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感悟 作者:魏京正
(原黑龙江香兰农场二分场杭州之江工读学校知青)
9月11日真是个不吉祥的日子。2013年9月11日早上,我一醒来就诧异地发现,自己睡在一个陌生的地方,有很多熟人,也有医护人员在进进出出。 我拚命问大家:这是什么地方?我为什么在这儿?可似乎别人都不想理我。直到问烦了大家,妻子问我银行卡的密码,我当着这么多人不愿说出密码,这时妻子才有点相信我是醒了。 原来,昨天早上我被汽车撞了,120把我就近送到“市一”。由于昨天我见人就问这是什么地方,而实际上昨天我一直处于昏迷状态,因此把别人问烦了,今天再问大家就懒得回答。 一点都想不起来怎么回事,莫明其妙就躺在病床上一点不能动。为了不误诊,不能给我用止疼的药物。手和腿真疼啊,是又麻又痛,这是我活了60年没体会过的疼,它彻心彻肺彻骨髓,后来知道这叫神经疼。 也许因为人体的感觉都是由神经来传导的,因此它在反映自己的“诉求”时特别真切。咬牙忍了一阵,心想我又不是“特殊材料”做成的,就没心没肺地惨叫起来,第二天护工告诉我叫了一夜未停。这痛一直伴随我到现在,手掌和小手臂还是又麻又痛,可以这么说,这以前60几年所受到的痛,只有这次的1%不到。尤其是后来为了赔偿问题去做的“肌电图”,用电击检查神经,用带电的钝针刺肌肉,整整检查了3小时啊,医生告诉我有男人在检查时痛晕过去的,护工说我痛得满脸通红,看来那时不做叛徒的人是真英雄啊。 经一周的检查,确定我颈椎2、3、4节移位,需马上手术。可惜“市一”的手术方案我有点想不通,它提出先从前面开刀,若失败再从后面开刀。颈椎在后面,为何在前面开刀?先准备失败,是底气不足?正好这时有人给我推荐了“浙二”骨二科陈主任,他是浙江脊椎手术领军人物,前无古人,估计后面一时也不会有来者。 还说什么,马上投奔他去。后来我在医院里碰到不少从前面进刀的病人,很多开了第二刀,康复情况基本不乐观。在“浙二”又检查一周,基本差不多,是2、3、4、5节移位,外加神经移位,一根血管被神经压扁,还本身有点堵塞。在手术中还发现第七节颈椎也不好,好在我骨密度很好,颈椎全是完整的,只要有一节是粉碎性骨折,基本就是瘫痪的命了。 没想到陈主任竟劝我不手术,说手术了估计也站不起来,在我们的一再坚持下,陈主任答应亲自为我做手术。手术后医生说:情况比预计的好,估计能站起来,但走路姿势会很难看,堪比当年杭城的“阿搭哥”。当然,这些当时都没告诉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