缺半个耳朵的白马（连载）13、14、15、16、17、18

广鸟

                             缺半个耳朵的白马八
    哪壶不开提那壶，正想动一动何动圆，何动圆就死了。休门集全称叫休门集市，就象宁波南门的山市一样，它逢五逢十开市，是石家庄最大也最有名的集市。休门集市就在桥东区的休门街附近，城里城外的人们，比较喜欢来淘点便宜货。这赶集可热闹了，除了做买卖，还有耍猴的，打拳卖狗皮膏药的，有拉洋片的，玩木偶的，集市长约三四里，这天刚好是农历腊月十五，正是赶集的日子，可能快到元旦了，来赶集的人特别多，人一多，市场无形之中又更加延长了，一直延伸到平时不摆摊头的休门街中兴胡同口。这个中兴胡同其实是一个断头巷，即只有一个进出口，与休门街连通的这一头，不知为何砌着一道石墙，墙外一片空地，空地上栽有一棵很大的老槐树。
    中国的国树是银杏树，银杏果又香又糯，既可入药，又能当零食，但不宜多吃。据说释加牟尼是在菩提树下成佛的，我国民相当的崇拜菩提树，可中国没有菩提树，所以选银杏树为菩提树，许多寺庙多种之，宁波有名的七塔寺里就栽有。
    其实，中国有名的树就有樟树，又大又粗的樟树，往往就栽种在寺庙中，道路两边，又香又庄重，在海天佛国普陀山寺庙内外，种的是很多，宁波的天童寺也一样。民间很多老百姓在上个世纪还纷纷定制樟木箱，放入箱内的衣服不会虫蛀，不怕蟑螂咬，有的家具里衬板，也会放入一些樟木板，就是这个道理。在宁波市的宁海县西南有一前童古镇，古镇始建于宋末，盛于明清，整个古镇按“回”字九宫八卦布局，每间房屋都与八卦对应，建筑是粉墙黛瓦，居民引白溪入村，挨户坏流，看家家小桥流水，真的是枕水人家呀。前童古镇被誉为“江南小丽江”、“江南第一儒镇”，在前童镇竹林村东头生长着“浙江第一古樟”，此古樟高18米，俗称“五权樟”。古樟已有1200年树龄，荣获“宁波树王”之美誉，宁波市的市树就是樟树。
    在中国的江南，有一个硕果仅剩的木结构寺庙，它叫“保国寺”，这个寺庙内，至今蛇鼠不进，蚊蝇绝踪，蚂蚁难寻，鸟雀不入，究其原因，原来，当初造寺庙时，动用了大量的周边特有的树木“苦槠树”，此树很难长粗大，但它特有的气味，造成了保国寺难得的奇迹，至今，在寺内不允许动用烟火，不得烧香点烛，违者必究。保国寺在宁波，是宁波有名的“土特产”。
    其实，中国最为出名的树木，应该是“老槐树”。
    在天津市西青区南河镇傅村，有一棵老槐树，树龄已有两千年了，它虽然已老态龙钟，树身已掏空，但依旧是枝繁叶茂，老枝吐新叶。活化石，活的老古董，当然要查一下它的身世了，根据南河镇志书的记载，这棵老槐树，就是在《天仙配》中，为董永和七仙女做媒的那棵老槐树。这棵成了仙的老槐树，就栽种在孙茂荣老大娘的家院子里，树高有二十米，需三个成年人才能合抱过来。老槐树，成了神仙的老槐树，当然受到了孙大娘一家的精心呵护，村里的孩子们，常常围在树下，听长辈们讲老槐树的故事和《天仙配》。
    还有一棵老槐树更出名，在哪呀？对不起，山西省洪洞县里的老槐树，洪洞县也出名，《苏三起解》就唱出了“洪洞县里没好人”，咋就出了那么出名的一棵老槐树那。只因为历年战乱加上元朝血醒统治，许多老百姓往西边逃难，久而久之，河北、山东、河南、江浙一带人口稀少了，而山西洪洞一带的人多了去了。朱元璋当上开国皇帝后，想休养生息，提高国家的综合实力，可没人不行呀，于是下令，从山西大量移民到人口少的地区，就这样，大迁徒就开始了，许多人的老祖宗纷纷从洪洞县的大槐树下出发，被官兵绳捆索绑着，向河北、山东、江浙一带移民，成了最早的“插队落户”先驱。老祖宗们也没办法，到了新地方，为了让后代记住老家，往往在自己的村口或显眼的地方，种上那么一棵槐树。
    那么石家庄休门集市中兴胡同口空地上的老槐树，是不是也有一样的故事？不说了，讲些重点吧。何动圆吊死在这棵老槐树上。桥东分局看出人命了，派刑警前来勘查。那时公安也穷呀，连想拍一张照片的照相机也没有，几个刑警围着老槐树转了好几个圈，仔细看了后，就把尸体解下来，放在地上，说那时集市上人多，真的多，来看热闹的人也多，围观的人群中，就有人看出来了：“那不就是在三树胡同口开刻章铺的何老大吗？”
    何老大的家离老槐树现场还真的不远，有人飞跑着去报信了，片刻，何老大的母亲、老婆、女儿，三代女人都来了，一看尸体就号啕大哭，女人很多的时候只有哭的本事，对突发事件的处置就措手无策了。来的刑警用目测，看何动圆尸体颈部有马蹄形的索沟，初步认定是自杀。那时，处理这种死亡事件，一般也就到此为止，可以让死者家属把尸体领回去办后事即可了。但人家家属不乐意了，说了，何动圆是1月14日在派出所开了路条去看老舅，一去十来天，那有回到石家庄，离家已经那么近了，怎么连家门都不进，就在老槐树这疙瘩上吊自杀了呢？俺们当家的没理由自杀，你们公安局要负责把杀人的凶手找出来，千刀万剐！
    周边许多围观的群众也有疑议了，既然大家有疑问，那么好，请法医对尸体进行检验，由法医给出结果，再作处理。可是，偌大的石家庄市警察局就没有一个法医，现在没有，在旧社会时也没配过法医，但实际情况下，常会碰到类似的情况，那么旧时警察局是咋处理的？国民党时代的警察局有一个办法，请当地一个姓韩的老先生出面相帮，韩老先生曾留学日本攻读法医专业，毕业后在日本东京警视厅干过四年法医工作，后来去了香港，改行做西医了。抗战胜利那时光，他已年满64岁，回到石家庄老家养老。国民党警察局知道了他的经历后，碰上需要了，就会请韩老先生出马，当然得付一笔酬金。现在解放了，新政府的公安局听留用警察的介绍，也由市局出面，请韩老先生出面，不过韩老先生有话在先，拥护新政权，坚决不收一分钱。
    刑警把何动圆的尸体移到附近的一座破庙里，派人看守，然后到局里办理相关手续，正好陈局长在，顺手拿过材料一看，也，这不是“越狱”专案组向他汇报过的三个疑犯之一吗？赶紧叫秘书通知专案组。专案组立马赶到破庙里，这时韩老先生也由桥东分局的侦讯队长崔大祥陪同下，坐着马车来到了。韩老先生是专业的，经过检验，得出结论，死者是他杀，大约是昨晚九点以后，喝了大量的白酒，下酒的菜是牛肉或者是驴肉，还有腌制的白菜和萝卜，主食是面条或者是面片儿。这白酒是自己喝的，还是被人灌的，难判断了，估计是主动喝的，否则不会吃那么多的菜的面食。何动圆醉后，被人用钝器击昏，然后被人在脖子上套了绳索，伪装成自杀上吊。
    三个有私刻市局公章的嫌疑犯，两个已经排除了怀疑，就想着何动圆了，这下好了，何动圆估计是被人“灭口”了。
待续！

桥工涛哥

呵呵！真是一波三折，迷雾重重哦。要什么时候才将注意力往“马耳朵”上引呢？

嘉友（加友）

座沙发，听故事，解放初期的公安工作，确实困难重重。

广鸟

                            缺半个耳朵的白马九
    何动圆被杀是事实，谁杀的？动机那？如果何动圆真是就是偷刻市局公章的那个人，那么一切就好说了，即何动圆间接地参与了“越狱”，帮助“燕北双雄”成功地从共产党的看守所内逃走了，为了保守秘密，“燕北双雄”的一伙，就灭了何动圆。这只不过是专案组一厢情愿的推理，侦破案子，推理往往是跑不掉的，好在专案组有五人，大家都是臭皮匠，凑一凑，行动方案就出来了。
    专案组直扑何动圆的刻章店铺和他的家里，展开祥细地搜查。何动圆的家人，也不知道何老大犯了什么罪，被人杀了，案子未破，家里店里就来了一帮警察，还翻箱倒柜地搜查，查什么呢？刻章铺里有刻章要用的木质、石质的图章坯料和工具，还有好几枚刻好后顾客未取去的名章和一本帐册。在他的家里，相关的东西一点也没发现，他的家里人说，何动圆从来不把刻章材料和工具带回家。不过，也够了，专案组把搜到的东西，和越狱犯提供的假公安局证明，一起交给言记印铺的老板言正堂，作以对比鉴定，经言老板对何动圆自己刻的印章，结合假公章印鉴，言正堂作出结论，出自同一人之手，无疑了，何动圆是越狱案的主谋之一。
    何动圆为越狱作了贡献，为何要被杀掉灭口呢？只有一个可能，即“燕北双雄”及一伙还在石家庄市或在城乡结合部，没有逃走，也有可能就藏匿在目前难以离开的中共控制的地盘内，否则完全没有理由灭口。如何做下一步，顺藤摸瓜找到“燕北双雄”越狱案的线索？按照法医韩老先生的鉴定结论，何动圆死之前是吃喝过一顿的，这就是调查的方向，他是在什么地方吃喝的，与谁在一起吃喝的？韩老先生说，死者是昨晚九点以后开始吃喝的，那么，当时的治安和老百姓的生活习俗，石家庄冬天的天黑得早，正儿八经的饭馆已经关门息业了，因此，何动圆很有可能是在小酒馆里吃喝的，专案组人员全体出动，分头调查晚上八点以后还在营业的酒馆饭店。
    当晚，全体人员回局里了，都没发现线索，钱雍钧很是着急，专案组成立都已经两个礼拜了，八字还没一撇，他的老领导公安局陈局长碰到钱组长，总要问破案进行地怎么样了，因为柯庆施市长遇到陈局长也是这么一问，多尴尬呀！钱雍钧虽然也是躺在床上睡觉，脑子里还是在想事，也许何动圆压根就没上什么饭馆，而是在哪个朋友家去搓一顿了，这种牛肉驴肉，腌白菜腌萝卜，不是什么好菜，北方一般的百姓家都有，如果真的是去朋友家了，兴许何动圆家里的人应该知道，对，应该向他的家属了解一下，何动圆生前交往了些啥朋友？
    第二天上午，钱组长带着司徒灵去了何动圆的家，何家在办丧事那，何动圆还没出殡，亲戚们来了不少，其中还有一个穿着棉军服的30来岁的人，看样子象一个军官。果然，钱雍钧向他亮明身份后，军官上前握手，并自我介绍姓宋，是何动圆的表弟，某部队的一个营长，部队在河北邯郸，回来探亲，正好碰上何动圆遇害，也来帮忙了。钱组长一听，军官觉悟高，就单独向他介绍了“燕北双雄”越狱案，以及何动圆可能被人灭口等情况，宋营长一听，大惊失色，连说没想到，马上与姨妈妈、表嫂谈话。很快，何动圆家属反映一个情况，何动圆到派出所开路条去深泽，确实去了没回来过，1月24日上午，有一个身穿藏青色长棉袍的中年男子登门，说的是正定口音，自称姓丁，是何动圆的朋友，说去过何的刻章店，但店铺关门了，这才向人打听找到家里来了。何妻告诉他，何动圆去深泽了，要过好几天才能回来，那人没说什么，告辞走了。
    那么是不是这个姓丁的碰到了何动圆，两人在一起吃喝？专案组分析，此人从正定来石家庄，有可能住在旅馆里，那么他们会不会就在某一个旅馆里吃喝的呢？查。查到了，1月23日，是有两个男子手拿正定县公安局开具的证明，在“天雄旅社”办理的住宿，这两个，一个叫张敬懿，一个叫史纬纲，当中这个叫史纬纲的特征，与何妻讲的一样，但这两人已在1月25日退房离开了，现在什么地方，旅馆不知道了。专案组派季松林和司徒灵前往正定调查。
    正定离石家庄四十里地，是一个独立的县城，他们骑马出发，晚上回到市局。正定是有张敬懿和史纬纲两人，都是正定的粮食中介商，其中史纬纲还是“双凤帮”中的骨干分子，两人去公安局开证明，讲好的是去石家庄做生意，但没谈及到何动圆。这两人在石家庄退了房后，还没回到正定，他们的老婆说，也快回来了，至于他们去正定干什么，见什么人，不知道，因为他们从来不与家人谈及外面做生意的事。张与史不对家里讲，那么专案组自己来分析，既然你们是来做粮食中介的，肯定与石家庄这边的同行有联系，如果这次是确实来谈粮食生意的，这边的同行应该有人知道，专案组着手在粮食行业中开始走访。
    果然，真准，石家庄有一个叫复姓司马的，也做粮食中介，与张敬懿还拜过把子，张叫他二哥。这次司马不但见过张敬懿，而且24日晚上还在一起喝了一顿酒，地点就在“天雄旅社”，张敬懿做东会钞，还有两位客人一起吃喝，其中一个就是何动圆。刘必福刑警大喜过望，讲，别说了，跟我走吧。司马一听，咋的了，刚才还说得好好的，为什么要把我往局子里带，我犯啥法了？可一看刘必福黑着脸，腰里别着枪，想说，又不敢了，只好乖乖地跟着刘必福进了公安局。
待续！

广鸟

对不起，这匹白马一时半会还不能出现，一出现时，案子就破了。

广鸟

                          缺半个耳朵的白马十
    这是好事呀，刘必福立大功了，毕竟知道了何动圆在什么地方吃喝，与谁吃喝，可钱雍钧一顿审讯下来，大家可傻眼了。司徒说了，在“天雄旅馆”喝的酒，时间是下午五点多，喝的是白酒不假，但四个人才喝了一斤白酒，不多呀，点的菜是猪头肉，猪耳朵和罐头午餐肉，大家也没吃主食呀，什么面条和面片，碰都没碰，酒后，四人就泡了一壶好茶，边喝边聊天了。
    哎呀，这可与法医老韩下的结论不一样的呀，这里面肯定是哪个环节出问题了。韩老先生讲，何动圆是晚上九点以后喝了大量的白酒，吃的是牛肉或者驴肉，还有腌白菜和腌萝卜，酒后还吃了面条或面片主食。可再仔细一问，他们几个欢聚时还有哪些细节没回忆起来，既然你们在喝酒，那么史纬纲在做什么？这一问，司徒说了，我们喝酒拉着另一个粮食中介商人老安一起喝的，大概喝了有一刻钟，何动圆也来了，四人就喝着喝着，又喝茶了聊天了。到晚上八点多，史纬纲从外面回来，意外看到了何老大，大喜过望，说呀，何老大可见到你了，然后把何动圆拉到外走廊嘀咕几句，何动圆进来，与张敬懿几个打了招呼，说有事先走一步，于是，他与史纬纲一起离开，没多久，司徒和老安也回家去了。
    这样看来，何动圆与史纬纲那天晚上离开“天雄旅馆”后，又在外面找个地方喝酒了，酒后，何动圆遇害，被灭口了，史纬纲有重大作案嫌疑。找到他，但，史纬纲退了“天雄旅馆”又没回家，他又能到哪去了呢？正在分析之时，派出所传来消息，“天雄旅馆”派一个伙计到派出所报告：张敬懿和史纬纲又住进“天雄旅馆”了！用不着瓮中捉鳖，这是明摆着让人逮，张敬懿和史纬纲马上被带入市公安局。分开讯问，张敬懿讲的情况，与司徒提供的情况一样，他和史纬纲就是凑在一起做粮食、食油中介生意的，这次到石家庄来，就是为了寻找下家，通过石家庄的同行介绍，他们又去了平山的一家粮行，这两天，人就是在平山，生意谈得很顺利，因为在石家庄还有事儿没办完，离开平山，他们又来石家庄，计划再花一天时间办事，故再次住进比较熟悉的“天雄旅馆”。
    史纬纲与何动圆老早就认识了，不过职业不同，但在“双凤帮”中都是骨干，双凤帮在每个地区都有一个总舵，石家庄的总舵在市区，正定是石家庄总舵下面的一个分舵，每年互有联系，骨干间总要打交道，所以史纬纲与何动圆都是认识的。这次到石家庄来，史纬纲还有一件事儿要办，就是代表分舵向总舵交年费，同时，史纬纲还想与何动圆商量办一件事，即分舵在春节后，要重新选分舵的舵主，他的一个李姓朋友想当分舵舵主，请总舵给予支持，请何老大帮帮忙。这是双凤帮内部的事，史纬纲也没向张敬懿讲过，不过，史纬纲去找过何老大，没找着，就找到他的家里去了。
    24日晚上，史纬纲去亲戚家，所以没与张敬懿、老安、司徒、何动圆一起喝酒，等他八点多从亲戚家回来，意外发现何动圆不请自来。原来，是总舵的人通知了何动圆，说史纬纲在找他，何动圆就摸进“天雄旅馆”来了。其实，何动圆与张敬懿是不相识的，一听是史纬纲的朋友，张就邀请他一起喝酒，边喝边等，反正史纬纲早晚是要回来住宿睡觉的。果然，史纬纲回来了，只不过，双凤帮内部的事，只能两人个别交谈，于是两人去了外面，在附近一个小酒馆里点了些菜又喝上了。喝酒间，史纬纲提出李姓朋友想坐分舵主的位置，请何老大帮帮忙，何老大一口答应，史纬纲大为高兴，反正回正定后，也能向李哥交差了。一高兴两人喝了一瓶白酒，吃了些牛肉和腌萝卜腌白菜，分别又吃了碗面条，这才结束。分手时，史纬纲看过手表，时间是晚上九点五十分。喝酒吃的东西、喝酒的时间，都与法医韩老先生下的结论一致，又过问了一下张敬懿，张说，史纬纲回到旅馆时十点还不到，这么说来，史纬纲所讲的也是实情。
    不过，公安局还是拘捕了史纬纲。这又是为什么呀？因为细心的侦查人员在讯问两人时，分别告诉他们，何动圆死了，是吊死的。照例讲，张敬懿和史纬纲是1月25日一大早就退房前往火车站去平山，今天才返回石家庄，何动圆死亡的消息他们是不知道的。但侦查员告诉张敬懿时，张敬懿是大吃一惊，几天前还在一起喝酒吃菜的何动圆怎么就死了，而史纬纲也吃惊，但侦查员感觉他的吃惊神情是伪装的。
    史纬纲有猫腻，他在掩盖什么？继续突审，并重新派人到正定了解史纬纲历史情况和现实活动，调查他与何动圆的关系。几天下来，真有事，史纬纲从正定到石家庄办事，除了粮食中介还与何动圆的私事。原来，史纬纲的老爸史经才，原来是正定的富户，有钱就任性，据然参与了吸毒和豪赌，这两项，可把史家拖垮了，几年功夫，史家财产败掉多一半，1936年，史经才无奈之下，把一套宅院，以2000大洋卖给了南关的薛老财，真正的心疼呀。要不是史经才突发心肌梗塞死了，全家不跟着上大街要饭去才怪呢。
    正定是在1947年10月26日，为了打石家庄，扫清石家庄外围时解放的，在战役期间，许多地主恶霸、还乡团之流怕了，这正定是第三次解放了，这一次恐怕是国民党斗不过共产党了，逃吧。逃，金银首饰是可以带走，但土地呢，房屋呢，这样的固定资产是带不走的，逃走之前，仓促情况下也卖不掉。正定解放了，共产党在正定建立新政权后，对这些财产进行清理，出台了一些政策：被霸占的发还原主，该没收的一律没收。
    这史纬纲头子活络，发现了新政府的这种做法有空子可钻，下决心借此机会弄套房子。他想起了被父亲卖掉的那套宅院，他要做的手脚是，把买卖合约，改为抵押合约，言明抵押的是1500元大洋，7年还清，如果到期没还清的，或者过期不还的，这套宅院就归薛老财所有。即卖出去为2000元大洋的，变成抵押了1500元大洋，分7年还清，那么还清了吗？还清了，老早还清了，这套宅院一直是由史纬纲母子每年按期归还的，从1936年到1942年6月，已经全部还清，但那时薛老财财大势大，他的儿子留学日本回国后，在石家庄日本宾兵队当翻译官，薛老财又是正定一霸，还有人说薛老财与土匪有挂钩，正定一些血案与薛老财脱不了干系，所以薛老财收了钱，却不肯退房，史家没办法，这是史纬纲对新政权经办人员要说的话。但要达到目的，根本的关键是要伪造合约，现在讲合同，伪造合约最关键的地方就是假印章。这好办，史纬纲有好朋友何老大，何老大非常愿意为史老大帮忙，他相帮地刻了薛老财的私章、旧税务局的公章、契税公章等。这些公章私章盖下去，假的合约产生了，史纬纲成功地从新政权那里骗来了一套宅院，就在1月24日晚上，他邀请何老大喝酒，顺便谢了何动圆二两黄金。
    啊，何动圆死时，口袋里有二两黄金，可刑警在检查尸体时，根本没有发现过有黄金那！
待续！

广鸟

                                  缺半个耳朵的白马十一
    黄金，肯定比银洋钿值钱多了，何动圆帮助史纬纲骗到宅院一套，史纬纲奉送报酬黄金二两，如果是史纬纲谋财害命，说不过去的，那还不如不给何动圆，给他了，再去把他杀死，不是情理之中的推理了。那么是不是另有他人无意之中看见了黄金，杀掉何动圆，把黄金拿走。也不可能，钱雍钧说了，抢劫一直来是有的，抢钱财是犯法的，一旦抓住也要判刑的，但抢劫中杀了人，抓住了，判的刑可不是一般的小刑了。那还不如把何老大敲昏，抢了黄金就跑，没有必要多此一举地把何动圆吊到树上，伪装成自杀。
    再回过去，张敬懿和史纬纲是去了正定谈生意，这期间他们是不可能知道何动圆已经死了，那么史纬纲是怎么知道的呢，他听到何老大死讯时的面部表情，是装出来的，事先肯定已经知道了。瞒不住了，史纬纲坦白了，今天他与张敬懿下了火车去“天雄旅馆”，途经何动圆家，看到了何家正在办丧事，门口丧幡上写着何动圆的名字，故而知道何老大死了。而张敬懿本身与何动圆不熟，充其量那天晚上喝过一回酒，所以路过何家，也没关心留意。
    说来说去，史纬纲与何动圆的死无关，专案组只好通知正定县公安局来人，把史纬纲带回去，没多久，史纬纲因诈骗罪判刑四年，那套院子还给政府。
    这破案又得套回去了，线索都没了。专案组只好重新坐下来，再度开会分析。何动圆被杀后，刑警检查过何的尸体，他的口袋里分文全无，更不要说二两黄金了。那么，既然何老大的死与史纬纲无关，则，何动圆是在和史纬纲喝过酒后，分手去往某个地方的路上被人袭击杀害的，何动圆去了什么地方？何动圆肯定没去深泽看他的老舅，而是一直在石家庄市的某处藏匿着，藏匿着干什么？肯定和“燕北双雄”越狱案有关，这一伙人肯定也会想到，越狱之事，政府早晚会发现，这一发现，肯定会检查那张公安局秘书股开具的证明，那张证明是假的，这枚假公章要露馅，一露馅，何动圆跑不了，为了避风头，同案犯会要求他躲出去，来一个不在石家庄的假象，人不在，这枚公章就不是他刻的了。当同案犯发现公安局开始注意何动圆了，没别的办法了，只好丢卒保车，把何动圆灭口。因此，1月24日晚上，何动圆的一举一动，截杀何动圆的凶手是知道的，于是，他们埋伏在路上。
    必须先找到何动圆这些天藏在石家庄什么地方，这应该向谁打听呢？有人知道吗？应该有人知道，因为史纬纲来了，他来找何老大有事，甚至找到他的家里去了，因为史纬纲也是双凤帮中的骨干，他找何老大，肯定有要事相商，双凤帮就派人给何动圆捎话过去了，对，石家庄市内的双凤帮应该知道何动圆这些天住在哪里。专案组派司徒灵和丁野生前往双凤帮，双凤帮在石家庄总舵的所在地不是秘密，就在草场街91号，那是一座独立小院，有三间平房，作为双凤帮办公场所。总舵平时只有一两个人义务值班，处理一些杂事，另外应付时不时登门来了解情况的政府干部。
    两人到双凤帮总舵时，只有一个姓王的73岁老头值班，这老头精神很好，头脑清醒，当听到来意时说，我们已经知道何老大死了，今天下午要出殡，双凤帮一些老大都会去送最后一程的。侦查员问，何动圆出事的那天，双凤帮是谁给他捎话的，王老头说自己不知道，但可以查一下值班记录。这一翻，真的翻出了那两天值班的人，一个是“逸香茶叶店”老板叶仁湘，另一个是“千里鞋帽店”帐房朱国顺。有了这两人的姓名和地址，两位侦查员很快找到了他们，知道是叶仁湘给何动圆捎的话。
    解放了，双凤帮没解散，史纬纲是去交年费的，顺便向叶仁湘打听何动圆的刻章店为啥不营业。叶仁湘是真的不知道，史纬纲对叶仁湘说了，自己就住在“天雄旅馆”，如果叶老板看见了何动圆，就告诉他一声。同在一个帮内，叶仁湘当然答应了，又一想，解放了，双凤帮虽说没解散，也不敢正大光明地开展活动，你们老大之间还会有什么联系？你都到他家去了，你找不到，我也找不到，我那么大年纪了，犯不着满大街为你找去。
    双凤帮不敢开香堂，值班的人都知道何动圆没事不会来总舵的，可事情总有那么地巧合，叶老板本想也是找不到何老大的，可偏偏当天晚上就碰上了何老大。在哪里偶遇的？民生戏院。
待续！

广鸟

不好意思，外出三天，去外地服侍九十多岁的岳父母去了，发贴迟了，敬请原谅！

广鸟

                              缺半个耳朵的白马十二
    叶仁湘是一个戏迷，酷爱看戏，京剧、黄梅戏都行，有时为了看戏，宁可生意不做，关上店门也要去看戏。这天晚上刚回到家，来了一个在区政府工作的邻居，来送给他一张戏票，戏是京剧《火焰山》，演的是孙悟空和红孩儿，这个邻居不喜欢看京剧，所以把戏票来送给爱看戏的叶老板。叶仁湘那是把晚饭吃得飞快，吃完饭，连嘴也不擦一下就直奔民生戏院。北方的老百姓爱看京剧的多，不象我们宁波、杭州一带的老百姓喜欢看越剧，那天晚上的戏票早就卖光了，但想看《火焰山》的人太多了，咋办？钱，不赚白不赚，不象汽车超载了要罚款，戏院今儿个就卖站票，咋的了，嘿，卖站票，站着看戏的还真不少，都是戏迷。
    看戏有一个人性化的地方，即中途有一个幕间休息，就是让观众去上一个厕所啥的。叶仁湘就是在幕间休息的时候，看到了站在墙边的何动圆，想起史纬纳的托付，叶老板上去就跟姓何的打了个招呼，转达了史老大的话。叶仁湘的话，告诉了侦查员一个事实，何动圆到派出所去开路条，说好要去深泽看老舅，证明了，他人仍在石家庄市没走，只不过躲在某一个民宅中。但间接的也告诉了侦查员，站票看戏，通常也就是单身一个，因为是戏迷，闲着也是闲着，买张戏票过过瘾。如果只有何动圆一个人，查他也只能到此为止了，因为何动圆已经死了，还上哪查线索去。
    嘿，线索还真有，还是叶仁湘告诉侦查员的，他说，何动圆的旁边还有一个女人，这个女人倒是座票，坐在靠墙那一侧的最末一个座位。看来，那晚看戏，何老大有伴，一男一女，男女搭配，干活不累，这个女的有座位，那个男的心甘情愿站着。这个男的死了，那个女的呢？叶仁湘说了，没与那个女的打过交道，但知道一些女的底细，这个女的在石家庄有点小名气。
    那个女的叫董玉慧，来自天津，自幼父母双亡，从小做乞丐。八岁那年，好不容易进了一家戏班子学唱戏，因为知道挨饿的苦难，她练得够辛苦的，终于在15岁那年起，在河北、天津一带，已经成了很受欢迎的花旦。这样，她又唱了三年，唱不下去了，只好改行了，咋的啦？说起来人不能忘本，董玉慧生活好起来了，就不知道节俭点，大吃大喝起来，很快好端端的窈窕少女，很快变成了一个胖姑娘，等到发现，减肥已经来不及了，这个唱花旦的角色，一发福，就上不了台面，那怕嗓音再好也没用，于是，董玉慧被戏剧行业排斥了。
    董玉慧除了会唱戏，没有其他本事谋生，她想嫁人有个依靠，可是太胖了，没有要，也就是说，一时三刻找不到合适的对象，只好用手头的积蓄赶紧做点小生意糊口，否则要坐吃山空的。这种想法和做法，对头，那时石家庄没有象现在这样的工商局，城管队伍啥的，不过麻烦也顶多的，来找茬的人还真不少，如警察、税务、帮会、恶霸、地痞、流氓，个个都要“保护费”，可收了钱，谁来保护她，一个无依无靠的弱女子也想到了，必须找一个靠山。董玉慧找的那个靠山还顶硬的，是警察局袁巡长，袁巡长也是帮会中人，黑白两道都搞得定，董玉慧成了他的姘头，有巡长罩着，董玉慧的小生意才做得下去。
    袁巡长真神气，可是他是一个赌徒，一般情况下，赌博有赢有输，有来有去的，基本平衡，但这一阵子不知昨的，霉运当头，好象额角头写着一个“输”字，袁巡长一路输，赌包输，那么你不要赌了呗，可他还是要赌，一天不赌手心就要发痒。袁巡长在牌桌上输得丢盔弃甲，他也算在道上混得不错的人，好面子，如果没了面子，在道上要被排斥的，甚至警察的饭碗都要保不住的。袁巡长对寻常百姓是吆五喝六凶神恶煞，但对道上的朋友却必须身在江湖，按江湖规矩办事，你欠了赌债一定要还的，没钱也可以，只要在大腿上剜一块肉给人家就成，但袁巡长有这魅力吗？没有，他只好到处筹钱、借钱，一般的人，有的是狐朋狗友，朋友真的需要帮助了，一听是要借钱，大家纷纷躲还来不及。袁巡长筹不到钱，没办法，只好把姘头董玉慧卖给了石家庄一家妓院。
    靠树树倒，靠山山倒，董玉慧被迫在妓院，一直到了1940年，这时，石家庄已被日军占领，日军宪兵队有一个叫桥本奉圣的上尉特务看好了她，隔三差五的会来妓院找她，才一年，就替董玉慧赎了身。桥本在日本是有老婆和子女的，所以董玉慧是没名份的，好在跳出了妓院的火炕，从了良，但嫁了日本人。不过桥本对她还是不错的，情人眼里出西施，董玉慧那么胖，喜欢胖的男人不是没有，桥本就喜欢。桥本只不过是一个上尉，但权力很大，就是在宪兵队里是负责石家庄地区商业监控这一块，如果他对哪家工厂、商铺看不顺眼，一个命令就可以让老板一家家破人亡，所以许多做生意的人想巴结他，可桥本是日本人，很难接近，于是，曲线救国，老板们走董玉慧这道门槛，董玉慧的名气就是这样挣来的。
    1945年夏天，桥本不知道被哪路神仙干掉了，也没过多久，日本鬼子投降了，国民党要惩治汉奸了，原来准备抓董玉慧的，可董玉慧原来在青楼的时候，也有几个国民党地下人员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替她说了好话，她才免于牢狱之灾，不过还是被抄家了。家徒四壁了，好东西没了，好在一套宅院还在，她也时不时的有一些老相好接济她，日子过的还不错。
    听了叶仁湘老板的陈叙，专案组回到局里分析，何动圆很有可能就曾经藏匿在董玉慧的家里，可根据以往的调查，何动圆这个人没有发现过有嫖娼的恶习，因些，有可能，在以前他们之间是不认识的，这次到董玉慧家避风头，很可能是“燕北双雄”这伙人安排的，由此推理，董玉慧也是越狱涉案人，起码是知情人。抓，还是不抓，大家分析来分析去，抓她，不如对她采取严密监视，看看，她跟一些什么人有来往。
待续！

广鸟

                             缺半个耳朵的白马十三
    一张网撒出去了，董玉慧的家马上处在专案组、派出所、青年治安积极分子的监视之下，与此同时，对董玉慧的外围调查也开始，当晚，专案组就了解了，“燕北双雄”与董玉慧是老相识，在桥本为她赎身之前，段氏兄弟也常找她寻欢作乐，倒不是说董玉慧长得好看，不好看，身材还发福，而是董玉慧会唱戏，唱功不错，段氏兄弟也是戏迷，喜欢听戏也喜欢自己唱戏。当他们成为山大王的土匪时，也会身冒大险，潜入石家庄，找一隐秘的住宅，花大钱叫来董玉慧伺候。
    这样看来，这个女人不简单，何动圆可能经段氏兄弟安排，暂住在董玉慧家，那么，何动圆要外出，去哪里，肯定事先要与她知会一声的，1月24日晚上要到“天雄旅馆”跟史纬纲见面，董玉慧也应该知道，凶手就在何动圆回来的路上等着他，凶手的信息是董玉慧告诉的。专案组由组长钱雍钧向上级汇报，建议有两点：一是对董玉慧继续监视，看看什么人来与她联系，或者她外出去了哪里，一一查明。第二立刻逮捕董玉慧，对其进行审讯。上级领导认为，董玉慧也不是什么大主角，逮捕归案后，能交待的线索估计也不多，搞不好线索一下子就掐断了，还是继续监视。公安局又为专案组增加了三名成员，继续监视董玉慧。安排继续监视董玉慧，这是要放长线钓大鱼呀，想法是好的，可惜了，未能实现。
    多好的一个方案呀，破越狱案的希望就在董玉慧这里了。24小时全天候蹲守、监视，分班轮流。这第一天，化装侦查员蹲了一天，只看见在上午，董玉慧出门倒过一次垃圾，后来一直没出门，也没看见任何人到过她家。晚上，侦查员反映情况时，钱组长感觉事有反常，命令第二天继续监视。第二天中午了，侦查员季松林和小杨来换班，上一班同志讲，目标没动静，这季松林想，这是一个懒婆娘，当过窑姐的，日当夜，夜当日，可已经正当午了，也该出门了吧。这时，钱组长到现场了，他化装成一个卖糖葫芦的，了解到董玉慧还是没动静后，想了想，觉得不对头，请助手到派出所去一趟。
    一会儿，户籍民警来了，本地段的保长也到了，两人去了甲长老吴头家里，片刻功夫，保长、甲长和两个妇女积极分子四人来到董玉慧家敲门，敲了半天没有开门，里面也没声音，刑警上前，用刀子拨开门闩，进屋一看，董玉慧躺在炕上，脸色发紫，身体僵硬，死了多时了。又是一条命，公安局又请来老法医韩老先生，现场解剖尸体，结论是董玉慧中毒而亡，从炕上凌乱的被褥和死者浑身大大小小的青紫疙瘩分析，毒药发作后，死者挣扎得是相当的痛苦。韩老先生说，死者生前最后的一餐，吃过卤肉，毒药就是掺和在卤肉里的，这种卤肉的制作方法好象与一般的手法不一样，这卤肉色泽鲜红。
    大搜查！可搜遍了董玉的家，剩下的卤肉是一点也没发现，这胖妞或者叫胖大嫂的还是那么能吃，食量那么好，怪不得减不下肥。怪了，连盛放卤肉的碗也没有，包裹卤肉的干荷叶也没发现。这种特种卤煮的卤肉，一般的人家是做不出来的，如王府井的“北京烤鸭”。那么是需经过饭馆、熟食店，才能加工出来，那里有技术，具备加工条件，所以认为，董玉慧吃的卤肉来自外面。可这卤肉咋进的董玉慧家，门外有侦查员盯着那。推理了，这卤肉是两天前有人送来的，这两天既没看到董玉慧外出，也没见有人登门，所以这卤肉是放到了昨晚才吃，幸亏石家庄天冷，卤肉不会变质变坏。
    也不对呀，有人提出了不同意见，专案组分析案情时，有人能提出不同看法很重要，反而能使推理进入正轨道。季松林和刘必福都说，现场没找到装过卤肉的碗或者盆子，有可能吃完后董玉慧洗干净放起来了，但是，装卤肉送到董玉慧家的包裹物也没发现，如果是这样的话，董玉慧在吃卤肉时，房间里还有人，这人走时，把包过卤肉的包裹物带走了，因为董玉慧倒过一次垃圾，垃圾中没有任何发现。
    看这个说法有道理，但大家说了，董玉慧家只有一个门，二天中，大家都在暗中盯着那，没看到有人进去和出来过，这卤肉是怎样进入董玉慧家的，包卤肉的包裹物和人又是怎样离开的呢？仔细检查了两侧邻居家的围墙，没有发现攀爬过的痕迹。这卤肉是飞来肉？专案组没招了，去查卤肉的来源，也许能从卤肉中发现新线索。
    北方叫卤肉，南方有的地方叫“买白斩”，现在买白斩的地方很多，有买烧鹅的，买麻油鸭的，买白斩鸡、猪头肉、羊肉等等，石家庄市内有好几家有名的饭店、熟食铺，侦查员走访了一下，弄清了董玉慧胃里发现的那种颜色特别红的卤肉的制作方法：这种卤肉在烧制过程中，添加了一种叫“红米”的作料，这种红米是经过特殊工艺加工出来的，既是中药，也可作为食品添加剂，这种添加剂在中国已经用了1000多年，合理合法的。在古代许多中药典集中，它又叫丹曲，具有活血化淤、健脾消食等功能。原来鲜红颜色的东西是食品添加剂，可以吃的，为了好看和变卤肉为药膳，特意加上去的，那么，这卤肉是哪里产出的呢？能不能从产出店铺，或者饭店那里，挖出公安需要的信息呢？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