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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院子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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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昨天 12:31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本帖最后由 广鸟 于 2024-11-1 08:48 编辑

旧院子
    又是一个穷乡僻壤,又是一出知青的故事。
    村子远离县城,虽处在平原地区,应该是一个鱼米之乡,然,那个说不清,道不明的年代里,村庄里还是穷字当家。再怎么苦,村子的南面,矗立着一座青砖灰瓦的旧院子,那么大的一座好房子,就是没人敢去入住,那怕有的人家,人多房子小,谁也不想挤到那座旧院子里去。怎么拉?村里的人,已经说不清,这旧院子过去是庙还是什么人家的祠堂,反正一直来荒废在那里,院墙上延满了“爬山虎”,四周墙脚尽是一些不知名的野草和青蒿,据说,院子里是蟋蟀和四脚蛇的天下。从惟一的一扇大木门往里看,天井里种着两棵高大的柏树,老百姓说了,什么不好种,偏去种那柏树,弄得白天黑夜都有一种阴森森的感觉,吓人,毛骨悚然,还有的是,村子里一直在流传,说这院子里经常闹鬼,而且是一个女鬼,有些人信誓旦旦地说亲耳听见过女鬼的哭泣声,那种声音是悲凉、尖细、断续,说的人讲,女鬼一般是半夜才会出来哭泣。说是这样说,可谁也没见过女鬼,也就是讲,只闻其声,不见其踪,久而久之,吓得连最顽皮的小孩,也不敢到那旧院子里去玩耍。
    文化大革命到了,村里的“造反派”在旧院子外墙上,刷上大大的、红红的标语:打倒一切牛鬼蛇神、千万不要忘记阶级斗争,等等,纯朴的农民,想用最高指示来压倒鬼,可惜了,不管怎样用红色,用标语来冲撞鬼,到这里来的人还是不多,多少年的心理防线还是没能冲破,老百姓心里头还是怕鬼,多一事还不如少一事,无事谁也不敢到这院子来闲逛。后来由于“斗争”的需要,公社在旧院子里设了一些机关部门,这样一来,进出旧院子的人多了起来,但是,旧院子里阴森森的感觉总是存在,好象怨魂在不断地游荡着。真正让旧院子带来欢语笑声的,是来了一帮知识青年,这帮毛娃娃来支农,贫下中农是“热烈欢迎”的,欢迎归欢迎,可房子是没有的,这是一个现实的问题,公社里的房子不宽裕,老乡家也没那么多多余的房子,所以讨论来讨论去,还是让知青住现成的旧院子,城里来的娃又不知根知底,红卫兵出身的人,天不怕地不怕,给一点阳光就灿烂,给一把梯子就敢上房揭瓦,他们认为这个知青点,是远近闻名质量最好的了,楼上楼下全是木结构,而且宽敞。知青没有讨价还价,“贫下中农”们是放了心,知青只提出要求有厕所,这好办,公社责成大队干部,在旧院子的角落里搭了间厕所,中间用砖墙一分为二,泥土地、蹲坑,质量是不高,但有总比没有强吧,只要“春光不外泄”,也只能是无奈的选择了。
    只有几年功夫,那些知青是“虾有虾路,蟹有蟹路”八仙过海,纷纷回城了,只留下了一个女知青,她没法回城。她的父母都是高干,文革时,双双死在牛棚里,没毕业。父母在,家就在,双亲过,一根草,她还受父母牵连影响,招工没门,招生甭想,死心吧。好在父母从小教她普通话,一口流利的普通话,嗓音又是那么甜甜的、柔柔的、润润的,人儿又是那么好看、漂亮,是全体女知青中回头率最高的一个,于是,她早早地被公社选中进了公社广播站,当了一名不用下农田的广播员,工分也不错。在没有电视机、收音机、电脑、手机的年代里,农民坐在家里,每天能听到广播也算是一件美事了,他们认为听广播也是一种享受,这女知青的声音太好听了,咳,这女娃,咋就天生那么一付好嗓音?
    女知青也是一个善良的人,父母没了,她也想找个精神依托,村里有一户老两口,男的年迈,女的半瘫,日子过得紧巴巴的,特别是家里卫生没人搞,女知青知道了,有事没事总往这家跑,她不是认干爸,也不去认干妈,总是感觉聊得来,于是,帮助弄弄卫生,洗洗衣服,时间长了,她也知道,老两口有一独生儿子当兵走了,在知青下放来之前当兵走了,女知青反正没见过他。偏巧的是,这个当兵的回家来探亲了,问题是,秋天的“菠菜”来了,双方的眼睛在触电了,对眼了,爱恋了,好上了,老头老太也喜欢女知青,咋办办?落地生根了,知青在大返城,女知青却与当兵的结婚了,当兵的,在部队已干上连长的工作了,嘿,军嫂当上了,闹不好,过两年,也能去部队做个随军家属。
    广阔天地炼红心,扎根农村一辈子,多少知青“散根落叶”在这一片广袤的土地上,永远地没回故乡的城。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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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半小时前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广鸟 于 2024-11-1 08:52 编辑

                                      二
    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从此她在婆家更是尽心尽责,洗衣做饭,打扫卫生,为婆婆看病熬药,还养了两头猪,她任劳任怨,是村里出了名的好媳妇,而且还是一名公认的好广播员。只不过,人长得漂亮既是资本,又是引祸上身的麻烦,头痛的事来了。
    所有知青只剩下她一个了,丈夫当兵在外地,身边的保护神一个不剩,尽管她住在自己家里了,可上班还得非进那个旧院子不可,没办法,广播站就在旧院子里,公社的机关部门也在旧院子里,一来二去的,公社干部哪个不晓哪个不知,广播员是女知青,广播员是个新军嫂,她有两圈特殊光环,可“克星”就是那个公社副主任。
    副主任是靠造反起家的,尽管文化大革命已结束了,但“拨乱反正”还未开始,邓大人的说话还没有什么分量,那个副主任仍是得势,他文化没多少,可整起人来一套一套又一套,连公社主任都要让他三分。副主任是只色狼,他早看上女知青了,对她的骚扰,那可是有“电视连续剧”的,用他自己的话说,一天不见女知青就象失魂又落魄,可女知青一身正气,对副主任总是还以颜色看。副主任历来是霸道出名的,对一般农家妇女,他恐怕早就“霸王硬上弓”的了,可这个女知青身份地位特殊,动不得,为啥?人家是军嫂嘛,他也怕背上“破坏军婚”罪,这可是要掉脑袋的,人家的丈夫在部队上是当官的。
    女知青很郁闷,副主任的长期骚扰,她也想写信告诉丈夫,但又怕影响丈夫的前途,她只能盼望丈夫早早地把她接到部队去,做一名随军家属。那个副主任是铁了心要得到女知青,变着法儿逼她就范,一会儿广播发不出声音了,一会儿在关键时刻电线断了,这样的损举是层出不穷,女知青是心知肚明,苦于没证据,又防不胜防,一段时间内,正常的广播不可能了,任务完不成了,公社领导不明就里,已经是多次批评她,广播员的工作快到了要掉饭碗的时候了。咋办?一家几口光凭丈夫寄来的一些钱开销是不够的,婆婆的药罐子支出大着那,在广播站工作,好歹也有一份收入。一天,女知青主动找到副主任,望他高抬贵手,放手一马,副主任听了,高兴得跳了起来,咳,孙悟空还是逃不出如来佛的手掌心那,行,晚上吧,到公社的仓库里谈。
    天擦黑了,女知青的脚步迈进旧院子,公社的仓库在旧院子里那,黑沉沉、阴森森,怕着那,可有什么办法,没有任何证据,扳不倒副主任,只能低三下四地去求他。女知青见到了副主任,流着泪求他放过自己,说,除了那件事,其它什么她都可以为他做。副主任说了,只想和她做那件事,并塞给女知青一封信,说了,信中写了他的心迹。女知青说了,信可以收下,但那件事不行。副主任恳求着:“你就可怜可怜我吧。”女知青载钉截铁地说,不行,就是不行,你打我骂我都可以,就痴心妄想吧。
    “好,我不打你,也不骂你。”顺手抄起一瓢麦子:“你生吃了这瓢麦子,我们就两清。”有什么办法,女知青盯着副主任,夺过瓢,抓起生麦子,一口一口地咬着、嚼着、咽着、吞着,眼泪流着,嘴角流血了,胃胀得难受。那个畜生在一旁看着、狞笑着,没阻拦,而是变态地、报复性地笑着。
    一个嗝没打上来,她眼前一黑背过了气,软软地倒在麻袋上,手脚开始抽搐起来。副主任以为她在装死,继续看表演。等到她手脚不动了,副主任才意识到大事不妙,上来用手指一探鼻息,啊,没气了,这才发现出大事了,咋办?毕竟副主任也是从文化大革命造反派里混出来了,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只见他赶紧把地上的烟蒂头捡起来,伪装好现场,把仓库大门一锁,溜之大吉。
    女知青偷公社仓库里的麦子撑死了的消息,象一阵风那样,在村子里迅速传开了,偷,总规不是好事,名声太不好听了,可女知青毕竟身背两大特殊帽子:知青、军嫂,这事不能那样草率处理,很快法医来了,经检查,女知青身上没有任何伤痕,麦子也没毒,这倒底怎么回事?
    偷麦子有可能,但任谁也不信,有人竟到了饿得生吞生麦子。目前农村的状况是不怎么样,但粗菜淡饭还是能够保证的,又不是三年自然灾害那辰光,何况女知青的家比一般人家还好过,部队上当官的丈夫月月都寄钱回家,她不可能去偷吃麦子呀,可活生生的事实就摆在那里,女知青就是生吞麦子死的,就在那个旧院子的公社仓库里。
    平日里,大白天,一般的人都不愿意去那旧院子,在晚上,更没人喜欢往那里凑了,谁敢呀,以前那里就一直闹女鬼,现在好了,旧的女鬼谁也没见过,这下新的女鬼,谁不知道呀。妈呀,旧院子邪乎,阴着那。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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