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六篇作者:杭州知青 一路奔放
塔尔根回望 塔尔根回望(三)发表于 2013-3-6 花开千里鸟争鸣,人行四方心追梦。踏着回望的目光,驾着岁月的秋风,披着想念的云霞,牵住生活的光芒,我们忘不掉记忆的塔尔根。剪下一片梦想的月色,扯过一段寄托的流水,我们浇灌着心中的塔尔根。 远远的天边,是连绵的大青山,风儿卷起了长长的舒发,拉开了湛蓝湛蓝的天空,一层淡青、一层华绿、一层蔚蓝、一层彩黄、一层绚紫、一层金色、一层大红,阳光跳出了山岗,花草、树木、河流、房屋都变得璀璨光芒;拔地参天的松林啊,一排排、一叠叠、一重重、一群群挺立在兴安岭上,招展在我们的眼底,那一脉苍茫怎不叫人激扬。 静静的脚下,有肥沃的黑土地,细雨洗涤过漫漫的尘埃,漫山遍野冒出了嫩嫩的暖暖的光华,一片跳跃、一片飞扬、一片摇曳、一片奔放,连天的鲜花五彩缤纷啊,开放在我们的心田;火的红杜鹃,湖的蓝都柿,云的白雏菊,金的黄花菜,肥的小掌参,长的矮牵牛,一簇簇、一丛丛、一岭岭、一汪汪拥抱着我们的帐篷;那一派渲染浩荡,怎不让人震撼。 山路环绕的青松岭在小村庄三面屹立,花儿开在每户乡亲的窗口,隔着木帐望见森林苍茫,远处的草头甸子摇动着无边无际的骨朵。山路弯弯飞扬着车轮追出的尘土,村庄飘渺仿佛是仙山琼阁,青山绿水在原野中腾云驾雾;木材堆砌的座座小山,等待火车的日夜搬运。 短短的枕木,扛起长长的钢轨,一条铁道柔软地沿着河边,在山与水、树与花之间穿梭;开过的货车装满木头,蒸汽机巨大的车头在山岗间喘气蜿蜒;绿色的票车每天一列,挤得满满的吵闹在山谷间轰鸣;那个只有两间小房的车站,统帅着整个林场的进进出出,短短的月台永远是我们心中的长长的广场。 塔尔根回望(四)发表于 2013-3-8 车站下那个一间小屋的邮局,是我们思念的神经中枢,天天让我们苦苦地守侯,等待远方的来信,还有家乡的问候。邮递员大哥每天匆匆背着绿色的大邮袋赶上高高的大拉,为山上送去亲人的关怀。收件的大姐坐在信箱傍边笑眯眯地传递来往的书信。快乐的男女对收到的信件都是顺手一撕,拉开信纸就如饥似渴躲起来细读,脸上的颜色透出了信件的内容,信封上的邮票从没有完整的面容,遗憾地丢失了多少当年的珍贵。 邮局对门有一座长长的商店,是我们快乐的大本营,夏天的啤酒,寒天的冻梨,四季常有的罐头,营养着人们生活的乐趣。尽管玉米高粱也要计划票子,大米白面成为奢侈的享受,但是看着每月进出的米面袋子还有背袋子的男人女人,谁不说艰苦的日子依然有嬉戏甜蜜的其乐融融。营业员有很多知青妹妹和林场姑娘,柜台内外洋溢起交谈的开心与相见的笑容,忘却了男女间森严壁垒的三八线。 有马车经过村庄的大路,全村寨都听见马鞭的脆响,偶尔还有毛驴长长的叫唤,那一定是甩错的鞭子,惹恼了毛驴向天示威。健壮的马骡牵引着高高的马车,美死了赶车的老板,哼几句小调,搭几句闲话,有时也会被马撂下辕杠,摔个大底朝天,分不清前爪后腿,引得大娘大婶笑声朗朗和孩子顽皮的吆喝。 听得见大河的流水从山脚那边传来,甜甜的水气,弥漫整个儿村庄,一直钻进我们的帐篷;冰凉的水流,在三伏天也让你不停地发抖;清澈见底的河床,传递着上游的快乐,送向下游的开心;河床中间也会生长大树,壮实的枝干常常有远古的浮叶缠绕;流出了四季美妙的景色,拉开着天地人间的美丽长卷。 山上的大树大得让你惊叫,齐腰的积雪,腰齐的树枝,参天的枝叶如同手臂相挽,挺拔昂扬的阵势,在风雨冰雪中伫立了多少朝代,远古的世界在根须留下记号,保持着宁静安怡和欣欣向荣。当一声顺山倒在天边回荡,树木砸向大地的瞬间,山崩地裂的轰响,仿佛是举世英雄的最后呐喊,与大地亲吻离别,向人类挥臂告别,百千年的年轮化作几秒钟的腾越,散去了远古的积累,留下了又一个千秋的种子。 跨过铁路的道南,是一片无垠的旷野,一马平川的原野一直铺到太阳升起的地方,黑油油的土地泛起阳光的波浪,我们追着太阳播种土豆和白菜。当秋天的风儿吹来时,土豆的山、白菜的山,带动着人流快乐地穿梭,大马车、小驴车,鞭子甩得一个比一个响,丰收的喜悦装满了家家户户的菜窖。等到大雪铺盖了原野的时候,正是土豆炖白菜最香的时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