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月雅湖 于 2021-12-30 09:55 编辑
一、回城渠道的始终开启 知青上山下乡本身就包括着“下”与“上”,有下就有上,上和下的矛盾客观存在。这对矛盾的直接表现就是,一方面动员城镇知青下乡到农村,另一方面又通过“三招”和其他方式将下乡知青调回,下乡与调回的矛盾及其逐步解决,客观反映这一运动着的全过程。 应当说,从1962年下半年国家开始有计划地开展组织城镇知青下乡到农村以来,党和国家在这方面的指导思想是十分明确的,就是组织城镇知青到农村去安家立业、参加农村社会主义建设。对动员下乡的知青,强调一定要坚持自愿的原则,做到本人思想通、家属思想通,思想不通的,就不要下去;下乡的知青必须达到劳动年龄,并且身体健康。当时虽然没有明确界定知青下乡时间的问题,但还是希望他们把建设新农村当作自己的“终身事业”。 而事实上,下乡知青经过一定时间的劳动锻炼后,除少数由于患病不能继续坚持农村劳动,以及年龄太小不应动员下乡等原因外,也确根据需要安排了一部分表现较好的知青参加当地工矿企业、农村教育、乡村卫生等岗位工作。此时,知青调离农村的人数虽然不多,但这种有“下”又有“上”的作法仍在知青中产生了正面效应。国务院知青办公室在后来的下乡知青调离农村的人数统计中,也将其统计口径的时间起点定在了1962年。这说明,知青回城及调离农村从有计划地开展知青上山下乡一开始就有了一定的渠道、方式及统计。 1968年12月,毛泽东发出“知识青年到农村去”的号召以后,全国掀起大规模知青上山下乡高潮。当时“毕业生分配是一个普遍问题”,工作重点是将400多万积压在城镇的老三届中学毕业生安排到农村去。由于当时“文革”运动正风起云涌,加之部分地方一度出现的“一刀切”“一锅端”等作法,使得一些地方在各方面都准备不足的情况下将大批知青在很短的时间内就送到了农村和边疆,这也势必从一开始就潜伏着诸多矛盾和问题。尽管这样,当时不少地方仍在动员对象上强调“身体残疾的”“不能参加体力劳动的”“独生子女”等不动员下乡。如四川省在推行“一律下乡插队”政策后的1969年5月就发出《通知》,规定“完全丧失劳动能力”“患有严重疾病”等情况经过一定程序不动员下乡或已下乡的允许转回城镇。 在当时,下乡一年就调离农村的知青并不多,因除通过当兵才有可能被调离农村外其他机会极少。1970年6月17日,中共中央转发《北京大学、清华大学关于招生(试点)的请示报告》,大学招生工作由点到面逐步展开。各地在此时间段前后亦相继启动在下乡知青中的招工工作,如四川省革委(1970)135号文件中提出“在农村劳动锻炼一年以上的城镇下乡知识青年中表现好的”,通过推荐可以招收到工矿企事业当工人。1972年2月全国计划会议提出,将“劳动锻炼两年以上的上山下乡知识青年”,通过推荐招收一部分,作为计划招收固定工的一个重要来源。这样,下乡知青通过“三招”方式调离农村的渠道陆续全面疏通,一大批经过锻炼一年或两年以上的知青被先后调离农村。 1973年4月毛泽东亲笔给知青家长李庆霖复信后,周恩来主持召开的全国知青工作会议提出了一系列统筹解决知青实际问题的政策措施,其中对纠正“三招”中“走后门”不正之风,以及对不动员下乡的几种类型作出明确规定。此后,全国各地知青通过“三招”等方式调离农村的人数进入稳定发展状态。除1974年全国调离农村的知青为60.35万人外,1975、1976、1977年均在100万人以上,其中1975年为139.79万人。以四川为例,1975年至1977年三年间,全省通过多种渠道调离农村的下乡知青共计33.65万人。与此同时,知青留城范围进一步扩大,不动员下乡人数逐步增多,据四川省知青办公室1978年6月的调查报告,全省知青下乡面即应下乡人数占动员对象人数的比例,由前5年平均80%左右下降为1977年的43.4%,同期的留城面(包括病残、独生子女等)即应留城人数占动员对象人数的比例,也由过去20%左右提高到56.6%。 这些情况说明,1973年全国知青工作会议提出统筹解决知青问题的政策措施以后,知青回城渠道不仅继续开启且逐步扩大,并与知青留城范围继续拓宽且增多相结合,使在乡知青人数逐步减少,也使不少在乡知青感受到了政策的回归和回城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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