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纸 上二天去吃了一回“好日酒”,也就是参加了一次结婚喜宴,宁波人的词汇真丰富,酒不是喝的,是吃酒,吃好日酒要好日,即挑拣过的黄道吉日。这次是“黑友”加“插友”的女儿结婚,于是同一小队的插友们都“塞红包”去了,反正当今社会处处都要塞红包。插友嫁囡,总要搞一点嫁妆吧,现在许多宁波丈母娘,嫁囡的嫁妆也厉害,往往是轿车一部,当然还得配一些其它“五眼六色”,所谓的“五眼六色”,是外地人往往看不懂的。如,其中有一只“马桶”是必备的,这只“马桶”可不是现在卫生间里的“抽水马桶”,木制的小马桶,马桶虽小,也称“子孙桶”,子孙桶里放一只红包,大约是88元人民币,请夫家出面,寻找一个爷爷、奶奶、外公、外婆齐全的小男孩来,往马桶里撒一泡尿,以示新人早传“香火”,那么,这个小男孩小便之后,这个红包就归他所有了。这种小马桶,在灵桥市场里很多。 马桶,不是给马用的,就象现在的马路上,不见马儿跑过一样。马桶是宁波人,特别是在改革开放之前家家的必备品,每天的吃喝拉撒,有进口的就得有出口的,出口的都往马桶里放,那怕是小“方便”,或者是大“方便”。那时住的房子小,这只宝贵的马桶,还必得放在稍为隐弊的地方,如门后,宁波人叫“门背后拉屙”,否则“春光”难免泄露,那就太难为情了。 过去宁波人的早晨,还有一道很亮丽的风景线,那就是外头有人摇铃了,家家往外拎马桶,往便车里倒从肚皮里疏通出来的东西,那个臭哇。这只肚皮就是怪,进口的是香喷喷的食物,出口的总是臭烘烘的黄金品,化学反应相差介大。倒完马桶,就地洗涮,然后晾在外面,这活儿,很少有男人干的,是妇女同志的专利。 相传唐伯虎风流,娶了一个又一个漂亮的老婆,来了个高度近视眼祝枝山,他登门道喜,也想开开玩笑,可人家唐伯虎晓得此人常常要搞恶作剧,干脆不让他见新夫人。这祝枝山气呀,拔脚就出门,要回家,唐伯虎亲自送出门来,在门外,阳光下,顺着墙根,晒着一溜马桶,唐伯虎又吹了:“祝兄,怎么样?看见了吧,俺家的连马桶都是大红大紫描金绘花,漂亮吧。”祝枝山不管眼睛有多近视,那么大的一只马桶还是看清楚的了,于是鬼计产生了。第二天,祝枝山差小童来请唐伯虎喝酒吟诗,祝枝山笑咪咪地对唐伯虎讲:“唐兄,不好意思了,昨儿个下午你不在家,我到你家了,非旦看见了你美貌的新夫人,我还在你新夫人的屁股上用毛笔画了一个圈。”吓得唐伯虎赶紧往家赶,一看,真的,新老婆又白又嫩的屁股上,有黑黑的一个圈,这咋会事,问问老婆,又没人进家门,咋回事。唐伯虎一想,拿起马桶盖一看,直贼娘,祝枝山在马桶口子沿,用墨汁涂了厚厚的一层,老婆一方便,屁股就盖上印了。 写马桶,就是为了引出草纸,草纸干什么用。微信上不是说印度阿三,上厕所不用纸,右手用小木棍一擦就完事,多脏。印度阿三用左手直接抓饭吃,多脏。咱中国人,家家现在有了卫生间,卫生间里必备手纸,也是现代化的草纸。草纸从理论上来讲,应该是糙纸,必须要粗糙,否则没有一定的摩擦性,揩不干净,留一点在裤子上总是不卫生吧。可偏偏什么东西都精细化了,草纸改革创新变成手纸了,白白的软软的,没了粗糙度,少了摩擦性,一张不够再来一张,为什么呀? 细一想,也对,在屁股决定脑袋的年代里,屁股比脑袋重要,白白净净的屁股,千万不要受委屈了,所以草纸要用好一点的,白屁股要用白草纸。现在用的是抽水马桶,软软的草纸下去不会堵塞,有一定的科学根据。 哎呀,老百姓不会再用木制马桶了,粗糙的草纸也再会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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