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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不开的知青情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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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1-11-8 19:24:32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隔不开的知青情缘——峡江知青展览馆印记[size=1.2em]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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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ize=1.2em]峡江知青展览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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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ize=1.2em]知青离开上海到峡江插队落户,火车开动,告别的一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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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ize=1.2em]知青王建华与老农一起研究农作物生长状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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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ize=1.2em]知青爱心助学基金在为优秀学生颁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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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郁本报记者胡志勇

自从“知青岁月——峡江知青展览馆”建成以来,人们又多了一个参观学习、接受教育的去处。该馆座落在峡江县巴邱镇“60年代记忆小镇”内的中心位置,馆内面积200多平方米,共分“知青往事”、“知青情结”、“知青故事”、“知青梦想”4个部分,旨在保存住知青的那段记忆,寻找他们在峡江生活奋斗过的痕迹,共同把知青的根留住。

该馆建成以后,在疫情防控要求下,参观人员仍然是络绎不绝,进入十月份以来,天气刚刚转凉,一批又一批的上海知青就陆续地回到峡江,来到第二故乡的父老乡亲为自己建立的展馆,回望当年的知青岁月。当他们站在镶嵌着毛泽东同志题写的“广阔天地,大有作为”的巨幅展板前,一幕幕的知青往事浮现在眼前。

井冈山下炼红心

1968年11月19日,上海市建设中学的王建华在市委、区委主要领导的说服下,放弃了已经在上海警备区参军入伍的机会,脱下了刚刚穿上的绿军装,带头到农村插队落户。上海《解放日报》刊出王建华等21名插队峡江县仁和公社知识青年的决心书《井冈山下炼红心》。以后,一批又一批的高、初中毕业生来到了峡江。峡江作为当时“田多人少”的县份,成了江西省接收安置知识青年的大县,先后接收了上海、南昌、吉安和本县的知识青年5700多人,其中上海知青4500多人,他们分别插队落户在当时的6个公社、68个生产大队、497个生产队的700多个自然村。在峡江县的大山旮旯里,在各个边远偏僻的村落,到处充满了“阿拉”说笑声,给沉寂落后的山村带来了现代文明,注入了新的活力,也给玉峡大地新一代农民留下了苦涩、难忘的人生经历。

知青们记忆最深的就是修筑仁和防洪大堤。那是1969年秋,全县大兵团劳动作战。一万多名农民大军中夹杂着一队队脸带稚气的学生娃,他们是刚刚离开父母和城市、插队落户不久的知识青年。他们和工地上所有的民工一样,每天都是“两头黑。”天不亮,顶着星光去出工,夜幕中,踩着月光来收工。一个月下来,连自己落住的村庄的模样也没看清,工地上人群川流不息,摩肩接踵,不停地挑土、奔跑。每天沉重的泥土挑担从肩上压过,往返奔跑的路程有近百里,双腿麻木得像流水线上的机械人,只要前面一卡顿,后面的队伍就会产生多米诺骨牌效应,一队队人倒地睡过去。饭茶不香,只有睡觉才是最大的享受。仁和知青陈治强当时有诗为证:“双抢战罢即移师,千军万马堆洪堤。月余不识驻地面,晓星月夜两头黑。赤痢数旬无人替,湿地卧薪力难支……”

在江背公社宋家洲插队落户的女知青朱春风清晰地记得,插队第一个“五一”节,劳动的第一课。队长的尖锐口哨声声催人。拔秧、插秧,从清晨3点到夜里10点,无数次的面土点头,机械性地往复,弯腰曲背,手插足移。插完一排禾,腿脚打颤,已经就地坐立不起;劳动一整天,全身像散架,倒床便睡,茶饭不思。蚂蝗叮咬淌血,痒痛难忍,竟毫无感觉。

1969年6月,从上海到原马埠公社曾安大队时埠生产队插队不到一年的知青们,经历了一场生与死的考验。那是一场历史上罕见的山洪暴发,汹涌的洪水,卷走了村前的巨石,拔起了村口的大树,冲毁了全村的房屋,知青和村民们紧急撤退到大队部的二楼,才侥幸逃过一劫。惊魂未定的知青们又与村民一道,在一片废墟上,开始了“生产自救,重建家园”的繁重劳动。为了治理被洪水冲刷过的贫瘠滩地,他们在七天的时间里,戽干了三口水塘,挑起了一千多担塘泥,烧了五百多担草木灰。为了解决生产、生活所需的费用,他们又上山掮坑木,烧竹沥水。寒冬腊月,银霜皑皑。知青们赤脚踩在封冻的冰霜上,“嘎吱、嘎吱”的碎冰声犹如利刃穿心一般;蹚河时,没入水中的身体部位犹如打了麻药一样,没有一点知觉。他们硬是凭着这种坚韧不拔和吃苦耐劳的精神,成了当时远近闻名的知青旗帜。上海《文江报》还刊出专版介绍了他们艰苦创业的事迹。

江背公社山田坑生产队的12个知识青年,起初被安排在靠近公路、条件较好的地方。但是,他们强烈要求到与新干、永丰等县交界,只有8户人家的边远小村山田坑插队落户。他们用自己的知识和勤劳,与农民一道,改良土壤,引进良种,开山修路,建起了电站,办起了小学,使贫穷落后的小山村变成了全省“农业学大寨”的先进典型。

正是一批又一批这样的知青群体,一个又一个风华正茂的知识青年,怀抱理想,充满激情,在峡江这块红土地上,辛勤劳作,艰苦备尝,为改变峡江贫穷落后的面貌,为冲破农村愚昧无知的生产、生活方式,竭智尽力,奋战数年。在那特殊的艰难岁月里,这批迫于早熟的城市青年先后度过语言交流、生活自理、劳动生产等一关又一关,完成了从“阿拉”到“老表”的嬗变。并在忍受了他们的后一辈难以想象的艰难困苦的同时,锻炼了思想,磨练了意志,强健了体魄,增长了才干,也成了自己人生经历中最宝贵的精神财富。难怪数年后的今天,许多知青们自豪地说,“吃过插队落户时的苦和累,什么苦和累都不怕。”“有峡江那碗‘酒’垫底,什么样的‘酒’都能对付。”

黄浦江畔知青情

沧海桑田,时局变幻。上个世纪七十年代末,大部分上海知青在峡江这块红土地上奉献了自己人生中最宝贵的青春年华,又陆陆续续返城回到了阔别了十年之久的大上海,开始了“老表”到“阿拉”的复苏。

三十而立,四十不惑。大部分步入而立之年的知青们,又脚步匆匆,穿梭于机关、工厂、学校……重打锣鼓新开张,重拜师傅再求艺,学习文化觅知识,再次寻找自己的人生座标。那双握过锄头、抡过柴刀的双手已经撬起乾坤,那副挑过重担的双肩已经扛得起高山,那腔饱经世事沧桑的心胸已经装得下大海。返城知青们很快地就融进了大上海,秉承井冈山精神,在改革开放的大潮中激流勇进,不懈追求,不少人成为党政干部、企业领导、文艺名人、学术专家……他们在各自的岗位上闪烁着耀眼的光芒。尽管他们的地位、身份有着千差万别,生活水平有高有低,但血管里流淌的血没有变,骨子里的奉献精神没有变,心里对第二故乡的眷恋之情没有变。

当年下放在沙坊公社古井生产队的宋玉萍说:“在我赴澳大利亚读书、工作的困难时刻,我就想起我的祖国与我的第二故乡,想起插队落户的日子,祈盼早一天能与峡江的父老乡亲再度相聚。”在宋玉萍从澳大利亚返回上海刚刚安定之后,就急匆匆返回峡江,来到当年下放的村庄,挨家挨户上门拜访,并以当时农村办喜事最隆重的方式,包电影招待全村村民,为全村农户安装了有线电视,修缮村小学,为峡江县治搬迁、峡江赣江大桥捐资助建。

1968年11月,带领4男3女七名同学,从上海步行45天到仁和公社上北岭生产队插队落户的孙正达,在插队两年后,被组织推荐去上大学,他却毅然放弃旁人渴望得到的机会,在仁和大里村建起仁和青年队。1978年因政策返回上海,但他仍不改初心,不忘乡亲。改革开放之初,已任上海大地企业发展有限公司副总经理的他,专程赴峡江招收两批共130多名当地青年进厂务工,使他们成为井冈山下最早进入上海的外来民工。

原江背公社流源大队知青的徐明稚返沪后曾任复旦大学副校长、东华大学校长,他多次忙里偷闲,携夫人回到峡江,看望第二故乡的父老乡亲,并于2005年引荐耐克集团捐资25万元兴建和改建流源小学、何家中学。下放在流源大队孔元生产队的张润德,倡议原插队的知青为村里办点实事。经组队返乡考察,决定利用优势资源,实施助学支教项目,建立流源知青专项爱心助学基金。参与捐资的知青由原来的7人增加到13人,资助贫困学生,奖励优秀学子;利用知青教师的优势,送教下乡,帮助流源小学青年教师到上海跟班学习,免费提供师资培训;帮助学校建立电教室、阅览室等。自2013年以来,尽管基金会成员都已退休,家务疾病缠身,但在张润德的带领下,大家克服困难,对助学支教工作乐此不疲,共资助和奖励学生253人,资助青年教师赴上海培训12人次,其中。他们付出的精力和作出的牺牲,金钱难以兑换,尺牍难以记载,“非感情使然难以为之”。

一家人不说两家话

“曾在峡江风雨中,问君记否映山红?”“当年栽下的小树是否已经长大成材?故乡的农民兄弟身体是否硬朗,生活可好?”在黄浦江畔,第二故乡的点点滴滴成了知青们乐此不疲的话题。社会活动热心人,先是由企业厂长(经理)、后为律师的马埠公社曾安知青王杰发起,广大知青积极响应,峡江县委、政府大力支持,于1993年11月13日,组织成立了“峡江县上海知青联谊会”,为上海市和江西省首个知青团体,亦属全国创立最早的知青团体之一。

“老表知青是一家,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当时的几任县委主要领导都是秉承这一理念,支持峡江知青联谊会在沪赣两地开展各项活动。峡江县上海知青联谊会创立28年来,始终坚持“服务于知青,服务于第二故乡”的宗旨,广泛开展活动,增进了知青之间、知青与第二故乡的亲情,架起了牵情两地、互帮互爱的“连心桥”。联谊会先后在沪赣两地发起组织“寻梦当年”“迟到的祭奠”“寻找青春记忆”,认领失学儿童,兴建希望之程,援建老区基础设施等大型活动10多次。1998、2008、2018年分别在上海、峡江举办纪念知识青年上山下乡30、40、50周年大型活动,峡江县成立专门组织机构,抽调人员,协助做好组织文艺演出、返乡探亲、参观学习等项活动,使知青们感到,虽然人在上海,但峡江仍是他们的家。

知青韩信海1969年3月插队在当时的仁和公社江上生产队。那年5月20日赣江发大水,淹没江上生产队的粮田与道路。上海知青与当地老表一道加紧抢运集体木材。知青朱明强不小心,一脚踩空,跌入水中。韩信海闻声搭救,不料一起被卷入滔滔洪水,不幸牺牲,他们将青春永远定格在了江上村。当地的老表按照习俗,在一处向阳的山坡上安葬了他们,每年的清明、冬至都会前去祭扫。时隔29年后,韩信海89岁的老母、妹妹第一次来到坟地上祭奠。此情此景,令她们感慨万分:非至亲之人,难以为继。

下放在江背公社长田大队时山生产队的彭亚城,1992年调入昆山市政府机关工作,他利用昆山为沿海开放城市的优势,多次邀请吉安市、峡江县的党政领导、企业家,赴昆山学习考察,以期为振兴老区经济出一份力。2005年,他返回第二故乡,个人出资、引资,为全村18户村民安装有线电视,修建了一条通往村外的水泥公路。村民为感其功德,在村口立碑以颂其事。

上海知青与峡江老表的各项活动情况,引起了上海、江西和吉安本地新闻媒体的关注,多次派出记者全程跟踪采访;多部电视专题片在上海、江西电视台等新闻媒体开播,在上海众多知青家庭和市民中引起很大反响。知青们与峡江老表每次重逢,相拥而泣的感人场景,令许多没有知青经历的人百思而不解。“他们为何与红土地上老表能有如此浓厚的情感?”当年下放在峡江县马埠公社固山大队南元村的章美陵女士,在澳大利亚悉尼举行的有500多人参加的春节招待会上祝词就是最好的诠释。她说:“我要给中国的农民拜年……他们对我们有恩啊!”接着,她讲述了下放农村度过的第一个春节的故事。那是1969年的除夕之夜,章美陵等几个知青被请到村会计张光明家里吃年夜饭,张光明有一个哑巴妻子和5个孩子,生活并不富裕。但年夜饭却十分丰盛,有肉有鱼,还有自家的米酒。知青们吃得盆干碗净,张光明乐呵呵地看着直点头。当知青们离开时,却发现哑巴主妇倚坐在灶间的门槛上,并未上桌吃饭。知青们过意不去,连连道歉。张光明却反过来安慰他们。这顿年夜饭,让知青们终生难以忘怀。以至于章美陵女士远在异国他乡的重要场合,都会动情地说:“我时时闭上眼睛,在峡江农村劳动时见到山头上的明月,下雨时山间泛起的水雾,还有那一顿年夜饭,就都回到脑海里来了。

故乡有召唤,知青有回应。四十年来,知青们以各种方式参加了上海与峡江的各种活动。他们思念着峡江的父老乡亲,资助了峡江的失学儿童,关心着峡江县治的东迁和建设,参与了峡江赣江大桥的捐资助建,关注着峡江经济建设,努力为峡江寻找招商引资的机会。尽管离开峡江已有40多年,但大家仍视自己为峡江人,并会情不自禁说出那句口头禅,“一家人不说两家话”。

站在知青展馆的出口处,凝视着习近平总书记“广阔天地,终身难忘”的八个大字,他们突然悟出了一个道理:“走过的世界,不管有多辽阔,思念仍在相同的地方——峡江;今后的事业不管有多恢宏,起点仍在这方热土——峡江。因为在峡江的红土壤上,永远留着我们知青的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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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1-12-5 08:25:34 | 显示全部楼层
在当年,在江西。一大批上海知青落户江西各地,我们在沪杭线上,经常看到,操着上海话赴江西去的知青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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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1-12-5 08:36:53 | 显示全部楼层
上海儿女们不简单,有一年我到萧山楼塔镇佳山坞村,过半年节,在上海知青家,我见到了一批前来参加半年节的上海老知青。当年有一个政策,叫投亲靠友,于是一大批上海人来到了这里,很多人在楼塔安了家。如今都做了奶奶外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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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1-12-5 09:33:43 | 显示全部楼层
嘉友(加友) 发表于 2021-12-5 08:25
在当年,在江西。一大批上海知青落户江西各地,我们在沪杭线上,经常看到,操着上海话赴江西去的知青们。

就像如今流传的,只要是做生意的地方就有温州人,只要是旅游的场地就会见到上海人!

09、上海·和_副本.png
不要曲意求人重视,不怕忍受被人忽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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