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戴望天 于 2023-4-22 07:37 编辑
茨菇炒芋艿
小时候,不小心,榔头打在捏钉子的手指上,旁人看到就会摇头晃脑笑咪咪地说:“茨菇炒芋艿”,刚说出前半句,旁人就会知道下半句“自家拷自家”。看到旁人不小心打着了自己,我也会笑着说这句话。是幸灾乐祸,还是觉得有趣,两者都有。王店土话,“艿”字不读“nai”而读“娜na”;“自”字不读“zi”而读“ci”,与“茨”字同音;“家”字不读“jia”而读“ga”。这句话的出处,无从查找,可能也是王店人口口相传的老古话吧。
在我身上曾经发生过两次典型的“茨菇炒芋艿”的故事。“自家拷自家”的位置都在面部中心线上,一是鼻梁骨,二是大门牙。发生的地点还都是在大兴安岭图强贮木场。 第一次、棒子撞破鼻梁骨
1975年冬天一日傍晚下班时,由于造材台和周围没有枯死的倒木,电锯手把一根粗细22厘米粗的落叶松原条锯断了。我们检验队的队员每人肩扛一段新鲜的、带着冰雪的50多公分长的“薪材”离开造材台,朝着最西头检验队住的砖房大门走去。砖房背靠北山,朝南的门堂在砖房正中间。 近三米宽的走廊在砖房的北边,东西走向。宿舍在砖房的南面。门堂右边第一间宿舍是程中秋、张以明和我三人住的。因此,进入大门,我仨把“薪材”扔在朝北墙边走廊中间的地上。扛了两趟,地上躺着六段“薪材”。
我提起斧子开始劈材。一劈二,二劈四,四劈八,七斧头下去地上横七八糟躺着八根棒子。又开始劈第二段“薪材”。在劈到第六斧头的时候,斧头没有劈在四分之一的大棒子中间而倒地,斧头随着惯力滑在地下一根悬着的棒子上。那根棒子好像刀剑一样毫无征兆的弹射上来,好像带着深仇大恨,直扑我的面门。零下三十多度的冷空气把新鲜的树木冻得硬邦邦的,尤其是八分之一的棒子的两头断面呈三角形状。棒子的任何一角都十分锋利,好像真正的“锋利的钝刀”。棒子锐利的一角呈一字型横着撞过来,撞在两只眼睛内眼中间鼻根的位置。瞬间,皮开肉绽,我只觉得一阵疼痛,微微头晕。我惊惶地喊道:“快帮我送医院”,没有人搭理,心中不免有些黯然。 实际上,当时,受伤部位没有出血,听到我喊声的人觉得不严重。几分钟后,鼻根处才有血流出来。靠近鼻根,两只眼睛的内眼角中间伤口横向大约有1.6两厘米长,上下有0.3厘米宽,0.3厘米深的伤口。
后来,伤口慢慢愈合,鼻骨却无法愈合,永远是朝内凹着,现在用手模,可以明显的感觉到横向的小沟壑。每年入冬会清鼻涕连连,入冬一月后,鼻涕中会带有血丝,两月后,血丝会增加,天气温暖后才消失。几十年后的今年,由于抵抗力差,又没有服用治疗鼻炎的药,直至4月15日鼻涕中还带有血丝。十年前,去过医院诊断,专家医生建议做鼻管修复手术,我没有做手续,因为手术后,仍然会有患有鼻膜炎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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