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篇 苍山慕雪2006-8-6帮亲密战友方霄云代发的文章:
难忘的青春岁月 光阴似箭,岁月如梭。离开北疆已是二十几年,但那些往事却总也挥之不去,梦牵魂绕,可谓刻骨铭心了…… (一) 大兴安岭的冬天可以冷到极致,其壮美自不必说,大兴安岭的春、夏、秋也绝不亚于我们南方,那满山遍野的野疙瘩、嘟柿、野杨梅,森林中簇黑的木耳,黄白的蘑菇,呼玛河中成群的野鱼,哦,还有那些獐子、野兔、狍子、野鹿、犴大犴四处跳跃,如今想来真是一块生机勃勃、气象万千的土地啊。在这里,我们这一群来自祖国南方十七八岁的青年男女开始了开发林区,建设边疆的无悔历程。 (二) 苍山河西,在一片原始森林的彼岸,我们投入到了建立新采伐点战斗。我记得,因为没有路,我们沿着山旁的铁路、途中下坡,从路基上拉好钢丝,靠人背肩扛,连滚带爬,硬是把行李、炊事用具、建营材料运到河边,又搭起了独木桥,在河的对面建起了帐篷,升起了炊烟。晚上了,周围森林中似乎是声声狼嚎,盏盏绿灯。男青年们义不容辞,一声令下彻夜不眠为女同胞们站岗放哨…… 我记得,那天两位兄弟各自从两岸过河,却同时达到河中央,年轻气盛难以相让,哈哈,推攘之中桥散了架,人落了河……(当然没事)。我记得,一位小个子男知青,在我们伐下一棵大大的落叶松时,倒地的瞬间,被震入深深的雪坑里(他正站在一颗横卧在雪坑上的枯木上)我们只闻其声,不见其人,费了好大劲才把这位可怜的老兄挖出雪坑……。我记得,当时还遇上了大雪封山,铁路运输曾一度中断,白菜、土豆吃完了,最后连盐也没了,就剩下一包酱油块,在一口大锅里拌着面糊、玉米糊坚持了整整一个星期……。 (三) 大兴安岭的九、十月份就要下雪,我们在八十四(当时苍山林场一个营地的简称)的建设工程必须在冬雪来临前结束,而所有建造木克楞房的伐木、搭建只有两个月的时间,还记得,为抢时间争速度,大家巧干加苦干,钉钉巴子手上血泡累累,扛木头肩上肿块叠起……,还记得,和一位兄弟抬一根比较重的原木,我个头大些,他坚持不了把木头扔了,结果木头从我肩上跳起,落下来砸在头顶,顿时把我打趴在地,送到呼源卫生院,诊断为脑震荡,仅仅休息了三天,我又回到了自己的岗位……,还记得,我们提前半个月完成任务后,林场领导为了奖励我们,不仅通报表扬,还特地批准整个连队放了一星期的假,大家伙当时那个高兴啊。上加格达奇去呼中、碧水、赴新林、塔河,游玩访友,不亦乐乎…… (四) 大兴安岭林区当时的工作重点是多采伐木材支援全国建设,采伐连的任务首当其冲,我忘不了,在严冬季节,我们在山上夜围篝火,口啃窝头,连轴苦干。有一次三天三夜奋战下山后,我的棉胶鞋冻住了脚趾冻黑了,硬是用雪搓了二个小时才略有知觉……,我忘不了,为了加强马套队的管理(当时生产任务紧时拖拉机(五零)不够用,就从林区外招聘用马拉爬犁拖原木),吃住在马队中与他们结下了深厚友情……,我忘不了,有一次采伐时,上边兄弟才叫上山倒,却被一阵风吹变成下山倒时,我在下方来不及躲避,只能就势滚到一边,身下那块皮垫子被倒下的巨大树身压住,而我被树木叉打中头部,又一次脑震荡,被送进呼源卫生院……。 (五) 随着林区建设的发展,需要大量砖瓦建筑材料,而当时的齐齐哈尔砖瓦厂已面临生产人力的不足,于是我又参加了呼中建材大队,奋战新的生产战线。又想起刚刚熄灭的砖瓦窑内,温度高达七八十度,灰沙满窑,我们进去五分钟就要出来透气,浇水(往穿着石棉头罩,石棉衣服手套的身上浇水,否则真是难以承受),干完一窑出来,一个个满身的白灰,哈哈,谁也认不出谁……,又想起,为了抢进度,多出砖瓦支援林区,我和那些好兄弟、好姐妹从采土、推湿料、推坯、码坯、码窑。哪里需要哪里去,哪里艰苦哪里到。为我们林区青年在齐齐哈尔建材系统的父老乡亲和领导们的心中赢得了赞誉……。 (六) 我庆幸自己有一段在那个特殊年代的特殊经历,我庆幸自己有一批在那个岁月结下生死交情的兄弟姐妹,我庆幸自己还能在此记录点点滴滴自己的青春脚印,我庆幸自己的青春在血汗中流淌,在奋斗中成长。 感慨过去,无怨无悔。激励现在,百折不挠。思索未来,与时俱进。为此,我感谢苍山,感谢呼中,感谢大兴安岭,感谢我的第二故乡——祖国的北疆。 苍山林场知青:方霄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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