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火（连载）1、2、3、4、5、6

广鸟

                                   天火

                                    一

    解放战争大决战中，以辽沈战役拉开序幕，三大战役下来，国民党的有生力量遭到了摧枯拉朽般地崩溃，1948年9月12日开始，1948年11月2日结束，这辽沈战役把四野部队越打越肥了。1948年10月17日，驻守长春的曾泽生率第60军26000人起义，紧接着，余部在郑洞国将军率领下投降，于是，1948年10月19日，长春市和平解放，后来，长春市定为吉林省会城市。

    东北解放早，所以1949年10月19日，是长春市解放一周年纪念日。这天天气不好，阴天又好象要下雨，北方的10月又仿佛迈进了冬季，凉风刮起来了，但这不影响人们庆祝的心情，长春解放一周年的庆祝活动还是要如期举行的，每一条街道热闹非凡，人们涌上了街头。在长春有一条老街叫洪熙街，因为有长春电影制片厂驻扎的缘故，这条街更是人流涌动。在街上，有一家“进财饭馆”，三间门面，装修是中偏上，饭菜质量也是不错的，但平时生意是晚餐优于中餐，毕竟白天大家都有事情做，等下班了，饭馆里的客人才会多起来。今天情况不一样了，因为搞庆祝活动，这“进财饭馆”的中餐生意也出奇的好，把饭馆韩老板乐的屁颠屁颠的，笑容满面。

    人分三、六、九等，进饭馆吃饭的客人也一样，“进财饭馆”的底层一楼是大厅，放有十几张八仙桌，进来就餐的，好象都是奔着大众菜去的，有点象“工农兵”饭店的味道，大厅里吃饭的人只图一个饱字，随便点一个菜，要一碗汤，盛了饭，扒拉扒拉就完事。如果进来三五个知已好友，想喝点儿，边吃边聊天的，那就请上楼，告诉小二，把屏风一拉，就是一个简单的雅座了。高雅的客人来饭馆，不想有人打扰，就直奔包房，这“进财饭馆”包间不多，就一大二小共计三间，大的那间可放一张十人坐的圆桌，小的包间只能四人围坐，可想，那时的“进财饭馆”也不算大。

    就是10月19日这天，进财饭馆楼上西侧那个小包房来生意了，来的是三个年青小伙子，没到饭点他们就来了，有的客人来饭馆吃饭，为的就是拉拉家常、叙叙旧，一直发展到在饭桌上谈生意，签合同。这进财饭馆的伙计绝对没有把客人赶出去的道理，尽管中午饭没那么早，客人来了，跑堂的把客人引进西侧小包房内，先给他们泡了一壶茶，让三个年青小伙子喝着聊着，又拿着订菜单跑下去到伙房。这三个年青人，看气派，要包房，可也只订了两只冷盆和三道炒菜，不多，也只要了一瓶白酒“沙河白”，是“死要面子”的三个。十点三刻，五道菜上来，三个食客就着一瓶白酒就吃了起来，天晓得，就这么点菜，这三位竟然吃到了十二点滴三刻，才叫来跑堂结帐，客人一走，看时间快到下午一点了，估计也没有客人来了，跑堂收拾完后，就把西侧小包房一关，下楼。

    就在跑堂离开才五六分钟那么点时间，一些还在二楼吃饭的客人闻到了焦糊味，初以为是伙房师傅在炒菜把菜炒糊了，没在意，谁知没多久，就有人看见西侧那间包房的门缝往外冒黑烟，尽管丝丝缕缕，可也不是什么好事，有好事者上前拉开包房的门，想去查看一下，才拉开房门，呼的一下，一股火苗扑面而来，亏得那人躲得快，但眉毛、头发还是被烧焦了些。西包房门一开，大量氧气涌入，火势大增，火焰立刻蹿出来，把这进财饭馆木结构建筑变成了大火。

    水火无情，楼上就餐的客人谁不怕？马上拔脚就逃，这二楼也就是一道木楼梯，大家争先恐后的抢着下楼，哪来的绅士风度，这不好讲风格的了，性命要紧。应变能力每个人不一样，客人下楼中，有一个人跌倒，那么好看了，上面的人还在往下跑，楼梯受堵了，踩踏发生了，短短的一道楼梯，竟然造成了骨折、内伤17个人，加上一楼大厅还有人在吃饭，大家一起逃，逃跑还有一个好处，即今天这顿饭是免费的了。这一来，轻伤的更多了，难得到饭馆来潇洒一次，谁能想到吃出火灾来了。这进财饭馆老板，本想在这特别有纪念意义的节日里发一笔小财，谁知道破大财了，进财饭馆招谁了？惹谁了？一把天火把饭馆烧了个废墟一个，老板哭了，天火独间烧呀，不是炒菜做饭的伙房里起火，火是从楼上包房里烧起来的，这不是天火是什么？

待续！

广鸟

                                        二
    二楼西侧包房内，三个小年青没点用火锅，房内也没有火源那，这火是怎么烧起来的？
    难道是天火。天火指的是雷电或其它自燃原因所引起的大火，但这天长春只是阴天没下雨打雷的，包房内也没有什么可燃物，可火势蔓延得实才太快了，等民间业余消防队赶来，进财饭馆的火焰已经穿顶。不能怪消防队，解放才一年，百废待新，消防设施很简陋，没有专业的消防队。
    社会上发生火灾的现象常常有，发生火灾的地方往往是民宅，民宅简陋损失也小，所以社会上投入的注意力也比较小，可这次进财饭馆发生火灾就不一样了。首先发生在解放一周年庆典日，这天长春市政府投入的精力也多，在喜庆的日子里，公共场所的饭馆发生了火灾，而且烧得一塌糊涂废墟一片，其次，因急着要逃离火海，发生了踩踏事故，受伤几十个人，政府下决心要调查一下，倒底是什么原因发生了火灾。
    于是，火灾发生地的长春市中华区，现在改为朝阳区了，由中华区公安分局对该火灾进行调查，上压下，中华区公安分局认为小火灾，也不在乎，于是命令红旗街派出所负责调查，要求弄明白起火原因，是电线老化所致，还是国民党敌特所为，或许就是进财饭馆厨房用火不当造成的。红旗街派出所成立以来，这样的任务才第一次接受，作为公安局的基层组织，派出所的任务就是“婆婆妈妈”的任务，多而杂，小而广，繁加烦，没有光荣感，总觉得派出所里的工作没完没了。
    红旗派出所也认为进财饭馆的火灾是一件普普通通的火灾，这次只派出民警小黄和小吕两人前往，小黄真小，才20岁，小吕还要小上一岁，这两人是长春解放后才参加工作，就进入了公安系统，谁知下派到红旗派出所来了。没学过刑侦工作，一年来，也没参加过刑侦破案工作，对调查火灾事故正愁不知道如何下手，他们就到消防队去请教。这消防队也有趣，回答他们，等到他们消防队赶到火灾现场，火灾已经被社会上业余消防队扑灭了，具体的来讲，几乎是烧光了，没法子扑灭了。于是，消防队还是驾着相当破旧的消防车回去了，根本没有进行火灾现场勘查，也没有对进财饭馆的老板和员工进行询问，估计问也是白问，因为都烧光了。但消防队告诉了小黄小吕，据说火是从二楼西侧一间包房里开始烧起来的，你们就从这条线索开始往下查吧。
    对头，消防队说的对，只有这一条线索了。两人回到派出所，正好碰上了副所长大李，大李一看就火了，说了，交待你们任务已有半个多钟头了，怎么还是磨磨蹭蹭没出发。这可冤枉了小黄两人，两人马上告诉副所长去过消防队了，消防队要求他们从火灾源头查起。副所长一听就表扬了他两，并指示他们一要向老板和伙计调查，二是要调查那天去饭馆用餐的客人，这些人都可能会提供线索，也可用张贴告示的办法寻找那天来吃饭的客人。
    老板姓韩，正与伙计们一起在废墟中找还能使用的厨具、餐具等，小黄他们一到，韩老板一听要调查火灾，好，我也正想弄个明白，怎么好端端的一个饭馆，说没了就没了，马上把边上一些伙计叫来，接受民警的询问。正如消防队告诉的情况是一致的，跑堂讲了，西侧小包房是三个男青年，年龄约在25岁到30岁之间，火就是在西侧小包房内烧起来的，跑堂们都说了，以前没见这三位来吃饭过，说明是生客。那么，这三位是何方圣人，是不是他们在就餐时留下了火种，譬如抽过香烟把烟头乱扔，在他们离开后烧起来了。火灾的发生是不是与他们有关联，就得找到这三位。
    这三位小年青怎么找？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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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
    小黄问韩老板，这三个来吃饭的小年青怎么找？韩老板哭丧着脸：“这是你们警察要做的事，我是一个开饭店的怎么找？你们还是找一找火灾发生时还在吃饭的客人吧，兴许有人认得他们。”也只能这样了，副所长也是这样告诉他两的。那么怎么知道当时在饭馆中吃饭的客人呢？小黄问韩老板，你能否找到一些客人？韩老板说了，这好办，有一些客人是常来的，我认识几个，我提供一份名单。老板与几个跑堂相互一凑，很快开出了一个7人名单。  
    按名单走访，跑了一天，总算了解了火灾发生前，在进财饭馆二楼就餐客人中，曾经有三拨三个人一起来就餐的客人，而且年龄都在30岁以下，这三拨人中，7人名单中的客人讲，有住在西头道街人称“小木匠”的张芝江和常在城隍庙门口摆摊叫卖药材的苗头陀。好，有名有姓有地址，立刻找到了这两位，小黄和小吕与这两位谈了谈，知道了这两位是互不相识，前天确实各归各与另外两位朋友到进财饭馆去吃了饭喝酒了，那好，扩大知情面，小黄要求张木匠和苗头陀去通知其他朋友，立刻到红旗派出所来一趟。
    派出所民警的要求能不来吗，几位一起喝过酒吃过饭的朋友，都到红旗派出所来了。张木匠这一组三个人，在前天是来进财饭馆进餐过，这三位早在满师时就约定，日后有条件了，就合伙开一家棺材铺子，共同经营，共同发财。对头，人总是要死的，不管什么时候死，无论怎么死，死了，好坏不论，棺材总要备一副的，开棺材铺子是大众化工程，包赚不赔。为了达成这个目标，他们师兄弟三人是足足奋斗了七年，到如今总算有了一些积蓄，长春也解放了，太平了，于是，三人开始租房子、登记、进木料请油漆匠，准备工作就绪，也请风水先生看好了黄道吉日，日子定在10月25日，要开张了，三人相当激动，决定到进财饭馆搞劳庆祝一下。他们没进包房，就在二楼靠东侧窗口的那张桌子喝起酒来，谁知，还没喝完，火就烧起来了。逃命吧，好在这顿酒钱是不用付了，按照旧时规矩，遇上这种情况，客人是无需付帐的。
    第二拨三个客人一起来饭馆就餐的，就是小商小贩苗头陀三人了，这三位与前面三个木匠可不一样，人家是当初高级知识分子了，什么学历，嘿嘿，“小学本科”，有趣了，小学有初小和高小，这三个可是正宗的高小毕业，也就是讲，读完了小学六年，这在当时的社会上来讲，已经很不错的了。一般来讲，小学毕业的人，不可能去当小商小贩的了，可这三位兄弟不一样，毕业后在家待业“啃老”，实才混不下去了，便决定去做小贩，而且已经足足做了五年。10月19日，是这三位结拜做兄弟七周年纪念日，也是下海五周年纪念日，双重纪念日，加上长春解放一周年纪念日，喜上加喜，更应该聚一聚，于是也来到了进财饭馆要搓一顿，朋友归朋友，但事先也说好了的，费用AA制，平摊。苗头陀三人也是进了包房的，不过进的是东头的小包房，也是因为火灾的原因，苗头陀三人也是白吃了一顿，不用付费，逃了出来。
    小黄和小吕要的是线索，看来这两拨人，人数正好是三个，但都没进过西侧小包房，也不知道火灾是怎么发生的，问了也等于白问。好在苗头陀提供了一个线索，他讲，进了西侧小包房三个人中的一个他是认识的，那天苗头陀三人去饭馆吃饭迟了些，上二楼时，正好看到西侧小包房内有一个人探出脑袋叫跑堂，这个人正好与苗头陀撞个正着，两人还哈哈大笑起来。
    此人是谁？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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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
    苗头陀告诉小黄和小吕，西侧小包房三个男青年聚餐吃饭，其中有一个他是认识的，是发小，出屁股时就认识的，那人比苗头陀大一岁，还是苗头陀的邻居，那是熟得再也不能熟的人了，此人叫郭正琦。郭正琦还想叫苗头陀一起来喝酒，一看他也有伴就没提，后来郭正琦吃完饭，还到苗头陀这桌来向他道个别。
    这一说呀，可把小黄小吕乐的，马上问，你们是老邻居，现在郭正琦住在哪？苗头陀一呆，这我还真的不知道，郭正琦结婚后搬走了，我也没问过他住在哪里，但我知道他在市煤炭公司当会计。这多好呀，就上煤炭公司问去呗。到了地，一问，是有郭正琦这个人，通过公司保卫科找来郭正琦，郭说了，10月19日在进财饭馆吃饭这事有，还是进的西侧小包房，那天郭正琦和长春大学时的同学小刘、小包三人，为了纪念一年多前被国民党特务杀害的同学王恩孚。长春解放前，长春大学有一个叫庞文录的同学，他有一个妹妹庞文珠也从哈尔滨来到长春读书，不想妹妹处了一个男朋友，这个男朋友与人争风吃醋，那个人跑到国民党长春警备司令部督察处告发，称庞文珠是八路军派来的间谍。长春解放前，和东三省其他地方一样，对林彪和罗荣恒带来的出关的进东北的联军都叫八路军，而督察处的人实际上就是军统特务，马上逮捕了庞文珠，又抓了她的哥哥庞文录，长春大学的学生知道后，很是愤怒，推举王恩孚为代表到督察处交涉，要求释放庞方录兄妹。督察处一查，这王恩孚明里是国民党员，暗地里却是民盟骨干，立刻把王恩孚也抓了起来，长春解放前夕，特务秘密杀害了王恩孚等一些进步学生。长春解放了，军管会逮捕了没来得及逃跑的一批特务，在庆祝长春解放一周年大会上，军管会宣布了原国民党长春警备司令部督察处侦审室主任陈牧、秘书印匡时、少校督察郭子襄、局长张逸民和匪首苏正鸣死刑，立即执行，这三位大学同窗都参加了公判大会，会后，感到痛快，三人相约就来到了进财饭馆喝一杯，以告慰王恩孚在天之灵。以前他们与王恩孚也来过进财饭馆一起吃过饭的，算是旧地重游吧！
    把郭正琦、小刘、小包一起叫到派出所，问在用餐时，有没有发现过什么异常，三人否定，没有，小黄等又找到长春大学原学生会骨干打听，确定郭正琦、小刘、小包确是王恩孚生前好友。当然了，进财饭馆西侧小包房内倒底是什么原因发生火灾，结论：不知道！
    当小黄、小吕两人相当疲倦回到红旗派出所时，已是10月22日凌晨两点了，派出所晚上是要有人值班的，今晚大家要的不是过程序值班的民警正好是所长马金堂，两人向所长汇报了一天的调查结果，所长让他们快点吃些点心早点休息，明天把调查报告写出来。
    是呀，上头还有领导那，许多人要的不是破案过程，要的是结果，马所长还要拿着报告去向上一级领导汇报那。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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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
    天晓得，小黄和小吕两位派出所民警，调查进财饭馆失火事件的报告还没写完，第二起“天火”又发生了。“天火”第一起发生地方是饭馆，第二起却是更意想不到的地方，是中药铺子，距离进财饭馆不近不远。
    失火的中药铺子叫“慈源堂”，据说是百年老字号了，是的，谁都想把照牌打得响一点，老字号说明经验丰富，药材质量好，生产出来的中药保证上乘。中药铺当然是售卖中药了，宁波市有一条街叫“药行街”，哎呀，整条大街开的可都是中药铺，咱中国的国医是中医，咱中国的国药可是中药呀，一条大街卖中药，形成了特殊商韵，满街都是中药飘味。中药铺不是坐等顾客拿着方子来抓几贴中药，旧时的中药铺，自己也生产祖传的独门绝技，如有的擅长炮制药材，来些什么人参泡酒，海马泡酒等，有的精于制作专治跌打损伤的药丸，有的会生产专门止泻药丸，有的能生产出一种药丸，专门消除病人的热毒引发的咽喉肿痛、面目赤红、牙龈炎等，慈源堂中药铺恰恰就是这类店铺。他们是三间门面房不大，但名气却是很大，一是药丸很有药效，二是药铺老板祖传留下规矩：掌柜的但凡是逢五逢十过生日了，都必须免费向社会上施药，慈源堂施的药，当然就是祖传招牌产品“清热解毒百宝丹”。
    据说，旧时社会上的一些中药铺，也是有一些行业规矩的，即常要搞一些慈善施舍，譬如冬施姜汤夏施茶，也白送一些中药，这叫做“救死护伤”、“铺路造桥”吧。慈源堂中药铺遵从祖上的规矩，近百年一点都未改，但凡店老板过逢五逢十生日时，向外免费施舍的“清热解毒百宝丹”的数量是有限的，开店还是要服从“利润至上”，亏本做买卖不是店家本意。慈源堂什么时候会免费向外发放药丸，周边的老百姓是清楚的，当正患着热毒之疾，买药又没钱时，想想慈源堂老板的生日到了，这些劳苦大众一窝地赶来了。这些人无病领药做备用是有的，有的确实是有病来救急是有的，素质高的对药铺是感恩道谢，有的认为是不拿白不拿，加上解放了，也知道药铺的老板就是资本家，是剥削老百姓的，对老板产生的看法也不一样了，干脆是拿了一次再排队拿第二次，这天慈源堂施舍药丸的阵势失控了，人是越来越多，来领药丸的人比以往翻了几番，俞老板暗暗叫苦，下了决心，以后再也不施舍药丸了，可今天的场面还是要撑下去的，拿，把药铺里的红色药丸拿出来，发。这时店员指着几个客人讲，你们已经领过了，不要再来领药了，可这几个也是重新排队的，排到了，一定要领，一个不让再领了，双方吵了起来。还是帐房先生脑子灵光，告诉掌柜的，人民政府是替人民作主的，解决不了的问题找政府，让政府派人来维持场面。俞老板马上叫一个学徒飞一样地跑去红旗街派出所报告，派出所立即出警前来处理。是的呀，老百姓无小事，人民群众有求于派出所时，派出所理应出面协调。
    这两位民警动作也快，加上红旗街派出所离慈源堂中药铺也不远，很快就到了。远远地，这两个民警感到奇怪，不用协调了，看到了，一些想要与俞老板讨个说法要领药丸的主，纷纷逃一样地从店堂里逃出来，好象是俞老板在撵他们一样，撵得凶极了，因为那些人逃得很快。也不对呀，两民警正在诧异间，忽然看见从慈源堂中药铺的店堂里冒出一阵阵黑烟，两人才恍然大悟，这慈源堂着火了。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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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
    慈源堂与进财饭馆不远，看起来都是难兄难弟了，一把火、二把火，初冬时期的二把火，客人是都逃光了，人都没有受伤，可这火来得邪乎，火是从店堂的柜台下面蹿出来的，火势也很大，一眨眼的功夫，把周边的地板、桌子、椅子给引着了。大白天，发生了火灾，作为店老板也想逃命，可药铺是自己的命根子呀，立即大呼“救火”。
    中国的方块字有意思，有的只能意会，不能言表了，这火应该是去扑灭的，却硬生生的喊成了“救火”。老板一喊，员工、学徒都来了，立马提桶、拿盆要浇水，关键时刻还是帐房先生头脑冷静：“不能浇水，一浇水，火是扑灭了，但中药材泡了水就完了。”一言提醒了大家，大家拿东西扑灭。两民警看见了，也顺势在边上粮店里抓了条麻袋扑火，由于扑救及时，人也多，火马上扑灭了，不但保全了中药材，也万幸，只有四人受了点轻伤，轻伤好治，慈源堂内就有药，自制的药膏抹一抹就行了。这次扑火没有惊动消防队，完全是自发扑灭的，小火灾，不当一回事，但是对派出所来讲，这是一个问题，进财饭馆才失过火，咋地，相隔不远的慈源堂中药铺也发生了火灾，才第四天呀，两场火灾，青天白日发生火灾，见鬼了。
    水火无情，何况两起火灾蹊跷，进财饭馆是两楼小包房里起火的，没有火源呀，这次是慈源堂店堂里的柜台下面起火的，也没有火源呀，这火是怎么产生的？百思不得其解，只能用“天火”来解释了，老百姓纷纷传言，直呼吁怪事连连，但派出所不信邪，查，最起码要弄明白，慈源堂的火是怎么产生的，大白天，有那么多的人在，连自己的派出所也有两民警参与扑火了。调查慈源堂火灾的任务，又一次交给了民警小黄与小吕，这两位仿佛与火神摽上了。
    到了慈源堂，一打听，俞老板、店员、学徒、周边的一些店家，一致认为不知道这火是怎么烧起来的，就是当场有人把烟头扔在地板上，这火烧起来也不会那么狠，那么凶，那么快。小黄和小吕把调查到的情况向马所长汇报了，所长感到不对头，怀疑是有人故意放火，但没有根据，向上级汇报，分局同意这一观点，向长春市公安局作了专门汇报。
    进财饭馆是10月19日发生火灾，慈源堂中药铺是10月22日失火，10月23日，长春市公安局局长于克看到了下面交上来的简报，这两起火灾引起了他的注意。于克认为，这两起火灾都是大白天发生的，火情一发现，火势就很猛，看来这两起火灾不简单。正在琢磨时，又传来了第三起“天火”的消息。
    这次失火的地方是一个真正的民宅了，地点就在南关区依盛胡同31号，这是一座相当典型的四合院，一家一户一个四合院，户主叫关博胜，年龄六甲出头了，旧时，这个年龄算是高寿了。关博胜的祖上及得吹一下，出过四品武将，立过战功，相当是高级干部了。但到了关老爷子手里，丁旺财不旺，子孙没有一个算得上有出息的，关老爷子养有四子，不是小混混，就是替人当差的，每天弯腰的干活，小儿子算最好了，是一个小报记者，关老爷子夫妇靠着小儿子生活，吃不饱也饿不死，这个四合院的主人，绝对不是一户有钱人家。
    可偏偏穷得叮当响应的人家，也发生了火灾，青天白日发生火灾，又是“天火”。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