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杭帮菜里有一道名菜叫“炒二冬”,就是把冬笋片和冬腌菜在热油锅里爆炒几下,再淋上几滴麻油,就可以出锅了。当你品尝完甘甜肥醇的东坡肉,再来嚼几筷清香鲜脆的炒二冬,你会感到生活更加美好。
腌制冬腌菜的最佳时间是立冬以后,现在正当时,但城里人已经很少做这档事,菜场里超市里都有买,不用费事费力了。我年轻时也腌过冬腌菜,那时家家户户把它作为冬季的当家菜。
把长梗白菜买回来,铺开在墙脚,房顶,竹榻,晒杆等空闲处,晒去水份。两三天后,菜叶有点蔫了,就可以腌了。那时爸爸工作很忙,哥哥在医大住校读书,两个弟弟还小,家里唯一的壮劳力就是我这个中学生,所以腌制冬腌菜的任务义不容辞地落在我头上。妈妈说,属猪的踩出来的菜特别鲜,更鼓舞了我的士气。
在厨房的墙角准备一口大缸,先在缸底铺上一层菜,把菜按头尾相接成螺旋状,均匀地洒上一层盐,然后赤着脚在里面不停地来回的踩,等到菜渗出菜汁,踩上去有咕吱咕吱的声音,就可以铺第二层,接着就周而复始重复着原先的动作。最后一层要低于缸口25厘米左右,然后把准备好的大石块压在菜上,盖上木板,就大功告成。
十天半月以后,就会有菜香弥漫开来,但还不能吃,妈妈说,这时的菜有“毒”,要过二十来天才可以开缸吃菜。妈妈说的没错,这个“毒”就是亚硝酸盐。
开缸了,我搬开压菜石,掏出两棵菜。这时的菜黄澄澄,香喷喷,水淋淋,垂涎欲滴。妈妈把菜洗干净后,马上开锅炒二冬,这个味道,终生难忘。
我现在在饭店里也吃过炒二冬,但没有“妈妈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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