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系大海（小说）下

老衲

                                                       （十一）
       各种设备仪器已陆续到位，并进入了安装和调试。
       何东每天带着已选用的科研人员在实地忙碌。那天，来到了周敏负责的小组，他与周敏例行握握手，他很难把眼前这位清秀美丽的姑娘与那位在船上与匪徒英雄战斗的姑娘相提并论。
      何东穿一条陈旧的牛仔裤，着一件粉红色短袖衬衣，略显紧身。眼前这位小伙子，与周敏心目中西装革履的博士专家相去甚远，只是他浓眉下的双眼，透出热情与睿智，倍感亲切。他手腕的力太大，她已感觉紧疼。
     “谢谢！辛苦啦，”何东说。
     “不”，周敏的手缩了回来，“何船长请多多指教！”
       周敏负责的蓝宝探测器的研制非常成功。起先，没有相关资料、没有可借鉴的设备，虽然她们对蓝宝的特性非常了解，但也无从下手，一时毫无进展。
       但研制有了戏剧性的转机，周敏想到中子机上那美国人埋设的电眼，她们拿来剖析，读出光谱，分析原理，接着尝试提升功率，研制出能穿透几千米水深的功能，获得了成功。
      何东对周敏的工作成效非常认同。他觉得，如周敏到船上担任相关工作，那是最理想的人选了。但这须周敏意愿。

老衲

                                         （十二）
      周敏接到了张华的来信。
      亲爱的周敏：
      当你接到此信时，我已在内地训练基地，临别时没能与你告别，我深感遗憾。
少年的恋情是美好的，它留给我太多珍贵的记忆，但少年的恋情也往往难以实现。小许对我付出太多，面对她的爱，我没有选择。我只能让你我都承受痛苦，我不忍心伤害她，让她承受比你我更大的痛苦！
      周敏，再见了，正像我所说，你是天边美丽的彩霞，可望不可及。你的倩影将永留我心上、伴随我深入人生的旅程。
      再见了，周敏。
                                   张华

       周敏泪如雨下，她知道一切已无可挽回！张华呀，你怎么能这样选择？你知道我受得伤有多深？你就甘愿让我的心受伤？
      我要到大海去，让海风吹散我心的烦恼、让海浪抚平我心的伤痛！我要把我的爱献给大海、献给我的事业、献给祖国！

老衲

                                                        （十三）
      彩旗飘飘、人头攒动，蓝光号科考船启航仪式在码头举行。
      总部领导在会上致词：“走向大海、开发海洋，是我们民族倔起的一部份，是实现中国梦的伟大举措，我们预祝“蓝光号”科考船旗开得胜、船到成功！”
      科研人员和船员已陆续登船，周敏向人群中投来最后一眼，她多么希望在此时能见到张华一面，这一去将是多少时日！但她也知道这绝不可能！张华远在内地学习，怎么可能来呐？
       何东是最后登船的人员，此时一辆红色轿车“嘎”地一声在边上停下，从车上跳下一位外国女郎，正是佳丽小姐。
    “MS何，请等一等！”所有人的目光都注意到这位不寻常的来客,“得知你要到大洋去，我是特意赶来的。”
     “佳丽小姐，谢谢你来送行，”何东已退了回来，“对不起，没能事先和你告别。”
     “不！”佳丽取出一份纸，“这是哈佛大学的聘用证书。我爸爸要你回去！”佳丽显得非常焦急。
     “谢谢你爸爸啦！我不能回去！我的国家需要我。”
     “这------，你不是说要陪我游中国的名山大川吗？你不能失约啊！”
     “对不起了，佳丽小姐，我想你能理解。下次一定陪你，让你的爸爸妈妈一起来。”
       佳丽显得很无奈，“下次？还有机会吗？”
     “我不会忘记你们。美国人民的友谊我不会忘记！”何东紧握佳丽的双手，“回去吧，佳丽，告诉你爸爸，我们合作研究的课题，我一定会完成。”
       佳丽迟迟疑疑与何东握别，一脸沮丧。
       这是有情人别离的一幕，周敏也目睹这一切，真是有些感动，也令人遗憾。

老衲

                                                      （十四）
        海岸线在渐渐远去，接鐘而来的是时现时隐的岛屿，那些依山而起的建筑，层层叠叠，远远望去就像布达拉宫。海面上的数叶白帆，像片片白云，终于消失在海天衔接处。
       天水一色，茫茫无边。大海以它的空旷与冷峻呈现在大家眼前。
       科考船由卫星导航、定位，进入预定的海域，按既定方案，沿海岸线平行的航线来回作业，逐渐向大洋推进。
     周敏她们克服最初的晕船 ，开始正常作业。她们组的任务是测绘海床、分析地质构造，勘探海底矿物种类，绘制分布图，在进入特定区域后，探寻蓝宝。
      全船还担负着海洋气候水纹、海洋地震预测、海洋生物研究等工作。
      考测船在无边的海域开始地毯式的扫描勘测，时间一天天过去，工作和生活显得有些单调乏味，有时晚上，何东会长时间站立在船舷边仰望星空。
       周敏开始注意起这个大例例的男孩子了。

老衲

                                                           （十五）
        那是普通的一天。
       早晨，周敏在走道撞见何东，女孩子心细，她看到何东衣服皱皱的，就说：“何船长，工作很忙吧？衣服也没时间洗烫一下？”
       何东拉了一下衣服，笑笑说：“不是挺好吗？没事。”
    “还说挺好，我看你穿了好几天了。”
    “我不喜欢洗衣服。”
    “我正要去洗衣服，把你的也带上吧。洗衣机，挺方便的。”
    “不用！已所不欲，弗施于人。”
       周敏瞪了他一眼：“你少来这一套！”
       何东笑笑，说：“我是有好几套，放几天就好了。”说着就走了。
       周敏真有点哭笑不得。
       傍晚，船例行下锚，也是船员们结束一天工作的时候。小涛伸了个懒腰起身，嘴上咕嘟着：“又是一无所获！”
    “什么叫一无所获？”周敏向他白了一眼，“每天记录下的这一大堆数据是什么？”
    “我说得是看得见、摸得着的东西。”小涛在争辩。
    “会让你看到的。我们会描制出一个聚宝盆，让你摸得着、搬不动！”
    “这我知道，我们绘制的海床图，对国防军事也很有意义”小涛神秘地笑笑。
    “那你说什么？”
    “我是说——说得土一点，是能换取钱的东西。”
    “钱、钱！你只知道钱！”
      也难怪小涛，他平日老咕嘟，拿着国家的工资、拿着几倍于工资的补贴，不拿出些成果来，对不起国家！  
       周敏总有些反感。时间长了，大家彼此了解，平日拌上几句也无所谓。
      " 现在是经济社会，一切都得用钱来衡量。”
     “你真是见钱眼开。”周敏还在抢白他。
       小涛胖胖的，眼睛眯成一条缝。他知道周敏在取笑他，就拍拍肚子，笑笑说“我这个人眼睛小，肚量大，比不得有些人头发长、见识——也长。”
      此时何东已走了过来，笑笑说“是呀，海纳百川，有容奈大!”
      大家都笑笑，走了。
      晚餐后，船员们都在休息室里看电视、打牌、下棋。船上的生活就是单调，白天和大海、机舱、不同的设备仪器交道，晚上大家就可稍稍调整一下神经了。
      周敏在休息室里兜了一圈，和大家打打招呼，接着就转出船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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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六）
       海风习习，海天茫茫，一轮皓月正在升起。
       又是一个月明的夜晚。
       她看到一个人影正倚在船栏上，看看是何东的身影，就悄悄地走上去。
    “多好的月色!在赏月呀。”周敏笑吟吟地探话。
       何东回首看是周敏，笑笑，“是呀。海天生明月，天涯共此时。”他不禁吟上一句。
     “在想女友了吧?”
     “应该是你在想张华了吧？”
     “我可没想！想也没用 。”周敏悠悠地说。
     “不想那是假的。月是故乡圆，人是故人亲。”何东随口说着。
       周敏叹了口气，把目光投向远方——海风阵阵、海浪滔滔，一下子她有些激动：“我和他已分手了！”
       何东怔怔地盯着她，想从她的脸上找出她说得是真的？还是在开玩笑？
     “你知道我为什么到船上来嘛？”
     “知道，‘蓝宝’已和你结下不解之缘。和我一样，我们要在大洋上找回我爸爸的梦想!”
     “还有呢？”
     “不知道 。”
     “我想让大海来平息我的心。他已有其他女孩子在想他了！”说着，她竟鸣鸣地哭了起来，眼泪哗哗地流着，她伏在栏杆上，纤细的双肩在抽动。
       何东这下子是慌了神了，他不知道自己的话会触动一个女孩子心中的隐痛，也不知道怎样去安慰周敏，他只是不停地说，“是我不好、是我不好！我说什么‘千里共婵娟’呀？什么不好说呀，真是的！”
       是的，何东的话是触动了周敏埋在心底的隐痛，她从未向人吐露过，而今说出，竟是在一个男孩子面前！她觉得自己有些失态了！她抺了抺眼泪，尽量控制住自己：“你刚才说得是‘天涯共此时！’”
    “是的、是的，我说‘天涯何处无芳草’就好了，对吧，别哭了。”
       周敏仰起头，让海风尽情拨动秀发。她觉得舒坦多了。“何船长，对不起，我太冲动了”
    “触景生情，人之常情。”为了让周敏从刚才的不愉快中分心出来，何东想把话题叉开：“我曾写过一首小诗，也与这月夜有关，你来评评，不知怎样？”
       周敏专注着他。
      何东吸了口气，轻轻吐出：“漠漠长天淡淡云，月明二地相思浓，今宵南国初东风，心事几多起胸中。”
       周敏细细品味一番，说“很有诗情画意。是写给佳丽小姐的吧？”
     “不，那时我还在国内呐！是少年弄愁，抒发情感而已。”
    “嗬，一个物理学博士，还是一位诗人呐！这诗送给远在异国他乡的佳丽小姐最好啦。”这是周敏对何东褒扬的同时也在刨根问底——这也是女孩子对自己所关心的男孩子的试探。
     “我这人故土情结深。去追随一个异国女孩，背离祖国、放弃事业，这不可能！”何东说得很认真严肃。
       这话对于远在大洋彼岸的佳丽小姐来说有些冷酷，但对于周敏来说，却有着一絲淡淡的欣喜。
     “想她那是很正常的。”她偏要说。
     “不，我现在想得却是另一回事。”
       周敏看着他，此时的何东，浓眉下的双眼略带忧伤。
     “我想，明天起我们的船将进入蓝宝失落的海域，这里有着我爸爸的梦想，也是我们将为之奋斗的梦想。”
      周敏点点头。
    “周敏，蓝宝的探寻将全面启动，你负责的这一块，工作很细致、复杂！”
    “何船长，我会投入的，请放心！”
       这一夜，何东想了很多，从‘蓝宝’、使命、到大洋彼岸的佳丽，他永远把她当作一个小妹妹！他又想到周敏，这位文弱秀丽的姑娘，承受着一个姑娘难以承受的感情挫折，把爱献给大海、献给祖国的科技事业，令人钦佩！平日，自已对她关心不够，还有意无意的回避她。如花的年华、如花的人，应得到更多的呵护、更多的关爱！
       同样，周敏也是一个不眠之夜。挥不去、理还乱的还是何东的身影：这位海归、博士生、富二代，本可拥有一份令人羡慕的工作和享受优越的生活，却一头扎进大海，以船为家，去探索那些鮮为人知的奥秘。平日他大大咧咧、不修边幅，一双眼睛总含着笑意，有时，又会蒙上一层淡淡的忧伤，像大海深不可测。不知他在思念逝去的父母，还是遥想他国的女友？是筹划今后的工作，还是------？他会不会想到她——那怕一丝丁点？------环境会改变缘份，环境也会产生缘份，她又想起妈妈的话。她已印证了一回，会不会还会印证一回？-----
      该是享受友情、爱情的年华，他会不会拒之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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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七）
       何东穿着皮茄克外套,系着领结, 整个人显得井井有条、神采亦亦 ，周敏是最先发现这一变化，她笑着倜侃：“何船长，好神气呀，真是光彩夺目！
    “哦，真的吗？”何东笑笑，“我本是一块金子吗，当然发光。”何东故意自吹。
    “嗨，还真的认上了，不害羞！”
    “那我——总是镀过金的吧？”
    “那你以前可是另一副尊容！”
    “以前吗，泥沙金子混杂，现在被诲风海浪洗淘，金子就出来了。”
      何东笑着狡辩。
      周敏捂着嘴笑：“亏你会说，可不要朝三暮四，故伎重演！”
      的确，何东开始学会自理，这是他从小没有学会的一课，如今他必须学会，免得周敏老是为他忙碌，同时，也可在同事们前树立榜样，必竟，他是领导，尤其在周敏面前，他要自信、更要有形象！
      不知怎的，何东每天都想见到周敏，又怕见到她，他也搞不清是怎么回事，好在周敏每天都会来找他，向他汇报工作、商讨事项，还会向他请教有关太空宇宙、地球海洋，生命和环境之类的问题，他会一一道来，这是他的专长，但有时她也会向他追问他在美国的校园生活、他在恩师家的点点滴滴、以及他恩师女儿如今怎样了？他有没有与她信息交流等等？这使他有些侷倔，她却纠缠不休，他急了，也要反问一句，张华如今怎样了？他飞行员学习有沒有结束？你最近和他联络了吗？周敏会瞬时阴下脸，很快又堆上笑，长长的睫毛闪动着，她说，“我给你猜个迷语，猜对了，我告诉你。”
     “好哇”，何东笑着注视着她。
       周敏眯缝着眼，略加思索，缓缓说出：“年少时青絲婆娑，嫁郎后日见干黄，历尽多少风雨，别提它，提它泪落江湖。”她神秘地笑着，“好了，打一用具。”
       何东思索良久，摇摇头，“猜不出，我见过吗？”
    “ 我们家乡就有，小时候我见过，你生长在城市，可能没见过。”
     “是什么东西啊？”何东有些急了，“我真的猜不出，快告诉我。”
     “你也有不知道的东西？”周敏有些满足，“别忘了你的承诺，告诉你吧，是竹稿——撑船和撑竹筏子的竹稿。”
      何东思忖一下，笑了“哦，对了，有意思。”
   “别、提、他！”周敏一字一顿地甩下一句，告辞而去。
      何东呆呆地站着，有好几分钟，他终于莞尓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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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八）
     “有啦！有啦！”在监控屏前的小陈突然叫出声来。
     “什么有了？是不是又一条大鱼上钩了？”小涛头也没抬。
       小陈平时喜欢海钓，每逢海浪平静，他会在船下锚后垂钓，昨天就钓了一条大黄鱼。
     “是那个信号——显示了，对，应该是的，是蓝宝的信号——！”小陈有些语无论次，非常激动。
       大家都过来了，小陈在解释：“几分钟前，出现这个信号，只几秒钟时间。”他说着，把信号波回放，大家都看到了这几秒钟监视屏上的异常信号。
       何东立即电通驾驶室：“邓船长，科考船立即停止前进！请按原来的航线后退！”他又叮嘱小陈：“继续扫描，注意方位！”
       船在后退，大家全神贯注地盯着显示屏，时间在一秒秒过去------几分钟过去了，船应该到了原先发现信号的位置，但显示屏的信号没有变化。大家都陷入了沉思。刚才的激动与兴奋变为互相间询问的目光。
      船还在后退，已过了原先发现信号的位置。
      何东又通知驾驶室：“邓船长，请停止后退。”他迟疑了片刻：“请按原先航线，慢速前进！”
    “启动卫星定位系统，发现信号，立即锁定！”何东又发出指令。
      船在前进，时间在一点点过去。
    “有啦！”周敏和大家几乎同时叫出。显示屏上的信号一时异样高起。
    “就在这个位置！”何东通知船停下。
      信号在连续------
    “哇，发财了！”又是小涛，抑制不住大叫起来。
      发现蓝宝啦！消息不径而走，整个船都沉浸在一片兴奋和喜悦中。是的，几个月啦，大家所期待的、梦寐以求的就是这个结果。
       至少——确切地说，发现金刚石了。周敏她们知道，是不是蓝宝，还得打捞上来后确认。
       这个消息很快告知了总部。
      总部准备立即派优秀潜水员过来。这里水深不到一千米，应处于海底隆起的部位，很适合潜水打捞。
       一份周密的打捞计划已在拟定中。
      潜水员和相关设备已从直升机上运抵。
      为什么会出现船前进时能测出信号，倒航时信号消失？周敏和何东的看法是一致的：信号源处于海底一块巨石的一边，倒航时，探测波被巨石挡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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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九）
       大海，无风亦起三尺浪。下午，风浪总算平静些。潜水员已作好下水准备。船上所有能出动的人员都到甲板上来了。
       潜水员在下潜，何东和他们保持着联系。
    “我们到海底了------能见度很差------汚泥很多“
    “打开探视灯，能不能看清？”何东在指挥。
    “已经打开了——人一动，浮泥就漂动——看不清——有很多石块——不知是哪块？”
       周敏接过何东的话机：“挑平整和光滑的，颜色也应该光亮点。”
     “哦------哦------，找不到------浮泥到处飘。”
       有些时间过去了，还没有结果，甲板上所有人都盯着何东，想从他的脸上读出结果。
       时间已经过去很多，该是潜水员上浮的时候了，何东下令潜水员返回。甲板上的人员好不情愿地离开。第一次打捞是失败了。
      第二次打捞继续开始。信号源被再度确认。潜水员随带了高压水枪和强光灯。下潜前，何东特别关照，在一块大石头旁仔细找。
       二位潜水员已下潜到海底，在强光的作用下，海底洞亮，他们摸索到一块巨石边，向船上通话：“我们已到大石边，请输汽！”
       汽压泵开关被打开，一股强大的气流开始冲击海底，污泥被推向一边，海床上的小石块在打滾，二位潜水员互相配合，在海底上摸索石块------终于，他们发现了一个有棱有角的大块晶体物，应该是它吧？
     “ 我们找到啦！”
       船上所有人都 听到了他们的呼叫声。
     “请放好，准备返回，”何东发出了指令，“把海底的石块也带上一些。”
       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海面上——水花起来了——潜水衣冒出来了——潜水员被送到甲板上来了。
       第一个潜水员把晶体物取出，好几双手都去接，周敏第一眼就看出这不是她们要的蓝宝！
       第二个潜水员也把石块倒出，他们很快就被送往减压舱。
       由于没有看到周敏她们兴奋的脸容，大家的表情开始变得凝重。小涛已打开水枪，把那个晶体物冲洗得一干二净。
      这是一块光亮、有棱有角的物体，该是一块宝石！大家的目光又投向何东，让他来个确认。
    “大家不要失望，这是不是一块宝石，还待进一步鉴定。至于大家所关心的蓝宝，我想，以后的路还很长。”
       鉴定结果很快出来了，这是一块金刚石确认无疑，如此巨大，举世罕见，可与蓝宝媲美，只是其中间没有那团神秘的蓝光，却也价值连城。
       原来的信号源已消失。
       被打捞上来的石块，经测定，富含多种稀有金属。显然，这片海域是一大片富矿区、聚宝盆。
      “大海捞金，我们成功啦！”这是小涛的又一表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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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
       接着的几周，他们又相继发现了金刚石的信号，由于有了第一次的经验，大家已不再那么亢奋，打捞的结果也同样是金刚石，不是大家所期待的蓝宝。
      一连串的疑惑在大家心中升起：
      1、为什么这里的海底会有如此多的金刚石？
      2、这一海域会不会也被外星人所发现，蓝宝就是从这里摄取并加工？
      3、他们还能不能找回蓝宝？
      对于第一个疑问，何东的介释是：根据海床扫描成像图和海底岩层测定分析，金刚石分布在海底陨石坑边缘隆起的地段上，几千万年前，一颗小行星与地球猛烈碰撞，瞬间的高温、高压使得地层里的碳原素被剂压成金刚石，散落在陨石坑的边缘上。又许多年过去了，沧海桑田，这里已沉入海底。我们所处的就是这一海域。
何东又继续分析：陨石坑位于大陆板块和大洋板块交接的区域，由于猛烈碰撞，这里的地壳很脆弱，这也是这一区域地震和火山多发的原因。
      何船长的分析是有说服力的。至于第二、第三个问题，如今谁也不好预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