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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吃北喝一杯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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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4-1-15 03:52:01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在QQ空间里读到聚散随风林晓光)一篇论茶文章,觉得很好,将它搬来此处供同好品鉴:
                              南吃北喝一杯茶
                                                       晓光说天下 2024-01-14 发表于北京
       茶,对于中国人而言,有着剪不断理还乱的神奇莫名的情缘情愫情结。无论是物质生活的“柴米油盐酱醋茶”,还是精神层面的“琴棋书画诗酒茶”,唯有茶一肩二任,既满足人们的生理感受,也丰富人们的精神需求。成为国人一生中不可或缺的生活伴侣。
一、万病之药唯此茶
       茶最早走进人类生活之际,肯定不是作为可口的饮品,其苦涩的口感应该不会成为先民饮品的首选,很可能是利用其药用价值,《神农本草经》所谓“神农尝百草,日遇七十二毒,得荼而解之”。因药食同源而被纳入人类的食物链。
       茶,苦荼也。《晏子春秋》谓“茗菜而已”。《辞源》释“一种味苦的菜”。茶的药用价值见诸多部古典文献中。《药书》详细记载了茶的功效:提神、明目、止渴、治喘、除痰、祛疾、解腻、消食、利尿、消炎、祛毒……。《伤寒杂病论》“茶,治脓血甚效”。《枕中方》“疗积年瘘,苦茶、蜈蚣并炙,令香熟,等分捣筛,煮甘草汤洗,以末傅之”。《太平圣惠方》收录了多个以茶入药的方剂。
       《本草拾遗》赞誉茶“诸药为各病之药,茶为万病之药”,溢美之词简直有些神乎其神了。“万病之药”之说法契合中医“治未病”的医学理念,历朝历代都留有大量药茶方剂,以茶养生饮食保健的观念随着饮茶之风广泛传播,最终演化成为大众化的“国民饮品”。
二、吴侬软语“去吃茶”
       中国地广人众,同是饮茶,南北方的称呼就不一样。北方说:沏茶、喝茶;江浙一带称:泡茶、吃茶。请人喝茶时先问:“阿要请奈(你)来吃杯茶?”受邀者若回答“好咯”,就是答应了。苏州人吃茶多为产于洞庭湖、像洞庭山水那样温润柔和略带羞涩的碧螺春。而杭州人吃茶多为产于钟灵毓秀的西湖边的龙井茶。
       在白墙黑瓦的南方民居,客堂间里八仙桌上几杯绿茶,老友相聚在茶香氤氲之中,天南海北闲聊天,一屋子吴侬软语。天气晴朗暖和之日可去天井,一张小桌,几把竹椅,促膝而坐抵足而谈,看茶叶在杯中上下翻腾沉浮,随着水流若隐若现,茶叶嫩芽上那淡淡的鹅黄色细密绒毛,让人联想起刚出壳的小鸡小鸭。如果再置身于金秋桂花的芳香馥郁之中,茶香花香扑鼻更加令人心旷神怡。
       几十年前的杭州,除了现今声名远播的龙井茶之外,还有一种绿茶——“旗枪”,比龙井茶略微便宜一些。炒制成的“旗枪”茶,叶片扁平紧密整齐,一旦放置杯中、开水冲泡,上下翻腾沉浮,犹如旌旗林立,似闻枪戟金鸣,故名之“旗枪”。可如今,待我“少小离家老大回”,满城茶客赞龙井,昔日旗枪影无踪。可惜一代茗茶就这样谢幕而去载入历史,令人不禁感叹万分、唏嘘不已。
惠风和畅的春末夏初或秋天最宜在天井吃茶。暖洋洋的秋阳下:梧桐、银杏的黄叶闪闪发光晶莹剔透;墙角芭蕉宽大肥厚的叶影投射到斑驳的地面,柿子缀满树叶散尽的树枝,犹如一盏盏通红的小灯笼;石榴挂在残叶稀疏的枝头,红的发紫红的深透……
       不由想起李清照《漱玉集》“昨夜雨疏风骤,浓睡不消残酒,试问卷帘人,却道海棠依旧。知否,知否,应是绿肥红瘦。”
       小时候在杭州住的是吴山脚下一座被改成民居的祗园寺。院子里有两株数米高的树:金桂,红枫。每到秋日,花香飘逸满园,枫叶红火映日,于树下置一小桌、几把竹椅,泡杯龙井,饮茶聊天小憩闲坐,无乃人生一大快事乎?
       可惜近年几度回老宅,昔日庭院殿堂和枫树桂花均已荡然无存,密密麻麻的住房挤满小院,几无立锥之地,一条不足一米宽的小路曲曲弯弯通向庭院深处。连个小茶几都没有安放之地,哪里还会有吃茶赏景聊天的闲情逸致?好在步行几分钟即可上去吴山,有的是茶室可以小憩饮茶。
       登上吴山,最高处的紫阳山有“湖山揽胜”,一揽西湖的湖光山色,放眼钱江的大江东去,不禁想起完颜亮的“立马吴山第一峰”。当年上初中时,天天上下吴山,十二生肖石附近小亭子上的对联至今记忆犹新:“放怀听流水,小坐数行云。”“水色山光年年月月,松声鸟语暮暮朝朝。”
       苏杭之人吃茶,是一份游云流水般的闲情逸致,是“我吃茶,故我在”的人生表达,是生活里的精致和精致中的放松。最能体现苏杭吃茶文化的,也许不是旅游景点附近整天游人如织人声鼎沸的茶室,而是隐藏在背街小巷人不知的老式茶楼。
       沿着浣纱河边湿滑的石板路走进小巷深处一个沧桑满目的院子,拾级而上两层的阁楼,在百叶窗前坐下,手捧一杯香气缭绕的绿茶,远望街衢上栉次鳞比的店铺、摩肩接踵的人流,静听窗下流水的汩汩轻诉,一座座小桥在视野里由近及远次第延伸……,一杯茶,一本书,一个“偷得浮生半日闲”的午后。
三、围炉煮茶诗词妙
       围炉煮茶为古代文人骚客的高雅时尚。据史料记载,始于西汉,盛于初唐。汉魏六朝时期,煮茶加入各种调料或药材,“浑而烹之”然后饮用羹汤。茶具亦非专用,只是寻常鼎釜煎煮之,以食用碗盛之而饮。直到茶圣陆羽《茶经》问世,才有了专门的成套茶具和繁琐的烹茶之法,饮茶也随之从药用食用走向时尚,并形成了茶文化。
       “陆羽式煎茶法”操作步骤较复杂,仅茶具就有20多件:先焚香备茶具,茶客就坐,淡雅的檀香缭绕,清丽的音乐响起。茶人加热碾碎茶饼,然后煮水烹茶。陆羽尤其讲究水的温度火候“其沸,如鱼目,微有声,为一沸;缘边如涌泉连珠,为二沸;腾波鼓浪,为三沸。已上水老,不可食也。”烹茶三沸恰到好处,过则茶味不佳。
       白居易那首著名的诗《问刘十九》:“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即是傍晚天欲雪之前,邀朋友围炉煮茶的轶事。南宋杜耒《寒夜》诗亦云:“寒夜客来茶当酒,竹炉汤沸火初红。寻常一样窗前月,才有梅花便不同。”
       卢仝被称为“茶仙”,其《走笔谢孟谏议寄新茶》曰:“一碗喉吻润,两碗破孤闷。三碗搜枯肠,唯有文字五千卷。四碗发轻汗,平生不平事,尽向毛孔散。五碗肌骨清,六碗通仙灵。七碗吃不得也,唯觉两腋习习清风生。蓬莱山,在何处?玉川子,乘此清风欲归去。 ”若饮茶之际,诵读此诗,庶几有得道升天、飘然若仙之感?
       老苏爱茶懂茶,尽管命运多舛仕途坎坷,但生性豁达,“竹杖芒鞋轻似马,谁怕,一蓑烟雨任平生。”,即使一年之内被贬五次,爱茶之心依旧盎然。神宗元丰三年(1080),因“乌台诗案”获罪入狱才被放出,即邀好友杜道源来喝茶:“道源无事,只今可能枉顾饮茶否?有少事须至面白。孟坚必已好安也。”
       绍圣元年(1094),老苏被贬岭南抵惠州,见一颗茶树在松林中孤独生长,即发恻隐之心移植到所居之白鹤岭精心照料。老树逢春茶叶嫩芽饱满,堪比紫笋茗茶。元符三年(1100),老苏被贬至海南嶦州的蛮荒之地,仍每天与茶为友。
       《汲江煎茶》:“活水还需活火烹,自临钓石取深情。大瓢贮月归春瓮,小杓分江入夜瓶。雪乳已翻煎处脚,松风忽作泻时声。枯肠未易禁三碗,坐听荒城长短更。”
       元丰四年十二月二十五日,老苏时任黄州团练副使。大雪初晴之夜,用雪水烹煮名贵的北苑贡茶“小龙团”,兼有美女歌舞助兴,好不惬意,诗兴大发,即席赋诗,大呼快哉!猛然清醒,始知黄粱美梦也。于是笔录梦中所赋之诗:“空花落尽酒倾缸,日上山融雪涨江。红焙浅瓯新火活,龙团小碾斗晴窗。”
       老苏的许多诗词描述和讲述了对茶的观察和感悟。《试院煎茶》云:“蟹眼已过鱼眼生,飕飕欲作松风鸣。蒙茸出没细珠落,眩转绕瓯飞雪轻。”描述煮茶时的火候、水声、茶汤的旋转翻腾。“且学公家作茗饮,砖炉石铫行相随。”说的则是煮茶所需之茶具。
       茶文化始于唐,因《茶经》而登堂入室;盛于宋代,茶事茶艺丰富多彩。如寒冬之日,外面天寒地冻寒气逼人,室内炉火正红温暖如春,二三好友品茗论诗谈天说地,偷得浮生半日闲,岂不惬意快哉?
       人生的每一个年龄段都会有不同的经历和感受,若以茶拟人,则有人淡雅如龙井,有人馥郁如花茶,有人醇厚如熟普,有人温润如红茶。人到老年,放下胜于执着,沉默胜于喧嚣。一卷闲书,半壶清茶,或浅斟低唱,或无声无息,淡泊明志、宁静致远,浅浅地划过岁月,如此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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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4-1-16 10:19:16 | 显示全部楼层
说茶是万病之药,这句话我赞同,我的前列病。是早晨大量饮茶治好。早上补水是很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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