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系大海（小说）下

老衲

                                                             （廿一）
       中国人传统的春节就将来临，总部决定科考队例行休假。科考船就地下锚，除必要的留驻人员外，其余人员由直升机接送回港。
       何船长率先留下，他笑笑说，“这里就是我的家”。轮机长老李也要留下，他说他妻子和女儿跟她姐姐一家去东南亚旅游了，回不回港一个样。饮事员老王也要留下，他说他从来没有春节，为大家奉上一桌好菜是他的习惯。
       农历三十的下午，船上最后一批人员已走完。何东站在甲板上,海风猎猎、大洋茫茫，海日西坠，海那边中国人的传统节日——大年夜就将来临。
     “海日生残夜，春江入旧年。”何东黙念着这首唐人的古诗，此时倍觉哲理深邃、诗情盎然。
     “何船长，是不是又在吟诗抒情呀？”传来的是一个女孩子清脆悦耳的声音。
        何东回首，见是周敏，又惊又喜：“你怎么还在？”按理说，周敏科室的人员都可以休假。
      “怎么，不欢迎呀？”
      “欢迎！欢迎！为什么没回家过年？”何东心中还在咕嘟。
      “你大船长可在这里过年，我小科员就不可以了？”
      “我怕在这船上会冷落了你。”
       “你这个船长，快成为光杆司令了，我留下，队伍不就壮大了！”
       “好，好！”何东打心底里欢喜，他真想去握握她的手，又缩了回去，“我代表全船——我个人谢谢你！”
     “怎么？还不好意思握手？”周敏笑着，盯着何东，“那时，在研究所里，我们就握过手，今天怎么就不敢了？”
       何东凝视着周敏——她那双美丽的大眼睛充满了期待，一股热血在何东身上涌动，他一下子伸开双臂把周敏抱住，嘴中不停地叫“周敏，我欢迎你！欢迎你！”
       周敏任凭何东拥着，热泪在涌出------
       夕阳西下、海天茫茫，天地间似乎只有她们二人------

老衲

                                                              （廿二）
       突然传来了“咚、咚、咚”的声音，只见炊事员老王正从餐厨舱里探出身来，搞打着钢盘大叫：“红烧黄鱼、糖醋排骨、还有红烧鸡翅！”显然，老王在为这即将来临的大年夜营造气氛，周敏他们向他挥挥手，但没有下文，一切又归于寂然。   
       这时，天际隐隐传来了机械的隆隆声，他们举头望去，一架飞机正在飞来，哎！正向他们飞来！他们惊喜极了。这时，哪怕一条船、一只鸟，他们都会欣喜若狂！看！是他们的运输直升机，正向停机坪上降。
       是谁会在这时候过来呢？她们飞一般向飞机那边跑。
       直升机已经停了下来，但镙旋桨还在转，这时从机舱里探出一个卡通娃娃，二条辩子一晃一晃的，还招着手，啊！哪是谁？她们乐了。
       从机舱里又伸出一只狗狗，还“汪、汪”叫着，俩人相视一笑，不顾一切就向机舱边靠，从机舱里跳下二个人，啊！竟是张华和小许！二个女孩子紧紧拥在一起，二个男孩也紧紧握手，何东笑着推了张华把：     “ 好啦？”     
    “全好啦！我已是你们的后勤人员，今天第一次履行职责。”
    “这是他争着要来的！”小许帮着说明。
      当周敏和张华的目光接触时，周敏报以嫣然一笑。
      大年夜的晚餐就变得非常热闹了，周敏也被劝上喝了几口酒，闹得满脸通红，小许跳了一曲新疆舞，她扭着腰、摆着手，二个眼珠甜甜地转，引得大家拍手叫好，张华来了一曲“送亲人”，歌声浑厚有力，何东来了一段英语歌曲，也富于异国情调，轮到周敏了，她说我们大家一起唱一个吧，老王首先赞同，“好！我们一起唱一段‘一条大河’吧？”
     “好！”大家一致赞同。
     “------这是美丽的祖国，是我生长的地方------”，这首五十年代电影“上甘岭”插曲，曾经感动了几代中国人，此时此地，在这些年轻人口中唱出，显得那样深情而富有感染力。
      动人的旋律在机舱里回荡、又飞出窗外、飞向遥远的星空，飞向祖国大地------不知什么时候，大家已是热泪盈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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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廿三）
       大年初一清晨，太阳刚从东方升起，何东一行人早早来到船舷边，张华要把带来的一大棒鲜花献给老何，以悼英灵！
       何东非常感激。他亲自把一束束鲜花抛向大海。
    “爸爸，我们给您拜年来啦！您老人家安息吧，您的梦想，我们一定会找回！”
      大家低头黙哀，向老人家致以崇高的敬礼！
    “哇，一条大船！就在那边！”周敏眼尖。
      在这一望无际的大海上，在这中国人大年初一的清晨，竟有一条船，好像在驶过来？谁家的？拜年来啦？
       大家惊奇地看着，那大船好像又回去了——它好像在那边左右徘徊？
      整个上午，那远处的大船始终没有离开，它既不过来也不走。那片海域不是周边国家的主航线，应属我国海洋经济区范畴。那它是哪家的？到这里来干什么？
      张华在返航时到那边去兜了一圈，初步判定这不是一条货船，不是一艘军舰。他们很快将这一情况向总部作了汇报。
      鉴于那片海域不是禁航区，对外来船只不适合强行驱离，总部告知他们要密切注意其动向。
      国家有关方面也已紧急启动监控程序。

老衲

                                                   （廿四）
         假期即将过去，船员们已先后返回，并带来一个好消息，国家将把一艘最先进的深水潜艇拨给蓝光号科考船。科考船上预设潜艇进出舱，屆时，船上的科研人员就可从船上直接进入潜艇，探索海底世界。
       正常的作业又开始。这天，潜水员在海底作业时，意外发现远处有几个蛙人模样的东西在移动，很快就消失，显然那边蛙人也发现我们的潜水员。
       潜水员把这一情况向何东作了汇报。何东沉思一番后吩咐：避免和他们正面冲突。要搞清这些蛙人的来历，可攝带相机，伺机拍攝。
       接连几天，潜水员还是多次发现了这些不明来者。从拍攝的图像看，那些人都穿戴着钢盔、防护服，速度极快，显然还装备着推进器。
       何东陷入了沉思。
       这是些什么人？他们到这里干什么来啦？如果说是外星人，他们在攝取地球上的宝藏，蓝宝就是从这里获得的？
      如果说是境外潜水员，那么他们也已开始探索这一区域，或许正在寻找蓝宝？无论怎样，我们受到了挑战！对手在跟我们争夺这一海域的宝藏。
      来者不善！搞清这些不明来者，以确定应对方案，是当今的首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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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廿五）
     “深水号”潜水艇已经到位，是由专船送过来的，随行的还有专业操纵员。潜水艇非常先进，能潜入几千米深的海底，实现无级调速和自动追踪返航，艇上还配有机械臂、高清攝相机和强光灯，科研人员可直接观察到海底地貌、生物，并可操纵机械臂作业。
       遵照何东布置，潜艇首先对不明蛙人进行跟踪，发现它们经常消失在海底熔岩区域，此时潜艇不得不放慢了速度。在对熔岩区的仔细勘探中，他们发现一些溶岩呈现出立面和转角的形状，疑似建筑物。
       科考人员对海底录像进行回放分析，也难以确认。
     “会不会是外星人设在地球的基地？”小涛的疑问够大胆！
       在没有其它确切的解释前，这个可能是存在的，“那些蛙人就是外星人？”
        大家面面相觑。事态变得有些严重！。
     “大家不用紧张，”何东平静地说，“下一步，我们的潜艇要在这一区域潜伏下来，一定要搞清这些蛙人的来胧去脉！”
       何东带队参予，潜艇在一块熔岩边伏下，这里是那些蛙人经常出没的地域。
       蛙人终于出现------他们在渐渐靠近------潜艇上的探光灯突然打开，蛙人懵了，他们呆了几秒钟，转身就遁逃，装备上的英文字样被看得一清二楚！
       国家有关方面也已确认那滞留在这一海域不肯离去的是某大国的海洋勘探船，显然他们已觊觎这片海域。
       那些蛙人就是某大国的潜水作业人员已可确认。
       那么，他们到这儿来干什么？是在寻找蓝宝？还是其它东西？
       在对海床的继续勘探中，何东他们发现海底有很多沉船残骇，疑似建筑物应是被熔岩复盖的沉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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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六）
       某大国的海洋勘探船上，“远东资源部”总裁戴维思先生正站在窗前辽望大海，此时进来一个雇员，应是工程总监，他向总裁报告：“总裁先生，根据我们勘探部的报告，我们的潜水员已和对方潜水员多次邂逅。这是一个敏感区域，我们的位置是不是应偏离一些？”
     “不、不！”戴维思先生转过身，“航行自由是国际惯例，进入这一区域是我们的既定目标。”
     “我怕引发国际纠分，这里必竟是人家的海洋经济区？”总监小心地说。
     “哪里有利益，那里就有我们的介入！”总裁先生神秘地笑笑，“万能的上帝无处不在！”他觉得自己说得很幽默。
       总监耸耸肩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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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廿七）
       由于我们的对手已觊觎这片海域，妄图窃取宝藏，国家有关部分决定立即对沉船进行打捞。
       从摄取的图像分析，沉船残骇区域的泥沙填塞量大，经多年洋流冲击，物品已很难寻找，只有那被熔岩包围的沉船，里面的物品可能保留较好，决定率先进行打捞作业。
      深水打捞，工程虽然比较繁复，但国家打捞队已有多次作业经验，不成问题。为了保证作业安全顺畅进行，国家海军舰只实施现场警戒。
      科考船启动大型吊臂，把吊篮置入选定位置，潜艇上的机械臂掘开了熔岩，潜水员分批进入沉船内，把探寻到的物品一一递送出来。
      第一批打捞物被吊上来了，这是一大筐瓷器。
      甲板上大家都在帮忙，欢天喜地。小涛拉来水管不停地冲洗，一边自言自语，“这个花瓶好看，我喜欢，”他又拿起一个青花大碗，“嗯，不错，就是粗糙一些。”他又拿起一个，“这个茶壶也不错，我也喜欢。”
      周敏白了他一眼：“小心，不要碰坏了！”
    “我知道。我想，”他拿起一个小碟子之类的东西，“这个东西细巧，留个纪念好了。”
    “这些都是文物，你敢要？叫你吃不了兜着走！”
      接着拉上来的是几捆丝织品，虽然湿漉漉的，却完好无损。
      沉船上的货物很多，还在一筐筐拉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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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廿八）
       考古专家很快被送到船上，还是那个戴眼镜、不多的头发梳得枕枕有条的专家。面对这一大堆的物品，他二眼放光，他拿起一个，翻弄一遍：“梅瓶，甜白釉，南宋风格。”
      小涛不解：“听说有奶白色的，还有甜白的？”
      专家笑笑，护了护眼镜：“小同志，白色的有好多种”，他随手又拿起一个，“这个执壶就是奶白的，该叫乳白”，他又翻看一遍，“造型很美，具有皇家风范！”
      小涛、周敏、何东他们都用心听着，虽不太懂，却也肃然起敬。
    “这些青花盆、碗，该是元代瓷器，浑厚粗放，青花别具一格。”专家还在评价。
       按专家的吩咐，他们给这些物品编号、分类，登记上册。
     “这些东西贵不贵？”小涛禁不住问上一句。
     “哦，这些都是古董，有近千年的历史了，保存完好，少则几十万，多则几百万”，他又随手拿起一个小碟，就是小涛想留作纪念的那个，“这个叫笔洗，文人书房用的，也值几万吧！”
      小涛伸伸舌头：“何船长，你留下这个，作个纪念吧？”他向何东眨眨眼。
    “这些古董我不懂，也不想要。”何东不以为然。
    “这些是国家的文物，我们怎能私留！”这是周敏的态度。
    “小涛，你喜欢这些瓶瓶、碗碗？”何东向小涛送来安慰的目光，“我家有几件，是我爸早年收藏的，他说是清代的，花纹比这些好看多了，你喜欢，以后我就送你几件。”
    “真的？”小涛起劲了，“船长先生，你这话可要算数呀！”
    “周敏在此，以她为证！”
       周敏可不高兴子：“凭什么送他一个人？”
     “好、好，也给你几个。”何东说。
     “我要全部的。”周敏还在耍强。
     “好，全给你。”周敏这才捂着嘴笑了。
     “何船长，你就不给自己留下几件？”小涛有些惋惜。”
     “嗨，我不懂文物，就不充风雅了，”何东耸耸肩，“玩物丧志嘛。”
       这次，何东遭到周敏的白眼了。
       那些丝织品，图纹秀美、色彩光艳、质地完好，专家惊叹道：“近千年了，居然这么完好，从未见过！”
     “是呀，海水里泡浸了这么多年，居然没变质！”周敏也在质疑。
     “就跟新的一样。”小涛也附和。
     “瓷器在水中泡上几百年、上千年，保存完好，不足为奇，”专家还在自语，“至于丝织物——难以置信！”
     “是在真空中保存下来的吧！”这是何东在说。
     “真空？”专家抬起疑惑的目光，“海中会有真空？”当他接触到何东那肯定而不是玩笑的目光，“是的，该好好研究研究！”

老衲

                                                 （廿九）
       从其它打捞上来的物品和钱币，已足以证明这是我国元代沉没的货船。
       一段史学界争论了几百年的历史迷团终于被揭开：
       相传，公元一千二、三百年间，时值我国元代，一支庞大的船队从大陆海港启航，驶向茫茫的大海，这一去，犹如泥牛入海，沓无音讯。
       有人说，这是成吉思汗的子孙们远征扶桑的舰队；也有人说，这是一支驶向异国他乡的经商船队；更有人说，这是南宋的遗民，为躲避异族的杀戳而遁入大海。
       众说纷纷，各执一辞。
       而今，真相终被揭开，这是一支庞大的商船队，满载华夏瓷器、工艺品和丝织物驶向大海，在如今这片海域，突遇海啸，波涛像山坡一样旋转，瞬间把船队吞没，沉入海底。
       其时，海底喷涌的熔浆又把一些船只复盖，炽热与高温使得船舱里的海水急剧升温而蒸发，蒸汽从船舱与熔岩的缝隙中逸出，接着熔浆又把隙缝封闭，这样船舱中就形成局部的真空，处于真空中的丝织品就被完好地保留下来。
      科学的解说和文物的佐证，还历史一个清白。
      当这些物品向世人展示时，人们在赞叹文物珍美的同时，也为我国科学工作者作出的卓越贡献而骄傲。

老衲

                                                           （三十）
       潜艇的操纵相对简单，何东早就学会了对它的驾驭。小涛却要调侃：大洋里没有交通规则，也不愁车祸事故，谁也会开。
       到海底去寻秘探奇，是何东的一大爱好，每逢此时，周敏也就争着同去。
       浩瀚的海洋是孕育生命的摇篮，它哺育着形形色色的海洋动物。还有种类繁多、千姿百态的海洋植物。
       每当潜艇潜入水中，就有各种鱼儿结伴相随。蔚蓝色的海水里，漂游着许多美丽透明的水母，像一个个降落伞，婀娜多姿，使人赞叹不绝。
      大海里不仅生活着千奇百怪的鱼类，还有古老的海龟、聪明灵巧的海豚，还有凶残的沙鱼、强悍的虎鲸------
       何东会滔滔不绝地介绍这些海洋生物，这是他专业的一部份。
       周敏已是目不暇接，对何东的讲解，她记不住，也不想记。有时，一头淘气的海豹会隔窗叩问，吓得周敏一阵尖叫。
       潜艇渐渐进入深海，这里有形形色色、光怪陆离的发光生物，鱼灯虾火通明，宛如一座奇妙的“海底龙官”，给没有阳光的深海带来一缕光明。
       何东打开光照灯，海底世界就清晰地呈现在周围，犹如美丽的大草原，生长着千姿百态的海藻、盛开着一蔟蔟五颜六色的“鲜花”。
    “哇，这些菊花真好看！”周敏赞叹不绝。
    “这不叫菊花，叫海葵”，何东在纠正。
    “哦，是像葵花。会结籽吗？”周敏还在好奇。
    “哈、哈，它们不是植物，是动物。”
      周敏一头雾水,“动物会开花吗？你是不是搞错了？”
    “你别看它好看，却是美丽的陷井。小鱼、小虾碰到它的触手，也就是那些花辫，就会被刺麻，卷入管腔中吃掉。”
     “美丽的陷井？那你离它远点，免得被它吃掉！”周敏在开玩笑，“啊，这又是什么？”周敏惊呼。
       海底出现几个顶着钢盔、叉着二根触角、缓缓爬行的家伙。
     “那该是海虱类的一种，你可千万别把它当成外星人啊。”
     “你知道的真多”
     “我正在选写一篇有关海洋和生命的论文，我需要一些珍贵的资料和亲身的感受。”
     “几万年以后，地球终将进入冰河期，由于严寒和冰冻，陆上的动、植物濒临绝迹，人类的生存面临困境。虽然科技的发展，人类已在星空中找到类似地球、适合生命存在的星球，但由于距离的遥远、人类生命时间的有限，人类还无法迁居到外星球，届时海洋将是人类生存的栖息地，”何东还在发布他的高见。
     “海洋有几倍于地球的面积，海洋中的生物也远远多于陆地，它们将为人类提供丰富的蛋白质和绿色食品。海洋的矿藏资源丰富、巨大，完全能满足人类的需求。”
     “呀，你真会想像，仅会编些幻想故事。”
     “许多科技的实现，往往基于美丽的想像。”
       何东也从来没有到过深海，只在水族馆和实验室接触过一些海洋生物。而今，使他正真感受到海洋的浩瀚、生命的多样与奇妙。
     “那时，生命科学的突飞猛进、遗传基因的破译和应用，人类将逐渐适应海洋生活。”
     “那人不就变成二栖人了？”周敏不无好奇的问，“这不是生命的倒退吗？”
     “不，这是进化。为了适应生存，生命将进化。”
     “真是美丽的幻想，”周敏说，“你的故事越讲越奇了。”
     “那时，你或许变为美人鱼啦。”何东笑着说。
     “我才不呢。你变为青蛙王子好啦。”
       俩人都笑了。
                                                          （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