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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8-11-27 08:26: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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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禅味
与诗学有关的美学概念,指受佛学禅旨启发而在创作和鉴赏中存在的一种特殊的审美境界。如明邓云霄《冷邸小言》云:“诗之最上者须在禅味中悟人。”其实早在东晋时就开始有人将佛理、佛语用于文艺创作。《世说新语•文学》刘孝标注引《续晋阳秋》云:“至过江,佛理尤盛,故郭璞五言始会合道家之言而韵之。(许)询及太原孙绰转相祖尚,又加以三世之辞,而诗骚之体尽矣。”这类作品,理过于辞,审美价值不大。到了唐代,随着佛教禅宗的发展,禅对士大夫文人的精神境界、人生态度、审美情趣便产生了深刻的影响。有的诗人开始将禅定之息虑凝心、专注一境的修持方式,运用于审美活动,也体验到了类似禅定之身心安稳、观照明净、清幽冲寂、超尘出世的审美快感,因而称之为“禅味”。王维的山水诗作,树立了典范。中唐的诗僧皎然开了援“禅理”而入“诗道”的先河。白居易诗也有“清洁斋戒体,闲淡藏禅味”的语句。中唐以后,随着南禅的发展和文人士大夫精神生活的内转,特别是宋代理学家对汪洋淡泊的理趣的追求,进一步推动了禅理向审美意识领域渗透,因而直接地表现于文艺观点和创作实践。不仅诗歌理论中从以禅喻诗到以禅论诗逐渐蔚成风气,而且词论、画论、戏曲理论中的审美取向,也程度不同地受其影响。宋代作家除了苏轼等个别人直接取禅语、禅理人诗外,理论家自范温、吴可、韩驹到严羽,以禅喻诗而提出的趣、理趣、兴趣,悟、悟入、妙悟诸说,都较注重对艺术审美特质的探求。明代以后,某些坚持儒家正统文艺观的人虽然极力排诋禅向诗、画等艺术领域的渗透,但却阻止不住以禅论诗向以禅论诗、以禅论画的发展。汤显租《如兰一集序》云:“诗乎,机与禅言通,趣与游道合,禅在根尘之外,游在伶党之中,要皆以若有若无为美。通乎此者,风雅之事可得而言。”明借普荷更有《诗禅篇》诗云:“太白子美皆俗子,
知有神仙佛不齿。
千古诗中若无禅,
雅颂无颜国风死。
惟我创知风即禅,
今为绝代剖其传。
禅而无禅便是诗,
诗而无禅禅俨然。”
直接混诗、禅为一,有绝对化之弊,影响反而不大。而清初王士禛倡“神韵”说,以“清、远为尚”,若有若无,却颇能从诗境中体悟禅趣、禅味。其《蚕尾续文,咏雪诗序》云
“严沧浪以禅喻诗,余深契其说,而五言尤为近之。如王、裴《辋川绝句》,字字人禅。……妙谛微言,与世尊拈花,迦叶微笑,等无差别。通其解者,可语上乘。”其《香祖笔记》卷二中又说:“唐人五言绝句往往入禅,有得意忘言之妙。与净名默然,达摩得髓,同一关捩。”总之,清幽淡远,妙在象外,只可意会,不能言传,这样的诗境就是禅境,而从中所得的特定审美感受,也就是禅趣、禅味了。清贺贻荪把诗中禅趣看得很宽。《诗筏》云:“禅家、诗家,皆忌说理。以禅作诗,即落道理,不独非诗,并非禅矣。诗中情艳语皆可参禅,独禅语必不可入诗也。尝见刘梦得云:‘释子诗,因定得境,故清;由悟遣言,故慧。’余渭不然。僧诗清者,每露清痕,慧者即有慧迹。诗以兴趣为主,兴到故能来,趣到故能宕……每爱唐僧怀素草书,兴趣豪宕,有‘椎碎黄鹤楼,踢翻鹦鹉洲’之概。使僧诗皆如怀素草书,斯可游戏三昧。”贺氏以情艳之语,豪宕之概,皆可入禅,不重清远之境,尤忌禅理人诗,专从审美把握的规律着眼沟通诗、禅,可以自成一说。不过,一般讲禅味、禅趣者,还是以清幽淡远为尚。追求物我两忘,天人俱混,和谐静谧的境界。它同禅宗标示的“如来拈花,迦叶微笑”,在电光石火般的一刹那超越一切语言文字境界,而顿悟“世界”即”我”、即佛的宗教体验,确有异曲同工之妙。
――摘自《中国诗学大辞典》
20.禅趣
见“禅味”。
――摘自《中国诗学大辞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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