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毒（连载）1、2、3、4

广鸟

                                       投毒

                                        一

    天津市，中华人民共和国直辖市，天津过去也叫“津门”，有电视剧“津门飞鹰”，讲的可是“打不死”的燕双鹰，后来也看了电视，知道了是刘亚楼指挥四野部队，29小时就打下了天津。1949年1月17日，天津全境解放，同年，10月1日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相距约130公里的北京和天津，同时被中央指定为直辖市。硝烟散去，巩固政权，建设家园，天津人民靠自己勤劳的双手，共同建设美好的城市。

    天津有一个叫谢湘漪的女子，她在抗战胜利那一年从英国回的天津老家，丈夫是大学教授，女儿薛娜丽出生在英国，15岁那一年随父母回国定居，在天津一个教会开办的护士学校学习，毕业后进入益严纱厂医务室工作。这是一个条件相当优越的家庭，丈夫收入高，女儿也有了工作，才四十多岁的谢湘漪，不甘心一人在家中寂寞，出资，自己独自开办了一家叫“明丰”的私立幼儿园。当然，谢湘漪是自封幼儿园的园长，她聘用了园长助理兼财务罗增珍，请了一个大厨许德荣，还有一个帮厨与勤杂工的刘妈，同时有8名保育员，职工人数是不少了，那么小朋友呢？不多不少，分小班、中班、大班三个层次的级别，共有3岁至6岁的幼童67个。

    故事就是发生在这个叫“明丰”的幼儿园中。

    1952年春天，万物苏醒，小草青青，一切都是那么的生机勃勃。然而，4月3日，仿佛是一个不理想的日子，不是黑色星期五，而是星期四，看来是一个黑道凶日，幼儿园内竟然发生了一起投毒事件，所有小朋友，集体中毒，紧急被送进了医院，一家医院吃不消那么多的紧急患者，分送进4家医院。

    这是什么状况？长期居住在英国的谢园长，她喜欢小孩子，她管理起幼儿园，也用上了英国人的那一套，不叫创新吧，反正理念与国内其他幼儿园不同。比如，幼儿园从周一到周六，每天供应正餐两顿，加上点心两顿，所有饭菜和点心，都是她专门聘请的专业厨师烹饪制作的，从不外购。谢园长要求厨师非但要供应点心，每星期四上午还要给小朋友们上一堂点心制作课：即把制作点心的原料拿到教室里，为小朋友讲怎么样做点心，然后让每一个小朋友自己都动手做点心。

    做点心这样的活动，小朋友都很是喜欢，每次上课前，都把小手洗得干干净净的，然后手拿一团发好的面粉，根据自己的想象力，愿意捏成什么样就是什么样，做好后，让刘大厨把“作业”拿到厨房去煮熟，回来后，每一个小朋友能找到自己做的美味点心吃起来，可开心了，比捏橡皮泥好玩多了。每当小朋友要上这堂课了，谢园长不管多忙都要参加，她说了，让小朋友学做点心，并不是让孩子们学手艺，长大后好谋生，而是想通过这样的手工劳动，让孩子们懂得一些生活上的基本道理。

    这是好事呀，寓教寓乐，4月3日上午，点心课眼看又要开始了，谢湘漪却接到了一个通知，要去区政府教育科参加一个会议，没办法参加上课了，她临走时叫保育员小陆、小顾两位老师，一起协助厨师许德荣上好这堂课。是的，叫大厨上课，小朋友那么多，他一人是招呼不过来的，有老师帮助，事情就好办得多了。这天，许大厨师上课教小朋友制作的是麻花，是的，大件面食，孩子还小，教不了，教教小一点的面食，也让孩子们玩得高兴点。

    麻花，在宁波叫“油赞子”，在宁波的南塘老街卖油赞子时，有时还要排长龙呢，它分咸的、甜的两种，论斤卖，面食油赞子做好后，还得下油锅炸，炸过的面食又松又脆，好吃。而天津的麻花，在全中国是有名的，早在一百多年前，在天津海河西侧，有一条小巷子叫“十八街”，名字古怪，明明是一条小弄堂，却叫十八街，没去过天津，不知道是不是有十八条街在此汇集分岔？在这“十八街”之中，有一家小小的铺子，专门生产麻花，店号叫“桂发祥”。“桂发祥”生产出来的麻花好吃，它与众不同的是叫“什锦夹馅大麻花”，有些什么馅？嘿，里面有桂花、闵姜、桃仁、瓜条等多种小料，使炸出来的麻花酥、软、香、甜，可以在干燥通风处放几个月不走味，不变质。人家是有本事，这叫“酒浓不怕巷子深”，天津当然不止这一家做麻花，使得天津麻花成了我国一道独特的传统名点。

    当下，在宁波市内也有看到，有用汽车拉着卖的天津麻花，车里装载的麻花可大了，据说，天津麻花有可做成50克的，有100克、250克、500克的，最大有1000克，娘呵，1公斤了，这一条麻花够多少人同时吃？在天津食品博览会上展出过一根25公斤的大麻花，越重制作越难。天津麻花的形状有剪刀麻、绳子头、花里虎、麻轴等，看来，宁波的油赞子真的是“小弟弟”了。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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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
    各地有各地的传统名点，如宁波的名点是“缸、鸭、狗”猪油汤团，杭州的传统名点是密饯、蓑衣饼，舟山的传统名点是“倭井潭”硬糕。名点要一代一代传承下去，再发扬广大，推旧出新，这样才能获得市场，否则象中秋月饼那样，没人喜欢了。
    花开这一朵，刘德荣也很高兴为小朋友来上上课，许多人上了年纪，也是蛮喜欢小孩子的，象瑞士有一家养老院，就干脆与幼儿园合办在一起，让一老一小融合在一起，真的让老人们返老还童，高兴极了。刘厨师把发好的面团，老早切成一小块一小块的，每个小朋友人手一个，让孩子们学他的样来搓搓捏捏，做好以后，许德荣还要上来一个一个检查、评比，最后还要给小朋友们进行表扬，得到了表扬的小朋友，真的拍手高兴呀。上课结束，小朋友被老师领着去洗手，许德荣用托盘把孩子们的作品小心翼翼地收起来，送到后厨进行油炸加工。
    今天上午上课的老师是许德荣厨师，助教是两位保育员小陆和小顾老师，小朋友的作业是跟着许德荣学做天津麻花，一些孩子结合自己的想象力，使得麻花作业并非是千篇一律。要下课了，老师帮着用托盘来收作业，到了一个四岁小姑娘桌子前时，这个小姑娘却莫名其妙地讲了一句：“老师，这面团有股怪味儿。”小陆老师不在意，闻了一下，没感觉就端着托盘走了。
    小孩子的嗅觉要比成人灵敏，不知道有没有科学依据，也有的人说，小孩子可以看到成人看不到的东西，如怪异的东西，不知道是奈何桥边喝的“孟婆汤”还没有消化完，还是黄泉路边的彼岸花香还在发挥着潜力，总之，小孩子不会解释，也解释不了，这也应该是一个谜了。四岁女童的呐呐一言，没有引起小陆老师的惊觉，很快的，小朋友的作业统统下油锅了，也很快的作为今天的一道点心送进教室，每一个小朋友总能找到自己做好的作业，很是高兴，也津津有味的嚼食起来，当然发出过“警告”的四岁女童，领过自己做的小麻花，也很快吃完了。
    大约过了十五分钟，有五个小朋友说肚子难受，很快有十个孩子都说肚子痛，并开始呕吐起来，紧接着，明丰幼儿园所有小朋友都出现了肚痛症状，许多人吐起来了，幼童们哭声一片，都喊“妈妈”。保育员们从没见过这种场境，小朋友们全军覆没，都是肚痛、呕吐，哭叫连天，老师们慌了，小陆和小顾束手无策，也跟着哭了起来，听到声音，许德荣和帮厨刘妈也赶了过来，大家面面相觑，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好在，这时候，刚好幼儿园园长谢湘漪回来了，她是大家的主心骨，她是见过大世面的人，立刻叫保育员联系车辆，把所有的小朋友统统送往医院抢救，然后亲自打电话到明丰幼儿园所在区段的天津市公安局第四分局和派出所报警。
    第四公局接到报警电话，当下马上派出副局长李益年，亲率五名刑警赶赴幼儿园，等他们赶到时，幼儿园已经被当地派出所民警封锁了。其实，这时幼儿园内部也就只剩下许德荣和刘妈两人了，谢园长和其他老师们都到医院去了，那么多孩子送进来抢救，一家医院接受不了，分四家，老师们也就分散到四家医院之中。
    李副局长到了幼儿园，简单地问了一下情况，立即打电话到医院打听，了解救治情况。几家医院的回答都是一样的：食物中毒，但是中的是什么毒，目前不清楚，可以肯定的是，药性剧烈，好在剂量不大，孩子们送医及时，应该没有生命危险，但以后有没有后遗症就不得而知了。
    这可是一件重大案件了，是食物中毒，还是人为投毒？目前不知。责任重大，李益年马上向市局报告，并上报市委市府，上级领导当即下令，一是不惜一切代价全力抢救小孩子，二是立即破案，如果是投毒犯案，抓捕案犯，绳之以法！这下，由市局、分局、派出所人员组成的10人联合专案组成立了，李益年为组长。专案组阵容是很大的，但一下子放倒67名幼童，案情确是很严重的，明丰幼儿园是私立民办幼儿园，从每天两顿正餐，每天加两顿点心，配置了8名老师的规格来看，当时是“贵族”幼儿园了，能进入这个幼儿园的孩子的家长，起码经济条件不一般，后面的各种“花头”可能更多了，不破案，或破不了案，将在天津引发不一般的反射和影响。
    首先要确定，倒底是怎么中毒的，中的是什么毒，一是可以供医院“对症下药”，二是确定案件性质，专案组要做的事多了。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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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
    好了，市局派来的法医也赶到了，马上提取孩子们的呕吐物、厨房里的现有食品，统统取样去化验，那可是加急化验那，孩子们都躺在医院里呢。
    专案组每一个刑警，与幼儿园内所有员工分别一对一谈话，当问到保育员小陆老师时，她提供了一条线索，讲有一个四岁的女童曾经讲过“这团面有股怪味道。”侦查员马上找到那个小姑娘，听她讲，这怪味道象极了姥姥家里用来杀老鼠的药面味。但制作好的麻花，一经油锅这么的一炸，淡淡的味道不见了。侦查员立马想与法医联系，谁知法医的电话先来了，法医在电话那头告诉专案组，确定毒药是磷化锌老鼠药，对厨房提取的所有食品原料化验，其它原料中均无发现残留毒药，可以肯定的是，老鼠药是直接被投放于制作麻花的面团当中的。从投放的毒药剂量和预计要毒倒的人数来看，投毒者可能并非是要杀人，而是出于泄愤，从而达到产生影响的结局。
    毒药找到了，医院的抢救也明朗了，所有的孩子脱离了危险，许多小朋友被家长接回了家。专案组也明白了，这起食物中毒事件，是人为投毒事件，案件重大，性质恶劣，竟然拿小孩子开刀来达到自己的目的，一定要把投毒犯抓出来。那么是内部人员作案，还是外来人员犯案？
    首先，在幼儿园内部的谢湘漪园长、助理罗增珍、8个保育员、大厨许德荣、帮厨刘妈，共计12个人，都有嫌疑，都是幼儿园内部人员。专案组用排除法，审查第一个对象是谢园长，专案组认为谢园长可以排除嫌疑，因为幼儿园是她独资出资办的，虽说她家有钱，但谁也不会跟钱过不去，幼儿园小朋友出事前，幼儿园也从来没买过集体保险，所以没有任何赔偿，何况那时社会上也没有这种保险可买。幼儿园发生了大规模的中毒事件，损失也必须是园方要承担的，即谢湘漪个人负担，最起码是负责医药费的报销。她与小朋友的任何家长没有过节，完全没有必要花钱制造与自己过不去的风险，何况还有刑事责任。另外，据许德荣和刘妈反映，谢园长当天上午虽然两次进到过厨房，但她没有接近过放着面团的那个瓦盆，边上有两双眼睛看着那，就是想下毒也没机会。谢园长被排除了，那个园长助理罗增珍和8个保育员的老师都没有进入过厨房，她们没任何理由要去厨房呀，厨房不是她们的工作场所，所以也被排除了怀疑，留下的内部人员只有刘妈和那个许大厨师了。
    侦查员找来许德荣谈话，发现他不时以手捂着肚子，脸部的神色也不对，问他怎么了？原来，为小朋友上点心课时，许德荣自己手里也是拿着一小团发过的面团，这叫教具，他边上课，要一边示范的，当然了，下课了，收上所有小朋友做好的麻花，自己的那个麻花，也一起下油锅炸了，当然，这个麻花他也自己吃下去了，当然，面团中有老鼠药，小朋友都放倒了，许德荣也不可能幸免。许德荣讲现在肚子有点痛，大概也中毒了，侦查员提出要把他送去医院，许德荣摇头说了不必，因为发现出事了，他自己马上弄了一些肥皂水喝了下去，这叫催吐，自救。
    经调查得知，许德荣是单身汉，没家没室的，就住在幼儿园内，昨晚就在幼儿园。他在天津最有名的十八街“桂发祥”当过学徒，但是没学来天津最有盛名的制作麻花的独门独艺，当然了，“桂发祥”靠祖传的秘技在生存，能把这核心技艺教给一个外人？学徒满师后，许德荣又去学习炒菜，按行内人讲的话，做点心的叫“白案”，做烹饪的叫“红案”，能同时做好“红案”与“白案”的师傅可吃香了，许德荣就是在“春风得意楼”里，被谢湘漪费了好大劲才挖了过来，而且跟她还签了十年的合同。许德荣有手艺在身，不怕失业，所以他敢与谢园长顶撞，咋的？
    五天前，做厨师的许德荣，还兼着厨房应用食物及一应东西的采购工作，因伙房帐目不清，被谢湘漪指责了一番，许德荣下不来台了，当众发泄了一阵，事后还跟刘妈和几个保育员讲过：“大不了散伙不干了！”
    许德荣是有怨气的，他虽然没学来“桂发祥”真正的手艺，但他在幼儿园制作的麻花脆而软，香甜可口，很受孩子们的喜欢，但他认为谢湘漪太过精明了，多年了不加薪水，在幼儿园里还不让喝酒，说会影响到孩子们，对伙房管理也相当的严厉。刚好，他有一个族里的兄弟想开一个饭店，邀请许德荣过去，这叫“挖墙脚”，说好了，开出的工资要比明丰幼儿园高，而且许诺给他入股。条件很好呀，许德荣想去，但他顾虑与谢园长有十年合同的签约在，怎么办？违约要赔偿违约金的。他的族兄说了，幼儿园的园长与你签约是在解放前，解放前的合同可以作废，不用理睬她。还是小心一点的好，一天，他在族兄的陪同下，前往律师事务所咨询，律师看了一下合同，问了一下后，告诉对方：从合同内容来看，这份合同没有涉及到政治，也与剥削、压迫无关，合同的另一方，也是一个守法的群众，所以这份合同纯粹是民事性质的合同，可以延续到解放后，有效，你是不好解除的，解除了，要按合同办。
    完了，一个既会制作点心，又能烹饪菜肴的两栖人才，困在明丰幼儿园了，那么，许德荣是不是因为离不开幼儿园，而制造了投毒事件，从而达到能顺利离开幼儿园呢？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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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
    明丰幼儿园的投毒事件证明，投的毒，量少，中毒的人多，毒不死人，但产生的影响极大，社会民愤太大了。那么，是不是许德荣只是想出口气，目标还是针对园长而言？许德荣是单身汉，且住在幼儿园，他与小朋友们无冤无仇，也喜欢孩子，但他有作案动机。为小朋友上面点课，揉的面团要发酵十几个小时，从秤面、和面、揉面、发酵、切成面团，道道工序都是他自己一个人在做，有作案的条件和时间，而且作起案来，刘妈都发现不了，所以刘德荣是重点嫌疑对象。
    嫌疑对象还有吗？有的，那就是刘妈了，刘妈也是可以自由出入厨房的一个，她是帮厨和勤杂工。从作案的时间和机会来分析，刘妈是有条件下手的，尽管她只是一个帮厨，但身在厨房的许德荣还是有许多其他活要干，不可能时时盯着刘妈，但是，从情理分析，刘妈缺乏作案动机。谢园长告诉专案组，刘妈是三河县人，抗战胜利那一年，刘妈的丈夫死了，她成了寡妇，第二年，儿子又病死了，族里一些人图谋她家的财产，宣布刘妈是克夫又克子，克完了家里人，谁知道又要克族里的谁，于是把她赶了出来，刘妈成了乞丐，在天津行乞时，正好被四处奔波物色人员筹建明丰幼儿园的谢湘漪撞遇，那时刘妈已经饿得快站不住了，谢湘漪买了包子给她吃，交谈之下，产生了同情心，于是决定收留刘妈，让她在幼儿园打工。1950年，又是谢湘漪张罗着为刘妈介绍了一个码头工人，两人重新成了家，婚房还是谢湘漪给解决的。从以上情况来看，谢湘漪是刘妈的恩人，没有任何理由投毒来栽害谢湘漪，是的，万一幼儿园出了大事而关门的话，刘妈岂不是要失业了，除非是脑子进水了。
    就这样，专案组眼睛盯着“内部人”作案的理念，发现，可以排除谢湘漪园长，可以排除刘妈，最终嫌疑就只有许德荣了，可许德荣绝对态度强硬，死不承认，这要是承认了的话，就可是大案要案，死拉死拉的干活。
    僵住了，这时，专案组长李益严收到了一封信，一封匿名信。这封匿名举报信上讲，投毒是一个22岁的年轻姑娘所为，此投毒犯叫薛娜丽，是幼儿园园长谢湘漪的亲生女儿。举报信中讲，案发当天上午8点多，薛娜丽曾经去过明丰幼儿园，她不是幼儿园的保育员老师，上班期间去干吗？信中说到了一件事，即薛娜丽与谢湘漪母亲，为了薛娜丽的婚事闹得不可开交，薛娜丽想与母亲脱离母女关系，为了办到这一椿事，薛娜丽曾经亲自去过报社、法院，可人家不与受理，她也当着别人的面，用手指指着母亲讲“要你好看！”
    母女关系那么紧张，要脱离母女关系，出事这天又上门来吵闹，这封信受到了重视，专案组立刻对这封信所讲的内容进行了秘密调查。薛娜丽出生在英国，15岁那一年随父母回国定居，到了天津，便进入了一个教会办的护士学校学习，毕业后，进了益严纱厂医务室工作，事发时，薛娜丽大约22岁光景。薛娜丽性格开郎、活泼、单纯、天真，因为家里有钱，所以不失洋气。正因为薛娜丽条件好，在护士学校读书时，已经有人在追求她，走上工作岗位后，眼睛盯着她的人更多了，姑娘也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也交往过几个，都是一见面后就“拜拜！”，是的，她看不上人家，眼高着那。一直到了一年前，有一个曾经是天津解放前就入了共青团的潘耀，被上级分配到益严纱厂来做工会工作，潘耀是大学毕业生，薛娜丽是工会小组长，一来两往的，两人好上了，恋爱了，薛娜丽干脆把男朋友带到家里来了，让父母来看看。
    照道理来讲，女儿看中意的，父母只有投降的份，而且不是有句“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欢喜”吗？见过几次面后，丈人丈母为了女儿今后的幸福，对潘耀和他的家庭进行了调查和了解，结论是：潘耀一些性格不行，他的家庭也不行。经过商议，夫妻俩投了反对票，不同意女儿与潘耀继续来往。
    哎呀呀！热恋中的薛娜丽能听得进去吗，是我结婚，是我与潘耀结婚，你们有没有搞错，竟然还要干涉我的婚姻，闹上了，她是非潘耀不嫁，而且一定要在父母同意之下结婚。薛娜丽的父亲虽是一个大学教授，却是一个标准的好好先生，而且，女儿是小棉袄，从小是被溺爱惯宠坏了的，架不住女儿的狂轰烂炸，投降了，改反对为赞成票，可母亲这关过不去，谢湘漪是坚决反对，一步不让，半寸不退，这母女俩是吵得不可开交，而且女儿还多次吵到幼儿园来，不给母亲一点面子。
    为了爱情，女儿薛娜丽豁出去了！难道这是投毒的动机？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