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归黑土地 我的擎友,宁波知青网、宁波天一知青网、宁波东方知道网、宁波青嫂之家资深网友,北大荒知青,我们挨着睡觉的插友徐光辉(迟明),因新冠重症医治无效,于2023年5月30日上午9时14分遗憾地走了,夫人想回归故土安度晚年,她在光辉生前有意识的情况下,征求他点头同意的前提下,将抱着心爱的丈夫的骨灰,把他携回北大荒,安葬在黑土地上。徐光辉的根在宁波,但他的魂在黑土地,北大荒是他的第二故乡。 我与徐光辉初次相识,那是在1969年10月15日上午。我们同批次,乘坐同一辆火车,于1969年10月10日从宁波火车南站出发,去北大荒插队落户。来自于同一城市的知青,很少有人相识,一路同行于14日夜里,到达黑龙江省桦南县闫家火车站,由公心集公社派来的拖拉机坐到公社所在地,然后分乘马车到达桦木岗大队。已入晚,没有锣鼓喧天般的欢迎人群,没有大米饭和好菜等候,匆匆扒拉几口苞米碴子饭,因行李还没到,大家就和衣入睡。第二天,就在大队部边上,任由大队书记宣读名单分小队,我分到在第四生产队,队上派来马车,把我们11位宁波知青的行李拉上,进驻第四生产小队的临时知青点。 我们11位宁波知青均为老三届,7个男同学来自宁波市第一中学,4个女同学毕业于宁波女中,放好行李后,大家互相自我介绍,我才第一次认识睡在我右手边的炕友,他叫徐光辉,家住宁波云石街。徐光辉是宁波一中68届102班同学,17虚岁,看个高体硕,真不象才17岁模样,那时,同一小队的一个女同学才16虚岁呀。可是,上山下乡的风潮,才不管你几岁,响应毛主席号召,不在城市吃闲饭才是正能量。 我们插队的村庄离县城有83里地,距离最近火车站闫家也有50里地,天高皇帝远,知青办的人也从不来转一下。生产队推荐的贫下中农代表只露了一下脸,一次也没进过我们的知青点,一开始,生产队还指派了一名农民为我们做饭,但实才太脏了,而且做饭的工分都由我们来分摊,知青回绝了,由自己来做饭。这下困难来了,入冬了,生产队也没有为我们准备柴草,知青自己做饭也不会呀,第一顿饭是小米干饭,因为不知道怎样淘米,弄得一锅子饭都是沙子,吵翻了,同一只锅吃饭的形式也吵没了,于是,知青三三二二自行搭伙做饭,我与徐光辉搭伙吃饭,这日子真不是人过的。知青的房子因为没有柴草烧饭,搞得冷灶、冷锅、冷炕、冷屋,没有农民家那样的棉门帘挡风,北窗也没堵麦桔杆子,屋外零下三十多度,室内差不多一样温度,我们因为冷,北炕三个人睡的地方,我们是硬生生挤了六个人,用年轻的体温抵御大自然的酷寒。知青的住宿条件不知比农民差了多少倍,知青吃的没油、没盐、没菜,比农民家又不知道差去了多少倍。进入老知青岁月,我们这帮共和国的长子,奔八了,纷纷为青春“买单”。 徐光辉能吃苦,他在七个男生中的工分值是最高的,记得有一年,队长让人自行组织人手,去承包一块地的铲地,打头的农民,竟然把徐光辉也叫去了。他在插队期间,到向阳林场去刨过树坑,种过树,在向阳水库挖过水利。1974年入冬,大伙回宁波探亲,徐光辉一个人留在知青点不回家,他想,万一大家都走了,上头来了招工的指标,说不定他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这一冬,他有丰足的烧柴,因为生产队为每一户送上一车打场打下来的玉米杆、黄豆杆之类的桔杆,我们每个知青就算1户,烧柴送来十来车,够他烧的了。 北大荒的冬天是近五个月没有农活的,这叫猫冬,徐光辉有分红得来的钱,有烧不完的柴草,有家里支持他,不断寄给他包裹,这叫做栽有梧桐树,不怕凤凰不来,来了三个农民男青年李守中、徐密、余伯君,这下“四人邦”玩得可起劲了,这个知青点,是有吃、有喝、有睡觉的地方,来劲了,大家玩扑克牌,饿了,大家自行动手丰衣足食,这三个农民青年是“乐不思蜀”,有时干脆不回家了。可也架不住天天这么挥霍的,知青点的烧柴,终于在这四个人无止消的折腾下,烧光了,房子冷了起来,三个男青年也退出来了,知青点又剩下徐光辉一个人在遭罪。其中一位叫徐密的,向母亲告诉了徐光辉的现状,这位母亲对大儿子徐密讲,无非多放一双筷子,你去把他叫到我们家来吃睡。这是什么胸怀?这位母亲就是后来徐光辉的丈母娘,徐密成了他的大舅哥,后来大舅哥早年病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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