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鹰飞 于 2022-7-10 09:16 编辑
忽闻附近有舞曲《九儿》凄美的音乐响起,我情不自禁地赞叹了一声。朋友知道我喜欢写一点东西,就对我说:“你那么会写,我说一个上海“九儿”的故事给你听听。” 我连声称好,并连连道谢。 这位朋友说,上海的“九儿”出身豪门,家财万贯,她家在大上海有许多实业,只是“九儿”出生在1949年以后,以前的家财万贯已成为过去式,且成为了一种罪过。所以,“九儿”虽是么儿,得到父母兄姐万般宠爱,但终因家财均已充公,甚至连母亲嫁妆来的许许多多金银首饰也已兑现进了一家老小的肚子,所以,她从小就只记得家里缺吃少穿。光这些还可以对付,最糟糕的是因为以前家庭太显赫了,父亲还与奉化的蒋某人过从甚密,所以,政治上压力山大,“九儿”也倍受影响,从小郁郁寡欢。 “文革”了,上海闹得厉害,许多人家遭受冲击,“九儿”家更是经历了无数次的“扫四旧”,父亲则被拉去批斗。忽一日,学校在动员到新疆支边,“九儿”没有细想,马上报了名,她是想借机脱离压抑的环境。凡有点常识的,或稍有点头脑的,到新疆支边去是不会这么快决定的,但“九儿”不懂,她才16岁,很单纯,很幼稚。而校方、街道里弄则非常高兴,还专门派人到“九儿”家里走访了一趟,给“九儿”家送喜报,其实主要目的是去“敲敲实”! 很快,十万上海知青乘了多趟专列西行数千公里,去了天山南北,“九儿”是唱着歌去的。可是,很快,荒漠的大戈壁、凌厉的塞外风沙、没有油星的菜、冻彻入骨的严寒,把年幼稚嫩的“九儿”吓傻了,吓哭了。 以前,在上海虽然清苦,但毕竟有父母、有那么多哥哥姐姐,况且总是在自己熟悉的家里,熟悉的城市里,现在,却是在远离故土、远离亲人的荒漠中,年幼稚嫩的“九儿”真的吓傻了,真的吓哭了。那时候,她唯一的办法是在家书中向亲人诉说,向亲人求援。父亲心疼么女,权衡再三,也着实动了一番脑筋,经友人点拨,上海是回不来的,来一个曲线迂回吧--先弄到奉化老家去,那边亲戚多,气候、吃的都适应,日子会好过一点。父亲不知从哪个角落找出来几块银元,变卖后全部花在了“九儿”的东南飞。 经此一劫,“九儿”后来对那个给她带来沉重的政治负担的父亲言听计从,再也没有做出任何叛逆不孝的事来。后来,“九儿”有了一个安定的家,生活过得虽不富裕,但温饱不愁,虽然平淡,却较平稳。尤其令人欣喜的是,她有一个十分出色的儿子,虽然出生在农村,但他聪慧过人,无师自通,自学成才,竟然成为了一名十分出色的书法家,“九儿”每每见到儿子来看望,总会合不拢笑口,喜形于色。 我说的这个上海“九儿”的故事是完全真实的,如果何其玲、阿鯤听了我说的这个故事,他们会写出怎样的词曲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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