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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芳 一 悠悠黑土,皑皑白雪,去过北大荒的知青,总是难以忘怀这白加黑的情景。 1969年,才16岁的上海知青刘行军,真的行军去了北大荒插队落户,他走进了黑龙江省德都县太平乡庆丰村,这黑土地真的黑油油,肥那,可刘行军的一生就此拉开了白加黑的风雨历程。年纪太小,善良的乡亲们照顾刘行军,安排他进了大队卫生所做药剂员,也就是根据医生的处方,配药给病人。这工作说简单也简单,卫生所也没多少药,说应该加强责任性,那也是一定的,是吧,这一走神,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1974年的一天,王老汉生病到村卫生所拿药,刘行军不慎拿错了药,这下是闯大祸了,王老汉吃了这些药,病不见好,反而更加严重了。听讯,刘行军和医生一查药方,知道出医疗大事故了,赶紧抢救呗,这整整一夜,才把王老汉从阎王那里拉回来。 内疚呀,这性命悠关的大事,毕竟是自己不负责任造成的,虽然王老汉捡回了一条命,可总有愧欠感,于是,刘行军常常去王老汉家相帮干点活。这刘行军年纪不大,也没干过什么农活,但上人家的门“负荆请罪”与“戴罪立功”,总得有所表现表现吧,这家里也没有分田到户,这屋前屋后的宅留地种的一些菜,他也不会伺候,于是,刘行军就给挑挑水,劈劈木柴什么的。东北的老乡岁数不大,但看上去老相多,王老汉也就是40多岁,他也就两小孩,一个囡女,一个儿子,囡女叫王亚文,只比刘行军小了两岁,这一来两去的,王亚文也开始留意起刘行军来,哎,还真没瞎说,南方的小伙子,东北的小芳还特别喜爱,为啥?南方的小伙子懂事,不粗鲁,特别细心。于是,这两颗心好上了,可打骨子里,王亚文的父母不同意,这知青呀,是没根底的浮萍,啥时候说走就走了,留也留不住。可女孩子不这么想了,恋爱中的小姑娘个个都是傻瓜,咳,刘行军是我的,谁也抢不走。 这黑龙江省的德都县可是一个好地方,有山有水,有野味,有鱼类,不信?告诉你,这是现在的五大连池,那你就信了,63年,这里撤县建五大连池市,又开辟了旅游区。可在刘行军插队那时光,全国各地普遍闹穷,德都县也一样,可人家刘行军傍上了王家,做父母的也没办法,从默许到姑爷姑爷地叫,刘行军的伙食也改善了,衣服也有人洗了,村庄里的老乡,对刘行军也另眼看待了,这里亲是亲,邻是邻的,刘行军是老王家的女婿,当然是庆丰村自己的人了,与其他知青有所区别。在这天寒地冻的北大荒,刘行军感到了温暖,他有了依靠。1976年,机会来了,大队与公社推荐刘行军上大学,这是文化大革命期间最后一批工农兵学员,全靠贫下中农推荐,刘行军有优先权那,他的背后有老丈人一家和老丈人一家的亲属邻居关系网络,这刘行军上的是华东师大,娘咳,运气咋就那么好,这华东师大就在上海哟,可回家了。 这老王家也就缺心眼了,放姑爷回上海上大学,不保险呀,身份一变,路途遥远,这王家闺女还能拉得住刘行军?可人家刘行军说了,毕业后,马上回来与王亚文结婚。刘行军是一心想跳出农村,早早结束“面朝黑土背朝天”的生涯,他对王亚文也确实有深厚的感情,上学三年,时不时地会给“小芳”写信,这情书的往来,绝对能抵挡父母的唠叨,也应付得了左邻右居的各种诽言,王亚文相信刘行军不会食言,毕业后就会来与她结婚。 刘行军身在华东师范大学,这可是上海大城市呀,他的身边有父母有家人,这轮番“轰炸”的效应也是相当厉害的,可毕业时,刘行军要求分配到黑龙江,遭到了父母、亲朋好友们集体反对,在母亲的眼泪鼻涕劝说下,刘行军被分配到上海闽行区一所小学工作。而在北方,王亚文清楚地知道刘行军毕业了,应该快来了,一连三天,天天跑到县城火车站等情郎哥哥,都是早晨去,摸黑回,刘行军没来,刘行军回不来了。 南方,刘行军被朋友包围了,这都是父母的“功劳”,朋友们很实际地对刘行军讲,你与王亚文结婚不实际,这条路很难走,王亚文的户口在北大荒,没有户口,就没有工作、没有粮票、没有布票,什么票都没有,这在上海怎么生活?这基本生活问题都解决不了,怎么结婚? 上海人是很讲实际的,刘行军终于硬着头皮给王亚文写出了最后一封信:我实才没办法,我们分手吧……。王亚文接到信,眼前一黑,一下子就靠到门上,整个人好象是傻了一样。 从那时起,两地的风筝断线了,没了相互间的信息。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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