。
  他向我介绍了当年在望峰分队的一些上海知青的情况。他们,有的回到上海,有的调到了江浙一带,有的依然还留在那片黑土地上。也有的已经退休,还有个别的已经故去。
  一张张熟悉的脸庞在我眼前闪过,一幕幕旧景也跟着在眼前浮现:
  辘轳越转越快,水桶落在黑咕隆咚的深水井中,发出沉闷的响声。面对那盆热气腾腾的豆腐渣,母猪和毛驴都不甘示弱,互相对视着,用恶狠狠的目光打量着对方。黑狸咆哮着,敏捷地扑向擅自进入院子牛群。“光棍好苦!”一声清脆的鸟叫穿窗而来,加入到正在进行的“天天读”之中......
  几天后,我又买了一只新耳麦,兴匆匆地打开了QQ,不料还是没有发言权。按照荣昌的点拨,我仔细检查了插头和线路,又重装了QQ2006;折腾了半天,仍旧一无所获。荣昌似乎比我还急,再次提醒我检查一下“声音设置”。
  对此我并没有抱多大希望,但打开后,发现“录音设备”的“静音”上居然打着“勾”!天哪,白白忙活了这么长时间。尽管时候已经不早了,我还是兴致勃勃地尝试了语音聊天趣味。我也向他介绍了附近一些知青的近况。
  语音就是比文字效率高,没几个晚上,四个分队的知青情况基本也交流得差不多了。
  那晚,荣昌忽然别出心裁的接通了一知青的电话,说是让“倷俩家头”也聊聊天。我无法看到他的举动,只能“洗耳恭听”网络那头的动静。
  “喂,‘××’!还记得当年的宁波朋友伐?来来,你听听看,这个是啥人?哎,讲呀!”
  他是把耳麦和电话的听(话)筒凑在一起了,很快,耳机里传来对方清晰的声音。
  我想我的声音也一定同样清晰,对方略加迟疑,便一下就猜中了。起初他还以为我在荣昌家呢,一再问我什么时候到的上海,直到我道明真相才恍然大悟。这意外的通话使得大家都感到惊喜万分。嗨!真得感谢这奇妙的互联网,感谢这温馨的知青家园,当然也要感谢荣昌这位称职的“总机”。
  第二个电话效果就差些了。声音很轻,有时要重复几次对方才能听得清楚。不过,还是一听就能辨别出是谁的声音。
  每一声亲切的问候,都会打开记忆的闸门。
  残月佝偻着,用它那朦胧的目光,怜悯地望着这些挑灯夜战的年轻人。小伙子们手托着杠棒,互相搀扶着,拖着粗大的园木,步履维艰地在小山似的楞堆上攀登。姑娘们单膝跪在雪地里,机械地来回抽动着弯把锯,直到最后一道锯口;然后艰难地扭动接近冻僵的下肢,挣扎着站起身来。月光下,寒风里,一个个变得须发皆白,老态龙钟。
人们疲惫地围向篝火。有人加了几根干柴。顿时,万点火星腾空而起,飞舞着,融合在满天的繁星之中。

  火光熊熊,一低沉的声音悄然响起:“......离开尘世到天上乐园,我听见他们轻声把我呼唤......。”随着劈劈啪啪的炸响,黑暗中,更多的声音加入进来:“我来了,我来了。我已年老背又弯.......。”
  ........

岁月无情哪!当年天真活泼的少男少女们,如今真的步入了老年。风霜雪雨,早已褪尽了昔日的风华;就算见面,相互间恐怕也难以一眼就认出来。青春一去不复返!唯独这嗓音依旧,仿佛还在昨天。百般感慨中,不由又想起贺知章的诗句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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桥工涛哥 发表于 2022-8-10 16:42
第二十三篇 作者:望峰,从此篇可以看出:他当年与荣昌五星是在同一个养路分队。
          乡 ...

“少小离家老大回,乡音无改鬓毛衰。儿童相见不相识,笑问客从何处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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