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中执教 1958年4月初,荣丰高级农业社叶有兴社长、张兆根和康柏清书记与新胜高级农业社陈昌泉社长协商,决定在报国完小创建早读班的报国农中,请我担任教师。 报国完小在解放前的骆阳庙位置,庙前有一座石板桥,桥北有一棵古香樟树,树东北向就是小学所在地。进庙的南门有一个戏台。原来的东西厢房已成为教室,原来供菩萨的厅堂则是全校聚会的地方。厅堂东面有三间小房间,作为教师办公室和教师寝室。厅堂西边有一男女共用的厕所,北面有一过道,过道东侧是老师的厨房和杂物间(后来变成女教师寝室)。从厅堂东北门出去有一个池塘,是教师淘米洗衣之地。此外还有一个篮球场,学生打球和做操的场所。 4月17日恰好是我18周岁农历生日。我和张财兴一起坐船到长安镇,带回木头、书、黑板和粉笔。他摇橹,我背纤,整整背了十多里塘路。尽管张财兴为我准备了肩垫,从未背过纤的我还是把肩磨破了,回去用碘酒消毒时真是疼痛难言。这一天,恰遇荣丰社选举人民代表,回到三舅家,他告诉我已替我代投票,选举叶有兴为人民代表。选叶有兴,我完全同意,但没征求我的意见,我是有想法的,这毕竟是我第一次行使公民权呀! 回校后,农业社领导请来老木匠制作课桌与板凳。先到锯木厂把木头锯成板,然后再运回到学校,就在戏台上锯木板、刨木板,用木屑烧饭。整个过程中,我只能做下手活。就这样,一直忙到五一节前几天,课桌椅做好,农业中学立即开学。 第一次上课,我以为算术的加法和减法是太容易了,一开口就兴致勃勃地从加法一直讲到乘法,正当我还想讲下去时,抬头一看,许多学生脸上显出茫然的表情。我戛然而止,无奈地宣布下课。 贪多不消化,得放慢教学进度。第二天,我老老实实重新开始,慢慢地讲加法。由于我缺乏教学经验,一个月下来,流生逐增,社里的一些干部工作太忙,在听不懂的情况下,不来了;但也有少数与我年纪相当的青年坚持下来,令我感动。 1958年4月底,我接到乡中心小学通知,晚上到沈墅镇参加全乡教师会,部署开展扫盲运动事宜。 很快,全国扫盲运动轰轰烈烈开展起来。县文化站事先编了顺口溜的识字读本,如:楼上楼下,电灯电话……我负责三大队一片的扫盲工作,每天晚上到汤家门、癞狮坝、陈家门和莫家塘巡回辅导,不管天晴还是下雨,天天从七时辅导到十一时。 协助我扫盲的是从简师回乡的骆月娟,她比我小三岁。我们在扫盲中配合默契,谈话投机,总有说不完的话。经过十多天的相处,两人间慢慢有了好感。有一天扫盲结束后,骆月娟盛情邀请我到她家吃番薯豆角。她爸爸是乡干部,在外地工作,此时不在家;弟弟在读小学高年级,已经睡了。到家后见到她妈妈,对我非常热情,那种慈爱的目光一直定格在我脑海里。一个月后,乡扫盲领导小组到癞狮坝验收,顺利通过。随后,骆月娟回校继续学习,1959年毕业后留在外地教书。文革期间,她与庙前生产队转业军人、公社干部张炳水结婚,回报国完小教书直至退休。 扫盲结束后,我预支到第一个月工资:20元人民币。随后向学校和社里请假,第一次回杭州看望母亲和弟妹们。回到家里,我给母亲十元钱,自己留十元钱生活,其中二元给秉德零用。因为第一个月工资只给三舅六元生活费,他十分恼火。结果,在下乡两个月时,舅甥大吵一场,我们被他赶出癞狮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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