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楼主 |
发表于 2022-5-20 16:33:38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桥工涛哥 于 2022-5-21 14:52 编辑
陪儿子“行万里路”
在培养下一代的理念中,我觉得“读万卷书,行万里路”二者不可偏废。文化学习方面还是从认汉字开始,最初我自己写了一些字块,后来发现书店里有《看图识字》一类的早教读物就买一些来教他,由浅入深、图文并茂的儿童读物也颇能引导他的兴趣。待到余耀荣的调转办妥以后就干脆将他送入场里自办的幼儿园了。
从儿子五虚岁这年开始,我们就有计划地带他出游(其实多数地方我们大人也没去过),我希望下一代开阔眼界、开发智力比我们这辈更早。
1983 年秋,我们决定去海宁观潮,时间定为两天。钱塘江的潮水是世界闻名的,在眼看、耳听的感官经历后再辅以天文、地理方面的知识,我想效果一定不会差。这是头一次出游,在交通工具方面我也特意做多样的安排:去时从杭州坐长途汽车到盐官镇(现在的盐官古城,镇政府已经迁了新址了),回来时先坐内河客轮由水路到长安镇,再换火车到杭州,让幼小的儿子能品尝不一样的交通感受。
这次儿子玩得很开心,到幼儿园讲给小朋友听,感到很自豪。
1984 年,我们决定带他去看大海,计划用四天时间(那时候允许调休假期),旅游目的地是东海上的普陀山,以及宁波天童寺、奉化溪口镇。在蒋母墓道,向妻儿讲述毛主席指示保护蒋家故居和祖坟的往事。
1985 年,场里实行了带薪年休假制度,我们就打算稍微走远点,计划用 8 天时间跑 3 个地方——九华山、黄山、千岛湖。73 岁的老岳父也想与我们同游,于是一家四口出门。
1986 年 6 月,余耀荣的姐夫有一位家住郑州的外甥来杭州看望五舅一家,玩了几天后也邀请舅家人去郑州玩,可惜五舅和表弟都因工作脱不开身,只有舅妈和表妹能去,于是也通过舅妈邀请我们一起去,我们就借此机会准备走一大圈,且有到济南省亲的计划。从杭州出发,一路游览苏州(在寒山寺告诉儿子,这就是张继写《枫桥夜泊》的地方)、无锡、南京、开封(在大相国寺告诉儿子,这是鲁智深倒拔垂杨柳的地方;在龙亭及潘杨湖讲了杨家将与奸相潘仁美之间的恩怨);到郑州后除了游览黄河湿地公园,还特地去了趟登封,游了打虎亭汉墓、嵩山中岳庙和少林寺三个景点。然后我们一家三口继续北上到北京玩了五天;南返时先登泰山,当天下山回济南省亲。
我岳母的老家在济南郊区历城县的一个大庄子里,从小在教会学校念书,后来进教会医院工作,自从随国军南撤以后几十年没回过故乡。余耀荣没与我相恋前曾利用探亲路过济南时去过一次,她有个大舅住在城里,还曾给她介绍过对象没成功,这回她就想带着夫婿、儿子再去看看亲人们。
我们找到大舅家已是晚上七点多了,大舅赶紧张罗酒菜招待。后来几天除了去庄子里做客住了一夜外都是住在大舅家。随后几天,济南的名胜千佛山、大明湖、趵突泉等游了个遍,最后又取道青岛玩两天后,坐海轮到上海并当夜回杭。这一大圈走下来耗时 28 天。
1987 年暑假里,我们打算上庐山,先坐火车到南昌,原打算利用换车间隔四、五个小时游览东湖(八一公园)和参观南昌起义纪念馆(那时滕王阁尚未修复),岂料在公交车上被小偷光顾,失窃了我的驾照(里面夹着些现金)。为了报警就坐到公交总站,来回折腾而失去了游览的时间,只好赴九江、上庐山了。在牯岭街住了两夜,第一天游览锦绣谷(由于大雾看不清风景,只顾着脚下小心走路)、仙人洞和如琴湖,一路上温习苏东坡的《题西林壁》和毛主席的七绝——暮色苍茫看劲松,乱云飞渡仍从容。天生一个仙人洞,无限风光在险峰;第二天舍弃了含鄱口和五老峰两个点(反正有雾也看不到啥),步行抄小路直奔三叠泉,看完瀑布直接沿小路下山,入住海会镇的旅馆。
在这里用晚餐时有个小插曲:江西人普遍喜欢吃辣,而我们不爱吃辣,我和儿子都怕辣,所以每次点菜都要关照店家不要辣的;这天晚餐我点了一条鱼依然如此关照,岂知店家回复不放辣椒的鱼他不会做,无奈我只得客人掌厨,虽然洗了两遍锅,最后烧出来的鱼还是有点微辣。
第二天在游白鹿洞书院时告诉儿子,这传承千年的书院最著名的讲师要数南宋的朱熹。在秀峰景区的大瀑布前又告诉儿子,李白的《望庐山瀑布》就是在这儿写的。在九江码头附近用晚餐时,又说起白居易就是在这江边写成了《琵琶行》,离此不远的浔阳楼就是宋江题反诗的地方。我们坐夜班长江轮,早晨到芜湖上岸,再转长途汽车回家。
从 1988 年起,我们暂停了每年一次的旅游计划,主要原因是钱的问题——因为红红火火的房地产市场激起了工薪阶层的购房欲望,如果我们每年旅游花光了当年的积蓄,猴年马月才能买得起房啊?
到了 1993 年,儿子虚岁 15,长成了一个翩翩少年,已经念了一年初中。余耀荣想起 15 年前许下的承诺——带着孩子回访北大荒。
改革开放的春风,吹得许多人下了海,我们俩虽然没有经商致富的奢望,却也想趁着长途跋涉的机会,倒腾点小商品去东北贩卖,或许可以冲抵一部分旅游支出,于是两口子特意去了一趟义乌小商品市场,采购了一小批服装、帽子、纱巾、袜子类商品,装了两只不大的旅行袋。
儿子刚放暑假,说来也巧,正当筹划准备时,得知余耀荣的侄女儿(就是保罗的女儿)余菁要去东北出差,于是我赶紧托上海的梁权仕(调回上海后在房管所工作)帮我们买好 4 张船票。我们一家三口提早一天赴沪,与梁权仕一家欢聚,并且游览了老城隍庙和外滩(上回匆匆路过没让儿子领略大上海的风光)。
第三天,我们才来到那既熟悉又陌生的二九一农场,时间已过了15 年,场部变化不很大,似乎多了一些楼房。往福山走的路上感觉最大的变化是再也不见那一望无际的大片庄稼地,由于大地上每隔一定距离就种植一条防风林带,将人们的视线给遮挡住了。
找到王利业大哥家,聚在一起自然欢天喜地!得知大嫂落实政策后获得干部待遇,家境较从前好多了,我们也替她高兴;孩子们也都长大了:大闺女已经在辽河油田工作,没在家;二姑娘在太原读大学,正好放暑假回来了;三丫头刚通过高考,估计分数能上线,还没收到录取通知;小小子儿也已经进高中了,外出未归。
送给他们的礼物就在那两只旅行袋里,倒出来摊在炕上挑,挑剩下的准备明后天上场部自由市场去摆摊。还在他们家附近拍了几张照片。南方的商品拿到北方就算很时新了,要价也没敢高,基本都销出去了,回家一算账,与买进时基本持平——就赚了这些送人的礼品。
自从我们的小家搬进长命的新房子,每天骑自行车翻山越岭上下班的由我换成了余耀荣。我来回跑了 4 年多,由于岗位的特殊性——有时收车会很晚,有时又需要天不亮就出早车,为避免摸黑翻山不安全,领导为我在长命的集体宿舍里安排了一个床位,以备不时之需。
如今我是方便了,早出晚归的余耀荣可就辛苦啦,再说她的体力毕竟弱些,上坡骑不动要推着走,下坡还曾摔过跤,颇让我不放心,于是向她所在的果树研究所领导要求从鸽宝山果树队调到长命果树队工作。
过了几年,也不知是哪级领导提出的要加强物资计量管理,建起了大、小两座地磅,大地磅建在场部仓库旁边,凡由汽车运输的物资统须过磅;原先隶属于柠檬酸厂锅炉房的煤库收归场部仓库管理,小地磅就建在煤库通往锅炉房的路口。凡锅炉烧的煤皆用手推车逐车过磅,余耀荣就被调到这煤库当管理员,专职司磅。
又过几年,余耀荣又被调进柠檬酸厂,到土霉素车间当操作工,做起了三班倒,当时实行的是三班四运转,无论节假日。一直做到 45周岁被安排内部退养。这时已是 1996 年,闲不住的她毅然踏进股市,将家中积蓄陆续投入,每天乘着场里的通勤车早出晚归。好在儿子已进高中住校了,后来又进了大学,就这样一家三口各自奋斗好几年。
余耀荣还不错,在股市里结交了几个股友互相切磋,适时买卖,倒也挣了些钱,先是在三墩看中了一片刚开始打桩基的小区,遂以分期付款的形式定购了一套住房,两年以后交付,我们也就在长假里去住过几天。
待到 2002 年我遭遇下岗,应聘了第二职业,就将那套房出售了,余耀荣通过中介找到文一路东头的一套由华东机电招待所改建成住宅出售的房子,三墩卖房所得只够首付和装修款,其余向银行按揭,我为此套房做了 15 年房奴,直到 70 岁才还清房贷。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