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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4-5-4 08:57:13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广鸟 于 2024-5-4 09:00 编辑

                                   神秘宝盒八
    正月十六,元霄节刚过,乘辛老板一家聚在饭厅里吃晚饭,姜笛是翻墙入内宅,快速偷得一只女式旅行皮箱,又快速原路返回。皮箱内有三件女式衣服和100多万元现金,还有金项链、金戒指、手表等物品。姜笛不敢把皮箱拿回家,这要被老妈发现的,先寄存在火车站,后来泡上那个16岁的女孩后,放在她的家里了。
    一听姜笛的坦白,侦查员往白下区公安分局打电话联系,电话里问有没有人报案失窃过一只女式小皮箱。那头回答有的,有记录,案件至今未破,局里认为是熟人作案,因为失主是辛老板之囡,准备第二天去北京办事的,这个情况只有家里人,包括下人才知道,箱子准备好了,却在家里被偷了。专案组同志告诉他们,你们侦查的方向错了,窃贼已经被我们抓住了,你们过来提人吧!
    很明显,公安局抓来的两个小偷宋金猿和姜笛不是偷神秘宝盒的嫌疑犯,白忙了一场。既然专案组认定是小偷作案,若大的南京城肯定不止这两个毛贼,还是发动耳目找线索。真的,耳目的作用还是很大的,在下关码头有一个卖香瓜子的小贩,他也是耳目之一姓张,他向专案组的钱菊笙提供了一个线索:一个多月前,听几个常来地摊边聊天的小混混说,一个绰号叫“小道士”的,不知从哪里拎来一件东西,体积不大,不知道是不是盒子一类的。钱菊笙刚好知道这个“小道士”,解放前有过几次接触,后来听说他去镇江了,怎么又回南京了?
    “小道士”叫王根根,自幼父母双亡,亲戚把他送进了一家道观自生自灭,但他16岁就离开了道观,开始在江湖上鬼混,于是“小道士”的名号就有了,他呢有行窃的的机会就下手,没得偷了,为了度温饱就到道观挂单吃几天,他对道观和庙宇是从不下手偷窃的,毕竟道观养育了他,对他有恩,反之,道观有被窃时,他总要四处打探,通过朋友打招呼,让窃贼送还赃物。
    但是,王根根对一些专门请道士上门做法事的居民家不客气了,南京所有的道士,王根根基本认识,他会经常混入其中,居民家又不知道他是假道士,而王根根是能混上几顿好菜好饭,而且乘机踩了点。王根根作案有特点,踩了点不是马上用,有时要过几个月才下手,有时会通知一些朋友下手,有时出门的时候还没考虑过到哪里下手,但路过时,看到人家家里正好没人,他就撬门而入,毫不客气了,把人家家里值钱的东西一拎就走,道上的行话叫做“捉兔子”。
    王根根没家,居无定舍,道观、寺庙、天桥下、码头、火车站都有他的足迹,专案组发动眼线四处打探。这天傍晚,有消息了,王根根今夜将在“必舒堂”过夜,“必舒堂”是一家大众澡堂,24小时对外营业,能享受免费的茶水,在休息处有小贩来推销点心,还可以叫跑堂到外面叫外卖。侦查员到时,王根根才一觉睡醒,正穿了条短裤,披着块浴巾在喝茶,一见到钱菊笙就跳了起来,他俩是认识的,王根根要请钱菊笙喝茶,钱说了,不坐了,想请你到我那里坐坐。王根根一点也没惊慌,跟着就走。看来,王根根是老油条了,多次“进宫”,胆子大着那。
    “听说你最近捞了一样东西?”一进局子,钱菊笙马上发话。
    “钱哥,你的耳朵真灵,兄弟我难得下一次手,您就听消息了?真的,好事不出门,恶事传千里。”
    边上的刑警说开了,快点交待,捞到了什么东西,态度老实点,否则没好果子吃。“
    “我知道,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不瞒大家说,我捞到的是一个盒子。”一边说,一边用双比划尺寸,刑警心里一惊,好家伙,与案件中的盒子差不多大。钱菊笙让“小道士”赶紧地往下说。
    时间大约也在一个多月前,晚上,七八点钟模样。王根根反正也是无家可归的,也没约朋友们去喝杯茶什么的,一个人感到无趣,干脆到码头去溜溜,或许能在那里找到一个比较舒适的睡觉的地方,于是,到了下关码头的候船室。
    王根根在下关码头的候船室内又捉了一只兔子。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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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4-5-5 11:15:55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广鸟 于 2024-5-5 11:17 编辑

                                 神秘宝盒九
    贼,小偷的眼光是滴溜溜的转,只一圈,就把候船室内的情况掌握得一目了然,就对一件东西发生了兴趣。那件东西就是一只小盒子,本来他不想对小盒子“捉兔子”的,但小盒子的主人对道上的人太小看了,候船时竟在坐椅上睡着了,一边熟睡,一边打呼噜,还淌口水,盖着一块印花布包着的小盒子,就放在主人的脚边,主人没把手放在上面,也没搞一根绳子拴着,一点防范之心都没有,好象南京城一解放就“路不拾遗”,治安好着那。王根根看了看,得给他点教训了,于是,上前拎着就走。
    这道上叫江湖道,险恶着那,仿佛任到了哪里,都有人在盯着你。“小道士”拎了盒子就往候船室外面走,就在门口,冷不防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回头一看,是“小癞痢”,暗吃一惊,“黑吃黑”又来了。大自然中有一种鸟叫斑鸠,它自己不建窝垒巢,却仗着蛮横,往往强占喜鹊的窝,这就是成语“鸠占鹊巢”的由来。“小癞痢”与王根根同岁,也是一个无家无业的小混混,他头上长着癞痢,但与同龄人相比,力气大得很,“小癞痢”不会偷窃,没这方面的技术,也没拜过师父,他也没有做过和尚道士什么的,生财之道狭窄得很,但他有自己的生活之道,即无赖功夫在江湖道上是有一点小名气的,谁让他缠上了,“光脚不怕穿鞋的”,你不破点儿小财,是没办法摆脱他的,因为“小癞痢”身上随时揣着刀子,是一个随时敢拼命的亡命之徒。
    现在“小癞痢”发话了:“见者有份”,一边说一手往怀里摸,王根根知道他身上藏着刀子,自叹倒霉,还没想出什么好主意,已经害怕了,只能点头同意。“小癞痢”怕王根根逃跑,一手抓住他,说往江边走走,晚上江边应该没人。于是,两人到了长江边,冬日夜晚的长江边,江风刺骨,寒冷无比,在一处滩涂上,王根根解开包袱,取出盒子,一把被“小癞痢”抢过去,只见他用刀子撬开盒子一看,连呼“晦气”,咋的,原来是骨灰盒。“小癞痢”连忙用刀在沙滩上挖了一个坑,把盒子埋了起来。天晓得,还在码头候船室呼呼大睡的老兄,却不知道骨灰已入沙了,不能安生了,因为用不了多久,长江的水一定会淹没骨灰盒子。
    侦查员想办法找到了“小癞痢”,他的口供与王根根一样,咳,连抓了三个偷儿,都与涉案的神秘宝盒无关。南京是一个大城市,小偷有的是,难道继续抓?
    从3月14日,两派丐帮斗法至今,已是3月19日了,破案无进程,正愁死了。专案组再度开会分析,这抓小偷的方向会不会有误?还有没有其它的突破口?开会期间,侦查员葛新鸣一直在玩那把“军人魂”短剑,他曾做过二年铁匠铺的徒弟,对铁器还是有些了解的。葛新鸣说了,我听说国民党军官喜欢把自己的名字刻在剑柄上,这把剑的主人会不会也是这样,这里有打磨过的痕迹,是不是请技术科的专家鉴定一下,兴许能发现主人的名字。立刻、马上,短剑被送去鉴定,结果来了:剑柄上确实刻过字,但已经磨掉了,残留可分辨的一个字,只有一小部分,勉强可见“干”,因为模糊,有可能是“干”,也可能是“王”,应该是主人的姓。
    “军人魂”的短剑是专门颁发给黄埔军校毕业生的,只有蒋介石的嫡系黄埔毕业生才有资格享有,那就查一查黄埔军校历届毕业生名单吧。1924年,孙中山在广州东郊的黄埔建立了陆军军官学校,简称黄埔军校,蒋介石任校长。在广州黄埔岛上的军校门口有一副对联:
    升官发财请往他处
    贪生畏死勿入斯门
    横批:革命都来
    这个学校是专门培养军官的,名气大的很,有一本《黄埔军校历届毕业生名录》,打开一看,不得了,历届毕业生有六位数,王姓是大姓,没法查。但找了知情人了解才知道,“军人魂”短剑是黄埔第九期开始才颁发的,加上这只神秘宝盒的主人应该是个南京人,那么是否可以缩小搜寻的范围?怎么找?还是老办法,到监狱里头去想办法。一些反革命分子,在解放后抓起来未处理的,还关在监狱和看守所中,这些人中间,可能知道点什么。
    思路对头,在老虎桥监狱里是关着不少反革命分子,其中有三个还是黄埔军校毕业的,有一个还姓王,叫王一宽。王一宽出生于1917年,南京人,1936年6月毕业于第二分校,随即派到国民党部队任连长,后升为副营长。不料在与日寇作战时负了伤,一条腿瘸了,于是退伍,在重庆经营中药材批发生意。1943年,接受中学同学叶逊先邀请回到南京,合伙开了一家中药批发行。抗战胜利后,叶逊先被捕判了无期徒刑,那家中药批发行被没收,因王一宽是革命军人,抗战功臣,发还批发行三分之一财产,王一宽利用这笔钱开了一家小型小百货商行。目前王一宽住在南京秦淮区长乐街,娶妻袁慧丽,生有一子一女。
    问题是,王一宽作为抗战功臣、革命军人,在国民党时期都没有难为他,怎么在新政权下却锒当入狱了呢?共产党不会无缘无故地去冤枉一个好人的,其中肯定有原因。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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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4-5-6 12:02:43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广鸟 于 2024-5-6 12:04 编辑

                                      神秘宝盒十
    王一宽押过来了,侦查员一看也有点楞,这是一个戴着金丝框眼镜、一脸斯文的中年男子,左腿有点瘸,这就是曾在战场上与日本人浴血奋战的老兵,不象呀!
    侦查员程芝清单刀直入:“你是国民党黄埔军校毕业生,应该有一把军人魂短剑吧?”
    王一宽吓一跳:“报告长官,我没有短剑。”
    “坐下,为什么没有?”
    王一宽不好意思地说了:“在军校读书是不假,但我有两门课挂了,不算毕业,只能算肆业,肆业生是没有资格授予短剑的。”
    黄埔军校是报考的,入学要经过考试,经过严格审查才能入学,在学期间也是要层层课课考试的,但很少有肆业学生,不少优秀的学生,毕业后青云直上做了将军,象王一宽算是末流的了。
    程芝清问了在南京还有没有黄埔毕业生,王一宽回答肯定有的,只不过自己长期在重庆,与这些同学没有来往,所以不清楚了。侦查员又找了另两位收监的黄埔毕业生,问了也是白问,没有任何收获。程芝清回到公安局,再次翻阅那本《黄埔军校历届毕业生名录》,在根据王一宽自述1936年毕业的那一期毕业生中,果然没找到王一宽的名字,看来王一宽真的不是毕业生,而是肆业生。那么,肆业学生真的不配授予“军人魂”短剑?程芝清联想到与王一宽讲起“军人魂”短剑时,王一宽是那么的紧张,他在怕什么?王一宽紧张的后面掩盖了什么东西?王一宽离开军校没拿到“军人魂”短剑,是不是他自己说说而言,军校如果也有例外呢?
    如果王一宽是在说谎,那么与程芝清所说的情况都得核实一下了,王一宽于1943年从重庆返回南京经商,如果他来南京经商,实际上是受军统指派,从军队转到军统的一名特务,他干得出色,于是,接下去,解放了,他还是南京城潜伏特务的一员,他配有电台,理所当然地是一个头目,如果是一个头目,手下应该有若干人员,即一个组织,程芝清不知道这个猜测能否成立。
    侦查员程芝清是一个很谨慎的人,他知道光凭猜测和假如是不能成为证据的,破案不能光靠推理,于是,他想到了王一宽在南京经商过的合伙人,大汉奸叶逊先,此人在抗战胜利后,被国民党政府判了个无期徒刑,关在老虎桥监狱,南京一解放,新政权认为他罪行确凿,理应继续服刑,所以叶逊先还在老虎桥监狱关着那,程芝清找到了他,并马上提审。两个问题,一是王一宽在1943年从重庆到南京与他合伙经商的情况,二是有否听说过王一宽有一把“军人魂”的短剑。
    叶逊先的回复让程芝清看到了希望,原来,在1942年,叶逊先在南京汪伪政府卫生局中当一名处长,负责为日军和汪伪手下的“和平军”提供中西药,这个重要职务权力很大,他与王一宽就有了贸易的往来,但由于战争的原因,交通不便,一度贸易中断,东南沦陷区无法获取西南大后方各省中药材,这样一来,物以稀为贵,上海、南京等地中药材价格飞涨。而王一宽在重庆做中药材批发,除了向一些冒险前来重庆进货的沦陷区批发商提供中药材外,为了赚更多的钱,动起了直接在南京设立批发中药材商铺的脑筋,王一宽派人到南京与叶逊先沟通,能不能合伙经商。叶逊先当然愿意广开财路,一口应允,但提出试行,让王一宽先发些药材来,由他负责销售。试行一年,经济效益不错,双方都赚到了钱,于是,王一宽正式提出合伙开一家中药材批发行,王一宽保证进货渠道畅通,于是,中药材批发行开张了。这么说来,两人合伙经商竟然是王一宽主动,是在他的要求下实施的,那么有理由怀疑王一宽就是军统特工。关于“军人魂”短剑,没听说过,因为两人除了生意上的事,其他的不谈。
    有了这样的思路和推理,程芝清对王一宽更有兴趣了,他前往秦淮公安分局,去了解王一宽被捕的原因。在承办人员刑警小季的接待中,程芝清是大吃一惊,原来,王一宽竟然是犯了一个谁也想不到的罪行被抓的,什么罪?强奸罪!
    如果王一宽是一个响当当的军统地下潜伏特务头目,怎么会去犯一个低档次的错误,这是一个“地下工作者”不应该犯的错误,专业的特务不可能有这样的作为。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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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4-5-7 12:22:53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广鸟 于 2024-5-7 12:24 编辑

                               神秘宝盒十一
    旧时和解放初,社会上的风气是结婚早,在校学生早恋也多,那时没《婚姻法》,女孩子16、7岁结婚并不鲜见,但也有不少另类。王一宽家有一个邻居姓章,是铁路上的工程师,他有一个独生女儿章柳萍,在读高二,长得好看,学习成绩也优秀,她也经常收到男生的情书,可她毫不动心,她的志向是考上名牌大学,以后她要找一个革命军人。有一天下午放学回家,忘带钥匙了,而家里又没人,无法进家,她又想着早点完成作业,于是,敲开了隔壁王家的门,请求在他家的客厅里做一会作业。那天,王家恰巧就王一宽一人在家,太太袁慧丽外出不在家,王一宽面对如此漂亮的章柳萍,一下子兽性大发,对其实施了强奸。
    事后,章柳萍也不吭声,等母亲回家开了门后,她直接回自己房间割脉自杀,亏得母亲发现早,及时送医院,捡回一条命。当天,章工程师就向公安局报案,王一宽被抓进了公安局,就等法院宣判了。程芝清回想王一宽戴眼镜,一副文质彬彬的样,从外表看,怎么地也不象一个强奸犯呀。刑警小季说了,我也是那么想的,当初接到报案,还以为王一宽必定是一个凶神恶煞的家伙,报领导后,还准备叫上两个民警一起去抓捕,刚要出门,公安局门卫打来电话,说有人前来投案自首,出去一看,娘的,是王一宽,书生一样的人,就是强奸犯。
    程芝清追问:“他是自首的?”
    “是的,我也想不通呀,王一宽作案时没喝酒,怎么会犯糊涂呢?”
    程芝清又问:“那是几时发生的事?”
    “元旦前半个月。”
    程芝清一算,元旦前半个月,与神秘宝盒被扔的时间差两个来月,看来,长江边扔宝盒的事,与王一宽是无关的了,可王一宽为什么要强暴邻居家的女儿呀,兔子也不吃窝边草的,为什么他又要来投案自首,想减轻点刑判?既知今日,何必当初?
    这天晚上,专案组又召开了分析会,让各路人马汇总了解到的情况,以便安排下一步的工作。会上,程芝清向大家介绍了自己对王一宽的怀疑,引起了大家兴趣。大家分析,从叶逊先和王一宽两人合伙经商情况上来看,是王一宽主动联系叶逊先的,而王一宽讲是应叶逊先的邀请,说法不一,值得深究。至于王一宽强奸邻居家的女孩,会不会是王一宽认为接到潜伏任务后,国民党节节败退,他不想继续潜伏和执行军统的命令,但又担心受到军统的制裁,于是选择了“躲”进看守所。至于那只神秘的宝盒,他完全有时间,事先安排人在其自首后沉入长江,毁灭罪证。形成了共识,大家决定对王一宽进行调查。
    从3月23日开始,专案组集中侦查员,兵分两路,对王一宽的家属、亲戚展开调查,对王一宽有来往的熟人、朋友进行调查。这好办,王一宽抓捕后,把自己的亲属、朋友都作了交待,有姓名和地址,只要到看守所把那份名单拿过来就行了。首要的任务,就是要到王一宽的家去走走、看看,摸一下底。侦查员老周和葛新鸣分配去王一宽家,没想到,身着便衣的他俩,一到王一宽的家,就被几个公安局的同行“抓”住,那不是误会了吗?是的,这两人都是身穿便服,公安局那么多人都是初来人马,许多是互不相识的,老周赶紧出示证件,说明了来意,公安局的人大为吃惊,说了,你们好厉害,消息灵通,我们也才接到报案,你们专案组就赶到了。老周上怔,报什么案?我们不知道呀!
    咋回事,办案撞车了?问下来,才知道,王一宽抓进去后,他的老婆袁慧丽感觉脸上无光,第二天就带着儿女回镇江娘家去了,是的,强奸犯的老婆,进进出出也给周边的邻居指指点点,日子不好过的。老婆是去镇江了,王一宽要关多久不知道,这南京的房子咋办?袁慧丽想到了堂妹袁慧婕,托其物色一个中介所,把房子出租,三周前,堂妹通过中介,把房子租出去了。
    房客叫时杰,是上海来南京的一个船舶专家,当时出于战备需要,急需大量内河船只,南京这边也要扩建造船设施,技术力量不够,向华东军政委员会提出,就从上海抽调船舶专家前来支援,时杰带着一家五口人都到南京来了。南京这边一看,人家来一个专家,船厂就地解决一下宿舍就行了,你来了倒好,拖家带口,我们也没有家属楼呀,就这样吧,你自己去找一下房子,看中了,由公家出钱报销租下,时杰跑了几家中介,看中了王一宽的房子。
    这叫祸不单行的。
    今天清晨,又是时杰的老妈第一个起床,她要为全家做早饭,她正在厨房里忙忙碌碌时,忽然听到院子里有声音,正要去看一下,突然,厨房里闪进两个大汉,还没等老妈作出反应,一个男子手拿尖刀直抵她的脖子:“敢叫,要你命!”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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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4-5-8 09:14:18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广鸟 于 2024-5-8 09:19 编辑

                                 神秘宝盒十二
    无妄之灾,刀尖紧逼喉咙,哪敢出声,她任由大汉绑上手脚,一抹破布塞在她的口中,然后两位大汉进了客厅,又奔上二楼 。还在床上的时杰夫妻俩和一对儿子,被如法炮制,背对背的绑结实了,捆在一起。
    时杰总究是一个男的,他马上意识到可能是国民党特务,因为他是搞战备运输船只设计任务的,估计特务是知道他是技术人员的其中之一,大多数技术员都住在船厂内,因他是拖家带口的租房在外面住,他们如果是来搞图纸的,对不起,特务们要白跑一趟了,因为技术设计还没开始,就是开始了,也不允许技术人员把图纸、任务书、技术数据啥的带回家,纪律不允许的,他也不为。于是,时杰摇晃着脑袋,鼻腔里发出“唔、唔”声,意思是有话要说。两大汉看到了,取下堵住他嘴巴的枕巾,时杰忙说,我知道两位是来取我工作上的东西,对不起,没有,话还没说完,马上被对方煽了一个大嘴巴子,又重新被堵上枕巾。
    家里五人全部被绑上,嘴巴都堵上了,两大汉在楼上楼下各处走动,翻箱倒柜,连厨房里的灶头、水缸都没放过,甚至摆在院子里的花盆也被打碎了,到时,也不知道两大汉是啥时候离开的,没声音了。楼上四人是被连绑在一起的,谁也动不了,楼下的母亲早吓昏过去了,醒来后,听听没声音了,大着胆挪到院门口大声喊“救命”,有人过来为她松绑,马上报案。秦淮公安分局接到报警,马上按排五名刑警前来,时杰因直接被从床上拖起来绑住的,3月天南京还是那么的冷,长时间冻下来,时杰身体受到了影响,加上他的母亲年迈有高血压毛病,刑警到达后,简单询问几句,联系救护车把一家五口全部送进医院。救护车刚走,老周和葛新鸣也到现场了。
    同行一场误会解除后,一聊,其实是两桩不同的案子,明白了,王一宽的家属已经搬走了,这是另外的住户了。老周向隔壁几个邻居一打听,才知道王一宽出事后,袁慧丽就领着两孩子离开了,再也没有回来过。老周与葛新鸣商量了一下,既然任务是来找袁慧丽的,那么只好去镇江跑一趟了。这里刚发生的抢劫案,与他们侦破宝盒的案情无关,就交给同行们了,老周与葛新鸣不过问,也不打算插手,其实,两位错过了一个机会,只不过都没有意识到抢劫与宝盒有关。
    因为王一宽供认的亲朋好友的名单、住址,故,袁慧丽在镇江的娘家地址,老周他们是知道的,到了镇江就直奔王一宽岳父家。袁慧丽看到侦查员也不感到惊讶,说了,老公出了这等丢人的事,她也感到无地自容,于是决定回娘家来居住,托堂妹把房子出租,现在已租出去了,租金每月有15万(旧币),也好补贴家用。话题就势展开,侦查员问了王一宽的历史情况、社会关系,尽管抱着很大的希望,尽管袁慧丽也讲了很多,但与宝盒相关的事,一点儿也没有,侦查员只能打道回府。
    当晚,专案组侦查员都回到了分局,大家坐下汇报各自调查后的情况。老周代表两人汇报走访情况,首先讲到了在王一宽的家遭到了抢劫一事,专案组同志们认为,这是抢劫房客,对专案组无关,没引起注意。随后,大家都汇报完毕,发现没有一些有价值的情况,决定第二天继续走访。3月24日,老周与葛新鸣搭档,昨晚布置,前往银行找袁慧丽的堂妹袁慧婕了解情况。这位妹子长得也可人,性格开朗,但结过两次婚。第一任丈夫是银行同事,四年前得肺结核死了,去年秋天经人介绍,与部队一位老八路出身的团长结婚,受第二任丈夫的影响,她也追求进步,与侦查员配合得很好。三人正说着说着,有人过来招呼袁慧婕听镇江来的长途电话,袁慧婕跑出去接听电话,这边两人嘀咕开了,会不会是袁慧丽打来电话,难道要“攻守同盟”?
    正说着,袁慧婕匆匆进来,说了,对不起,我不能与你们继续下去了,有点儿急事,要立即马上赶到镇江去,我们改日再聊吧。两侦查员心里一惊,说啥就来啥,互相看了一眼,葛新鸣开口便问:“冒昧问一下,是不是你堂姐袁慧丽打来的电话?”
    “是的。”
    尽管侦查员已经想到了,但袁慧婕快速的回答,还是让他两大吃一惊。
    “是的,我堂姐在电话里头告诉她,她的娘家,也就是我大伯的家,今天早晨闯进去两个强盗,把全家人都绑了起来,还把嘴巴都堵上了,翻箱倒柜的,把家里值钱的贵重东西统统抢走了,所以,我得快点到镇江去一趟。
    老周和葛新鸣闻言,心里头一紧,出事了,相同的抢劫案子,昨天发生在南京,今天发生在镇江,都是两个强盗,都是把人绑起来,把嘴巴堵起来,把贵重东西都抢走了,都是发生在白天,这不能讲是偶遇与凑巧了吧,老周提出,我俩陪你走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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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4-5-9 08:21:38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广鸟 于 2024-5-9 08:23 编辑

                              神秘宝盒十三
    老周和葛新鸣的怀疑也是有根据的,南京受抢劫的地方是王一宽的家,镇江受抢劫的地方是王一宽岳父母的家,都与王一宽有关系,难道内中有猫腻?
    有两公安刑警相陪,路上有安全感,袁慧婕当然同意了。那边的袁慧丽看到昨天来过的两位公安人员,今天竟然与堂妹又一起过来了,有点意外。老周与她一见面,马上问怎么回事?袁慧丽述说了案子发生经过,情况竟然和南京发生的几乎一模一样。袁慧丽娘家共住着父母、兄弟夫妇、一个侄子,加上袁慧丽一家三口,有八个人。家里每天起得最早的是父亲老袁,他喜欢晨练,打打太极拳什么的,今天才打了没几式,背后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突然出现了两个大汉,然后,家里一个一个被绑住了手脚,也堵上了嘴巴。等到强盗离去后,老袁挣扎着进到儿子房间里,扯掉儿子口中塞着的枕巾,儿子才能大声呼喊,引来邻居报警。
    等到南京赶过去的老周和葛新鸣到镇江时,镇江这边的刑警已经勘查过了现场,这两个强盗太专业了,抄家式的翻箱倒柜,把老袁夫妻、小袁夫妻的贵重物品全部拿走了,还有一只钟表、一根珍藏多年的野山参和现金,袁慧丽也没能躲过,从南京带去的贵重物品和现金一网打尽,这现场是一片狼藉,强盗有一种恨不得掘地三尺的狠劲,好的东西不给留点。这老周和葛新鸣没告诉袁慧丽,南京这边也是一个样,遭抢了,很明显,人家是冲着袁慧丽而来的,致使娘家也遭秧了。两刑警一商量,觉得这两起抢劫案似乎太疯狂有蹊跷,发生的时间都是白天清晨,又好象以抢劫钱财做掩护在寻找什么东西,如砸碎花盆,想从花盆中找到什么东西,如移开水缸,怀疑水缸底下藏有什么宝贝,这好象不符合强盗抢劫的特点。老周他俩离开袁家到了镇江市公安局大西路分局,告诉他们,昨天清晨南京也发生了类似的抢劫案,都是针对袁慧丽的住所,镇江公安局相当地吃惊,留下专案组的电话,镇江也立即成立了专案组,两边协定,互通消息,及时协作。
    回到南京,听说秦淮公安分局也成立了时杰家劫案专案组,老周向组长老钟通报了镇江今天清晨发生的一模一样的抢劫案,老钟告诉老周,时杰家也是一样,贵重物品全部被抢了,两起抢劫案的现场真的是惨不忍睹。老钟告诉老周,抢劫案已经过去三十多个小时,已对全市钟表店、首饰店、旧货市场进行了布控,没发现线索,寻找路人,有的人看见过两强盗走过,但无法往下查。
    老周和葛新鸣只得回到下关分局和专案组侦查员们会面,七人碰面开会,大家对老周两人所说的情况很是兴奋,说了,这两起抢劫案的背后大有故事,多半是冲着我们手里的神秘宝盒来的。抢劫案,从古到今都有,但也从来没看见过专门盯着人家一户人家抢劫的,南京抢了,找不见东西,又想办法找到镇江去了,而且抢得相当的专业,这叫“掘地三尺”式的抢劫,没见过,大白天的,又砸花盆,又挪水缸,这要干啥?他们抢了南京王一宽的家,但消息不灵,只抢了租客时杰家的,后来又想方设法打听到他的媳妇回了娘家,娘家在哪,镇江,又扑过去了。由此,专案组有理由怀疑,这只神秘宝盒的主人就是王一宽,王一宽还关在秦淮公安分局看守所里,好呀,又兜回来了。
    当晚专案组全体都到了秦淮公安分局看守所,十点多了,犯人们都睡下了,可王一宽却被押来,他到审讯室一看,除了程芝清,其他的公安,一个也不认得,心里头七上八下的,今夜咋的了,阵容那么大,得小心了,毕竟心中有鬼,看眼面前的公安人员,个个面色庄严,一声不啃,互相对峙了一段时间,王一宽的额头开始出汗了。公安要的就是这个效果。震摄之下,程芝清开口了:“王一宽,今天这么晚了,我们来找你,你知道为了什么吗?”
    王一宽摇摇头,马上又低下了头:“我认罪,我不是人,当时也是一时糊涂,所以事后我马上到公安局来自首了。”
    “别废话了,你看看墙上的字,写得明明白白的,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关于你的强奸罪,我们不感兴趣,交待你另外的事!”
    “我另外还有什么事?”显然王一宽有点慌了。
    组长刘度一开口了:“王一宽,我给你提个醒,希望你抓紧时间,留给你的时间不多了。”接下来,刘度一告诉了王一宽,南京和镇江和两起抢劫案。谁料王一宽一昕讲完就跳了起来,一失常态,待发觉后又坐了下去,思索了片刻,咬牙切齿地说:“既然你们不仁,怪不得我不义,我交待,完完全全地坦白。”
    正如专案组推理的那样,王一宽确实是一个货正价实的“军统”特务,而且还是南京地区特别情报中心的上校主任。王一宽也确实是一名黄埔军校生,但成绩不行,只是肆业的,没有资格获得“军人魂”的短剑,但是,毕业离校前,王一宽偷偷塞给了军校长官三两黄金,于是,悄悄后门一开,一把“军人魂”短剑就归了王一宽,有了这把“军人魂”短剑,这就象晋升的一个上升符号。你看,人家军校毕业,分配到部队顶多就是一排长级小军官,可黄埔军校毕业的学生,手持“军人魂”短剑,一到军队,娘的,马上就是一个连长级,不久又上升到副营长,晋升的速度不慢呀,可惜了,一与日本人打仗负伤了,瘸着腿退伍了。他用退伍费做起了生意,即中药材生意。生意做了不到半年,军统局来找他了,问他对特工工作有没有兴趣。
    王一宽在军界混过,也有一些自己的同学和朋友,对军统有耳闻,加入军统局,真的是好处多多,能加官又晋级,他同意了,于是,军统局多了一位少校情报官。其实军统也不笨那,老早研究和分析了王一宽的社会关系,认为他的朋友叶逊先可以利用,因为他们很早就有中药材批发关系,叶逊先是汪伪政权的一个不小的官员,于是,专家们策划了一套方案,命令王一宽实施,就这样,南京市由王一宽和叶逊先合伙的中药批发行开张了,以此为掩护,王一宽做起了情报工作。
    抗战一胜利,军统论功行赏,王一宽分到了一笔奖金,还晋升为中校,就在这时,王一宽单线联络的上司忽然不见了,这是好事呀,做特务多危险那,军统局里没人管着他了。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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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4-5-10 12:09:21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广鸟 于 2024-5-10 12:12 编辑

                                 神秘宝盒十四
    上司一失踪,至今还不知在哪些,军统局也好象把他忘记了那样,既不联系他,当然也不发给他薪水和活动经费了,好在王一宽不怕,因为他有钱,尽管叶逊先被国民党政府以汉奸罪抓起来了,但王一宽作为抗日军人有功,发还给他中药批发行三分之一的钱物,他有钱了,自己单独搞中药批发行,因为懂行,因为用心管理,经营得不错,日子过得滋润。
    解放战争时期,王一宽的日子过得是风平浪静,悠闲得很。王一宽想,这个世界,还是多挣点钱要紧,眼看国民党快完蛋了,那个上司也不来找见他,活得潇洒最要紧,如果还是一个特务的话,得多么提心吊胆呀!谁料,1949年的3月份的一天,记得天空还飘着蒙蒙细雨,他和帐房先生整理完当天的帐目,打着雨伞正准备回家,刚跨出店门,迎头来了一个人:“是王先生吧?可否赏光移步到前面的潇湘楼小酌两杯?”
    陌生面孔,从没见过面,不能贪小便宜,谨慎是他们这一行的特点,因为当过特务,做特务的,知道接头的规矩:“这……“
    对方的肢体暗号来了,左手的拇指、中指、无名指捏在一起,嘴巴里说出了以前军统给他定的暗语:“微风、细雨;细雨、微风。”
    完了,哪壶不开提那壶,该来的还是来了,赶紧回了一句暗语,就和对方一同前往潇湘楼。对方自称姓黄,奉军统,改名为保密局长官命令,前来向王一宽布置工作:徐蚌会战(淮海战役)我方失利,南京不保是早晚的事,长官考虑你长期以来,一直潜伏得很好,而且地下工作经验丰富,特命你继续潜伏,并任命你为南京特别情报中心上校主任。“不等王一宽反应,马上抱拳:恭喜王兄高升!”
    军统原来是戴笠当家,戴笠死于空难之后,毛人凤当家了,一帮浙江江山地区出来的人,竟然是国民党军统的创始人,铁的规矩,团队纪律,连蒋介石都认为军统的战斗力比军队厉害。王一宽深知军统残酷的一套,知道这种任命只有接受,不可能拒绝的,也无胆量拒绝,拒绝的话,只有密裁,军统会灭口,这个世界上没有谁会知道你去了哪里。这顿饭是黄姓朋友请客,王一宽没胃口,如同嚼蜡,等饭局结束,黄姓朋友向他交代了以后的联络暗号,说过几天会有人送东西过来,具体任务也会下达。
    头接上了,断了的线又连上了,黄先生以后不露面了,过了三天,有人送来了那只神秘的宝盒,外表用铜皮包着,里面是左轮手抢一支、子弹二十发、黄金十两、电台用的密码本一册,十两黄金是用一张废纸包着的。王一宽是专业特务出身,深知盒子内的东西都是要用的,那张废纸不可能凭空无白的包着黄金那么简单,根据以往接受过的特务训练,他到药店去买来几样药品,自己调配做成一种药水往纸上一抹,果然上级的指令跃然在纸上,上头命他长期潜伏待命,以后有任务时,会另下指令,届时也会把南京地区特别情报中心成员名单、地址、联络方式等全部向他交代的,以便王一宽开展工作。
    在忐忑不安中过去了一个多月,南京解放了,王一宽根据新政府军管会的布告,主动到公安局登记了自己当过旧军官的历史,当然隐瞒了特务的身份,自首坦白是不可能的,王一宽也知道军统暗杀密裁的厉害。同时,王一宽也和许多国民党方面有关系的人一样,心想,如果美国出兵的话,国民党或许能反手重来,傻瓜才会向新政府的军管会一五一十的坦白交待了。南京解放,刘伯承、粟裕、柯庆施等出任市长,铁腕般地治理,严厉打击历史和现行反革命分子,争取社会稳定。王一宽在南京潜伏多年,亲眼看到了人民政府坐江山稳如泰山,国民党不可能回来了,但自己身在军统圈子里咋办,让共产党知道了,没好果子吃,他想了好几个夜晚,终于开窍,想到了一个应对的法子,就是把黄先生给的神秘宝盒给扔掉,只留下十两黄金,就是视作宝贝的“军人魂”短剑也一起扔掉,不要了,不能留,留下就是祸根,将来,万一黄先生被捕了,把他也供出来了,什么都没有了,自己死不承认,坚决抵赖,看你有什么办法。
    这是对付新政府的办法,但是怎么应付军统那边呢?军统那里可不是温文尔雅了,杀人密裁是军统的拿手好戏,唯一的办法是不能让军统找到自己,对了,去犯一个不大不小的罪行,蹲牢房去,东北叫蹲笆篱子,这里叫关牢监,去躲避三五年,这样,自己在牢房里,军统找不到他,就是找到了,也是一个牢监犯,派不了什么用场,军统也只能不了了之了,自己也就能脱离军统的控制了,等到三五年后,自己出狱了,保不住南京的地下军统潜伏分子早就给共产党抓得差不多了。
    对,就怎么干,于是,王一宽开始实施了,他先去买了一只手摇砂轮机,把“军人魂”手柄上的名字磨掉,可是不专业,没有磨干净,王字留了很模糊的一半,有一个“干”字,于是公安人员在看守所里找到了他。
    把“军人魂”短剑和左轮手抢、子弹、密码本,全部放进这只盒子里,要处理掉,但扔到哪去呢,亲自去扔,搞不好被熟人撞见,那不就露馅了,他是一个老牌特务,才不干那,叫人代劳。王一宽想到了一个人,他叫沙贵,是南京人,以前在国民党军队当过排长,负伤离队没人管了,沙贵流落在重庆街头行乞,无意之中遇到了王一宽,一问,原来是老乡。他乡遇老乡,眼泪泪汪汪,正好王一宽在重庆的中药批发行开张需要人手,让沙贵跟着他。王一宽一边为沙贵治疗伤,一边发展沙贵搞地下情报工作,无论在重庆,还是以后到了南京,沙贵一直跟着他,沙贵把王一宽当成了救命恩人,成了王一宽的得力助手和帮手。沙贵对王一宽是绝对的忠诚,王一宽吩咐他去扔掉盒子,沙贵听了说,小事一椿,老板放心!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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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4-5-11 10:03:11 | 显示全部楼层
聆听了,学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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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4-5-11 20:46:59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广鸟 于 2024-5-11 20:49 编辑

                                神秘宝盒十五
    沙贵有大大咧咧的性格,王一宽也担心那,做地下工作,事事必须小心谨慎,没办法,王一宽小心地对沙贵说了盒子中有什么东西,但没说受命要潜伏一事,只讲是一个去了南方的朋友托其保管的,这是违禁物品,不敢再保管下去了,搞不好朋友不回来了,他倒是要栽进去了。也不敢上缴给政府,也怕说不清道不明呀,万一牵连了咋办?于是,千叮咛万嘱咐的告诉沙贵,扔掉盒子一事,一定要小心小心再小心。
    小心了吗?小心了,埋在谁都不爱去的长江滩涂底下了,是晚上埋的,一路上,连鬼都没碰见过一个,就是现在让他自己再去挖出来也找不到位置了,再加上春汛大水下来,长江江水一淹,就是派专业的人下去捞,也捞不到了。天晓得,人算不如天算,神秘的宝盒,被捞沙的人捞上了了,现在就在专案组手里。
    一听沙贵汇报,王一宽真的放心了,他实施了“强奸案”,自己把自己折进了秦淮公安分局的看守所里。解放初的南京,逛妓院,嫖暗娼不算犯法,但犯了强奸案,却是一件不大也不算小的民事案件了,王一宽宽心地在看守所里等着,等法院判决下来,自己到监狱里去待他个三年五载的,嘿嘿,军统再想找到他,难上加难了。王一宽自己也佩服自己经验老到,走一步看三步,一步顺,步步顺。但是,他失算了,军统,后来改名的保密局,看重的不是他这个人,潜伏的特务有的是,保密局看重的是他手里宝盒内的那册密码本,找不到人,不怕,不是有句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吗?特务就上门了,南京的住宅被“挖地三尺”没找到,又顺藤摸瓜找到了镇江,也是来一个掘地三尺,仍是没找到密码本。
    侦查员告诉了王一宽两处住宅被人抢劫一事,王一宽真正感到害怕的是,特务找不到东西,下一步可能会去找他的老婆袁慧丽,而他的老婆真的是不知道这件事的,在恼怒之下,特务多半会杀害他的老婆孩子,这样,王一宽坦白交待了此事,请求政府对妻儿进行保护。
    专案组终于弄明白了神秘的宝盒来龙去脉,到了中药材批发行抓捕了沙贵,沙贵也供认了替王一宽扔盒子的罪行。专案组马上向上级领导汇报,陈龙局长下令与秦淮公安分局、镇江方面公安局联手,尽快破案。
    专案组着手调查两个大汉强盗,到王一宽家附近,到镇江袁慧丽娘家附近打听,走访了不下五十多个街坊邻居和行人,还真没有什么收获,没人留意到这两个大汉。刑警对全市钟表行、银楼、旧货摊进行了布控,没有任何赃物出售,几天过去了,南京和镇江两地,都没有找到任何一条有价值的线索。
    在案情分析会上,有人提出,特务在南京作案后,又在第二天赶到了镇江,那么,特务是怎么知道王一宽在镇江的岳父母家的地址的呢?在那晚半夜里提审王一宽时,王一宽就讲过,他从来不跟外界提起任何自己的社会关系的,这是做特工的规矩。在加入军统组织时是要填表格的,但那时王一宽连对象都还没有,那时还不知道以后会有一个叫袁慧丽的老婆。那么,特务是怎么知道王一宽在镇江的岳父母家的地址的呢,本事大了去了。
    大家理顺一下以前的工作,看看在什么地方有疏忽了。专案组找来时杰家遭到抢劫时,对家里人的询问笔录,其中有一段时杰母亲的供词,说两个强盗在走前,曾经取出堵她嘴的抹布,问她原来在这里住着的王姓一家人搬到哪些去了,时母说她不知道,是的,她真的不知道,也不知道原来住的是王家还是李家,反正她们一家是刚从上海来的。另一个强盗问她,你们是怎么住进来的,她摇头说不知道,其实她是知道通过中介公司租房的。对方两强盗看问不出什么,又把她的嘴巴给堵上了。
    组长刘度一一边听大家议论,一边翻看着桌子上的一堆材料,其中有一张纸是时杰亲手写的,纸了列出了被强盗抢走的物件名称、数量。“咦,强盗抢走时杰家的户口本干啥?”
    户口在中国一直来很重要,1993年4月1日起,全中国取消了粮票,不再凭粮票供应粮食了,在粮票取消之前,中国居民每一人都得凭户口本才能配给分到粮票、油票、布票,这些都是生活生存的必须品,农民是没有的,除了这三大票,还有很多的票证,数不过来了,有火柴票、肥皂票、水作票、肉票等等,没有户口,在城市里啥票都分不到,时杰一家来南京,当然得把户口本带过来了,现在户口本也给抢走了。
    户口本还能干什么用呢?嘿,你如果向钟表店、首饰铺、旧货摊销售东西,必须要有户口本,人家收你的东西,必须把你的姓名、家住哪里给登记下来,以后没事还好,出事了,公安找上门,有登记的,不怕了。
    户口本还能干啥用,那时是万能的,时杰一家从上海初到南京时,不是住旅馆的吗,要用户口本登记入住。时杰不是找到了王一宽老婆袁慧丽出租的房子吗,租借房子也是要用户口本登记的,时杰相中了这套房子,拿出户口本,签约付款,中介公司会当场给房东、房客各一份收据之类的凭证,对了,这张凭证在哪?
    这张凭证找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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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4-5-12 08:58:10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广鸟 于 2024-5-12 08:59 编辑

                                 神秘宝盒十六
    房东作为甲方,租客是为乙方,中介公司是中央人,双方在中介公司协调下达成协议,租房者付给中介一笔费用,中介开出一式两份收据类凭证,甲乙双方各执一份,现在这份时杰应该有的凭证不见了,在哪里,会不会当初签约时,这张凭证顺手给夹到户口本里了?如果是这样,两个强盗可能在翻看户口本时发现了这张凭证,从这张凭证上可以知晓是哪家中介公司,只要到中介公司一打听,不难知道袁慧丽自己住到哪里去了。
    专案组长刘度一说了,户口本被强盗拿走了,可用于销售赃物登记,问题是中介出的那张凭证也被强盗发现拿走了,从凭证上可找到中介所,在中介所里能打听到袁慧丽的新地址,从而展开第二轮抢劫。大家一听有道理,马上往时杰供职的单位打电话,找到了时杰了解情况,时杰回答说,当初在中介公司确实有收据和租房凭证单子,那张收据在单位财务那里报销了,租房凭证是随手夹在了户口本里。
    一目了然了,直接奔中介公司。因为时杰的回复,是哪家中介公司清楚了,到了这家中介公司,中介公司提供情况:在前天中午,有一个30多岁的讲南京口音的一个女人,手拿时杰家的户口本和那张租房凭证来打听房东的联系方式,她说了,是她租借了袁慧丽家的房子,但住进去后,发现电线有点问题,想找房东解决一下,叫房东出资叫师傅来修理一下。中介公司从资料堆里找出袁慧丽在镇江的住址,抄给了人,那个女人拿了就走。显然,特务就是用这种方法获取了由堂妹袁慧婕出面登记的袁慧丽在镇江的新住址,专案组马上作出决定,查找这个有点姿色的30多岁的女人。
    侦查员向中介公司员工和公司门外的小商小贩展开调查,无果。第二天刑警老邢终于从一个小讨饭嘴里得到了一条消息,小讨饭亲眼看到那个女人是乘坐一辆三轮车到中介公司来的,因为当时小讨饭还凑上前去向她乞讨,女人不理睬他,穿着高跟鞋进了中介公司,倒是那个三轮车夫给了他半只烧饼。小讨饭讲,他记得很清楚,那个三轮车夫的左边脸上有一道长约三寸的伤疤,看看样子也很可怕,但人家心地倒是蛮好的,还给了一口吃的。
    有了老邢得到的这一条线索,专案组所有人都放下了手头的活,统统出去查三轮车。下午三点,左脸有刀疤的三轮车工人找到了,姓吴,他记得前天是拉过一个女人到中介公司,那个女人是在秦淮区陈家牌坊前的一棵银杏树下向他招手要车的,这样,估计有可能是住在陈家牌坊一带,于是,立刻组织派出所查摸,当天下午五点,找到了,一个与到过中介所一模一样的女子,叫朱秀香的,进入了侦查员的视线。
    有姓名,有地址,朱秀香还能跑得了?查实,朱秀香今年32岁,是“大兴元川菜馆”老板朱大兴之女,无业,嫁的老公是国民党军官,已逃往台湾。经研究,请派出所出面,传朱秀香来。朱秀香承认,确实是拿着时姓户主的户口本,到房产中介公司查询过房东住址,委托她的人是丈夫以前一个叫顾品良的朋友,尽管丈夫逃到台湾去了,但朋友所托还是要帮的,其他的,她什么也不知道了,只知道顾品良在白下区八宝前街经营着一家“顾记棺材铺”。
    这还能“客气”,也不能再拖了,战机是稍纵即逝的,专案组组织人手是连夜去抓顾品良,哈哈,这下真是发财了,逮了一条大鱼。在棺材铺里当场搜出长短枪32支,子弹上千发,美制手雷8箱,有无线电收发报机、黄金、银洋、美钞。顾品良是杭州人士,是军统首期特训班毕业的学员,抗战前就已经受命在南京以开棺材铺为掩护从事情报工作,而王一宽所不知道的是,顾品良就是他的顶头上司,是王一宽这条线上的实际负责人,以前王一宽与叶逊先合作得到的情报,就是通过顾品良的秘密电台发往重庆的。
    抗战胜利后,顾品良并没有停止工作,继续主持着一个秘密的情报站,而王一宽是“休息”着。1949年,眼看三大战役已经结束了,保密局本部一个少将把顾品良召去,当面交待继续潜伏南京从事地下工作的使命,负责主持国防部保密局首都地区情报中心。顾品良制订潜伏计划时,想到了王一宽,王一宽在他手下好几年,做情报工作从来没有出过差错,顾品良向少将推荐,建议给王一宽一个“情报中心主任”的头衔,顾品良可以作为局本部特派员向王一宽下达指令,也就是说,顾品良与王一宽从来没见过面,让王一宽来“挡子弹”,暴露了是王一宽,而这个局本部的特派员是潜伏在何地,还是根本就是在台湾,这王一宽是说不上来的,说白了,王一宽就是光杆司令,这个上校主任既无实力,也没有一个手下,下属是谁不知道,是男是女,住在哪里,更不知道,顾品良搞的是真假李鬼。
    既然要搞两套首都地区特别情报中心,那么就要做得象样一点,顾品良发给了王一宽一支左轮手枪若干子弹和十两黄金的活动经费,其中真的有一本密电码本,顾品良把这册密码本作情报中心的备用品,所有东西都是真的,只不过这个情报上校主任是一个空壳子,备用的,一旦暴露,只会暴露王一宽,他顾品良仍可继续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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