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知青终结·第二部分 01、解便 在金三角，游击队生活艰苦流血牺牲自不待言，但是对许多中国知青来说，令他们记忆犹新的竟然还是许多微不足道的小事。 其中一件就是解便。 战争年代，红色游击队行军打仗，没有厕所是可以理解的。 没有厕所不等于不解便，更不等于不革命，所以知青都要向老战士学习“野解”。 “野解”就是随地大小便。解便时人人扛着铁铲，彼此视而不见，躲在山坡上或者树丛里挖个坑解决问题。当然不挖坑也解决问题。 但是很快出现另一个问题，那就是没有手纸擦屁股。 游击队没有造纸工厂，敌人封锁很严，就是报务员用的电报纸都要从敌人那里缴获，有时候指挥员把下达的命令写在竹片上，跟秦始皇时代的竹简传书差不多，战士解便能用什么手纸呢？这不是奢侈浪费吗？ 换一个角度讲，金三角老百姓从来不上厕所，也不用手纸，他们不是照样祖祖辈辈生存下来了吗？为什么偏偏你们要用什么手纸呢？难道不用手纸就不能打败反动派吗？ 我们国内知青，如果没有手纸至少也能找到替代品，比如连队有过期报纸，有家里寄来的书信等等。 问题是国境对面的红色游击队根本见不到任何纸张，他们该怎么办呢？ 知青们有些难为情地回答我：用……青草、树叶、芭蕉叶，还有石头和土疙瘩。 我听见自己身体某些部位同时抗议起来。我说：你们……都这样吗？ 他们互相看看，算是默认。 我知道许多知青因此害了“难言之隐”，至今仍被严重的痔疮、肛漏和便秘所折磨。 一次行军途中，一个男知青拉肚子，匆匆躲在草丛中解决问题。 忽然他像杀猪一样痛嚎起来，好像遭到蛇咬。 等人们赶去一看，原来这位老兄缺少常识，他对山坡上那些茂盛的野生植物一无所知，竟然抓了一把荨麻叶子去揩屁股。 荨麻是何等毒辣可怕的东西，照当地话说就是“比蛇蝎还要毒”，于是那个知青只好赶紧进医院，他的下身因此险些报废。 我心中涌出另外一些令人不安的问题。游击队还有为数众多的女知青，她们怎么办？她们也……那样吗？女孩子都有特殊的生理问题，难道她们不怕遭遇荨麻，或者别的什么吗？ 面对我的追问，女知青一概拒绝回答。后来有个男知青替我揭开谜底，他说当时女生频频向前方告急，男知青在前方打仗，女生告急令他们个个忧心如焚。女同学可以为革命献出生命，可以壮烈牺牲，但是万万不能没有手纸。 女生的需要就是男生的责任，因此前线男知青个个奋勇作战，只要打下敌人据点或者伏击成功，他们率先冲进敌营去缴获各种纸张。不论什么纸都成了宝贝，都成为见证男女真情的美好载体。 从此以后，来自前线阵地的花花绿绿的手纸就像扬帆起航的小船，源源不断地驶往女知青心灵的秘密港湾。 这些手纸就被起了一个亲切的昵称，叫做“零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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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2-8-5 21:03: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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