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文革串联 1966年下半年,文化大革命运动也波及我们知青。二六市知青响应号召先到在余姚参加游行,观看大字报和两派斗争的闹剧。后集中去杭州串联,人人发个"ⅩX造反队″的红袖章,住进杭州市郊构吉弄的一家展览馆。反正食堂供应饭菜,晚上睡几百人的集体统铺,不用参加劳动还能游山玩水有吃喝,赶热闹结识更多的知青,何乐而不为?魏家桥的知青徐某最出色,发挥他的技能,晚上归来象魔术师一样,拿出一条条挂满像章的手帕送给年轻美丽的女知青。后串联到上海他专抓女小偷,被南京路派出所敬为上宾,称"小徐抓小偷手到擒来″!不知情者哪知道这"堡垒最容易从内部突破″,师傅抓徒弟当然一抓一个准! 我们从杭州归来后参加相岙水库劳动,我和严某负责用红漆在白色墙头书写大幅毛主席语录和标语,宣传毛泽东思想。有人说余姚知青都去上海了,你俩为何不去?正巧严某和我在上海均有亲戚,找不到余姚知青队伍可在亲戚家逗留。正值冬季,我俩在公社开了介绍信,背上点年糕和糯米之类土产在叶家站上早车就直奔上海。车上人多拥挤无人查票,都是串联的学生。为防出站时查票,我俩足足乘十多个小时从上海西站下车,跨过铁丝网白乘了一次长途火车。后直奔愚园路严某的姐姐家。我乘公交去河滨大楼的叔叔家。 第二天我去北火车站的接待站凭介绍信被安排在开封路招待所,进去一看污水遍地,卫生条件特差。我把介绍信一角撕去重新排队,又被安排到福州路红云〔原名“大鸿运”〕饭店。这是家高级饭店,我俩入住后才打听到部分余姚知青住在国际饭店,条件比红云饭店还好。后我俩在南京东路中央商场买到价廉物美的小收音机。代同住的广东某中学老师也排队买了一只,他千恩万谢为我俩办好去广州的火车票。我决心要去,但严某被他姐阻止,说中央已下令停止串联。我一人也不敢独闯,只好被迫取消难得的免费之旅。 串联唯一好处是了解许多地方的知青生活。某些地方知青比我们团结,正组织造反要求返城。为此我在装修知青房时不铺水泥铺石板,也考虑有朝一日能返城的远虑。还了解到有的余姚知青在四明山比我们还艰苦。住在龙山脚的余姚中学初中生宋某也是这次认识的。串联回姚后我曾一度挑着缝纫机去她家学裁剪。怎乃我家的成份太臭,大概有高度革命觉悟的邻居举报了我!不到一个月就拒绝我去她家了。我只能知趣辙退。, 文革后期,我同知青严某想自谋出路,曾通过魏家桥的青年学生魏敦明和朱利强在宁波农科所读中专的机会,结伴去邱隘农科所的技校参观。魏、朱俩位热情接待,彼此非亲非故至今仍心存感激。该校以培养农业技术人才为目标,但他俩没毕业学校就被解散了,只好回乡务农,这是后话。 我俩去农技校后对养蜂很感兴趣,负责养蜂的任福郎老师十分同情知青,欣然让我们参观学习,无偿指导。使我俩在几天内基本了解养蜂基础知识。蜂的品种有意大利蜂和中国蜂等,内部分为蜂王、雄蜂和工蜂,以及如何收获蜂蜜、蜂胶和蜂王浆、如何防止天敌、如何处理蜂群外逃(分群)等。边实践边看书特别认真。住了一周左右,任老师动员我俩加入养蜂行列,要先投资数千元,令我们大吃一惊! 我俩一听这天文数字的资金,只能打退堂鼓。再说长期外出,大队也不一定肯打证明。养蜂还有一定风险,何况我的亲友无法在资金上支持我。自己收入低微,生产队一年到头只有几十元的分红。真是"猪头一个铜钿九个,嘸没铜钱走过!″我俩只能痛心告别,错失良机!以后我同任老师通了几次信,学校解散后他四海为家,成了真正的养蜂人。地点常变动,通讯也在时间流逝中断绝了! 这也是我一次难忘的增长知识之旅。至少让我知晓了不少养蜂常识,碰到养蜂人有了共同语言。 值得一记还有两件事:我爱写作偶尔在《宁波大众》见报,县知青办获悉后抽两男两女知青组成宣讲团去江南(梨洲)中学、梁弄中学等校向毕业生游说支农的好处,虽然言不由衷,但为日后登讲台成为民办教师炼了胆。罗江知青周某和马渚知青屠某从这次认识后至今仍有联系。 还有一件事是我错失的良机。我刚在魏家桥站稳脚跟,一次二六市街边放映电影,巧遇公社干部叶美菊,她关心地介绍我去离村六里外的小山村施岙任大队会计。我回村同人商量,他们认为人生地疏,还是安心落户魏家桥吧!交通方便离火车站近。队里的社员都挽留我。我刚当小队会计,尚在学习之中,不敢超越到陌生的小山村任会计。因此错失改变人生轨迹的良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