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社会动荡,物价飞涨,弱小的朱安就只能靠着小米窝头和一些自制的咸菜度日,即使如此,也很难维持。后来,朱安生计困难的消息传到社会上,很多文坛人士表示要慷慨解囊,但要求朱安交出鲁迅的遗作。有一次,一个艺术团体的“理事长”送给朱安一笔钱,要朱安把鲁迅的遗作交给他,朱安当场拒绝,表示“逊谢不收。”朱安说自己“虽感竭蹶,为顾念汝父(大先生)名誉,故宁自苦,不愿苟取。” 好一个铁骨铮铮的女子。她宁可继续过着清贫的生活,也不愿意拿着鲁迅的名头去到处招摇挣钱。正是由于朱安的悉心照料,鲁迅在北京的故居和遗物才得以完善保存。 鲁迅死时,朱安在北京的宅院里设置灵堂,一身孝服,为鲁迅守灵7天7夜。朱安去世时,她身边没有一个人。 朱安在遗嘱中说:“灵柩回南,葬于大先生之旁。”但她被葬在了北京西直门外保福寺村,与鲁迅远隔千里,没有墓碑,没有名字,更没有人来祭奠。 当年令她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的是,从1906年嫁给鲁迅,到1947年她去世,她竟会活活守了41年的活寡。 最后朱安去世前一日,对前来探访的记者说:"周先生对我并不算坏,彼此间并没有争吵,各有各的人生,我应该原谅他。" 而许广平与他的故事,其中有爱情,有自由,有新世界透出的脉络。许广平是广东番禺人,比鲁迅小十七岁。1923年秋天,鲁迅应好友许寿裳之邀,到北京女子高等师范学校(1924年更名为北京女子师范大学)讲课,就在这里认识了许广平。许广平长得身材高大,而且总是坐在第一排,尽管如此,鲁迅对这位外貌并不太出众的广东姑娘,并不会有很深的印象。 这样的师生关系延续了一年多,直到1925年3月,由于许广平写信向鲁迅求教,他们之间才有了进一步的接触,原本疏远的师生关系才有了突破。这就是著名的"两地书",在两人通信的过程中,讨论的话题逐渐由教育问题、学生运动、社会弊病,变化为人生观念、爱情理想,鲁迅与许广平于1927年10月3日,乘"山东"号轮船抵达上海,头几天,他们寓居在共和旅馆,10月18日上午,移入东横滨路景云里第二弄二十三号,正式开始了他们公开的同居生活。 谈起朱安,鲁迅曾对好友许寿裳说:"这是母亲给我的一件礼物,我只能好好地供养它,爱情是我所不知道的。"而谈起许广平,确是他真正为爱重视自己,体味这一种生活的契机。回到标题中所问的问题,出现这种现象的缘由,或许是因为关于此我们每个人不只是在评论一件事,而是在作为一个人坚定着我们反对包办婚姻,崇尚恋爱自由的立场。 一九四四年的时候,按照许广平的委托,鲁迅的学生宋琳带着从上海赶来的唐弢与刘哲民,一同去拜访朱安,希望能妥善的保管这些遗物,但朱安一时情绪激动地说道:“你们总说鲁迅遗物,要保存,要保存!我也是鲁迅遗物,你们也得保存保存我呀!” 这句话真是如刀一般割在每个人的心房,字字珠玑,最后在旁人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的说服下,特别是朱安知道许广平在上海受到的严刑拷打之后,心就软了下来,此后也就不提卖藏书之事了,同时还把这些遗物的继承权全部交给了周海婴。 一九四六年十月,许广平为了整理鲁迅的文稿来到了朱安的住处,这离鲁迅离开已经二十年,许广平见到了风烛残年的朱安,朱安也望着许广平,两人竟也说不出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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