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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7条人命 1970年3月,中国大地还处在文化大革命期间,不管社会上多么动荡,但参军入伍,保家卫国的工作照做不误,每年有大量的青年应征入伍,成为一名光荣的中国人民解放军战士。当兵还有一个好处,不用去上山下乡了,三年二年的复员以后,还能回家分配工作,这可是当年中学生人人羡慕的行当,穿上一身黄军装,那可是一套时髦极了的服饰。那一年,江浙一带来的新兵蛋子到了青海,新兵是需要经过不断的军训才能分配到部队去的。 青海贵德县地处青藏高原,才三月份,天可是春寒,地还是冻硬,冷那,不管多冷,部队还是按照训练计划,把一支200多人新兵组成的部队拉出来,要步行野营,要西渡黄河,革命战士一定要不怕苦,不怕累,今天的目的地,是一个叫老虎坡的地方宿营,老虎坡周边荒无人烟,是一批山岭地带,为了顺利野营训练,部队聘请了一个当地向导。 离老虎坡还有三里地的时候,天开始擦黑,已经走了一天了,谁都是筋疲力尽,这时,有一个战士向连长报告,有几只狼在悄悄地尾随队伍前进。虽说是新兵蛋子城市兵,却大部分有当过红卫兵的经历,那可是天不怕,地不怕,还怕几只狼?谁知,天色渐暗,后面跟着的狼的数目,也在悄悄发生变化,已有几十只了。大西北,狼的天下,老虎几乎绝迹了,狼没有了天敌,加上狡诈、凶狠,狼已经变成了苍狼、恶狼、饿狼,是的,寒冷时节,狼也缺食呀! 向导也早已发现了这一情况,想想,那么大的一支部队,虽说是新兵蛋子,可人人都有一枝枪,他问连长,战士们枪里有多少子弹?连长说,新兵才来,还没有经过打枪训练,新兵的手里有枪没子弹,也就是说,200多个新兵娃子手里,连一发子弹都没有。听了这话,向导的脸吓得刷白,说了,连长,照这样走下去,只怕凶多吉少,这些狼能把周边的狼都招来,他建议,马上改变行军路线,马上西渡黄河,因为狼是以河为界的,狼各有自己的地盘势力,互不往来。 “敌情严重”,连长马上叫部队原地休息,招来副连长和指导员商量研究,两条路,继续到老虎坡,才三里地,那里同样是荒无人烟,也不保险,有狼。西渡黄河,那是要改变行军路线,改变训练计划。指导员的意见是前进,革命战士就是要一不怕苦,二不怕死,当兵的当年打败了几百万国民党军,在朝鲜也打败了以美国为首的联合国军,还怕几只狼?那不是解放军战士的英雄本色。部队上的指导员是什么角色,那可是代表党组织的,毛泽东同志早就有过“把支部建在连队上”的指示,指导员是连队上党的最高负责人,他的话,谁敢反对,尤其是在文革年代中,得了,全体都有,向老虎坡目的地继续前进! 狼,青藏高原上的精灵,不时仰天嗥叫,声音恐怖而尖厉,显然它们是在招集同伙,不知不觉间,几百只狼,在黑暗中,露出一只只绿莹莹的凶光。新兵队伍继续向老虎坡行进,明知那里也是宿营,自已搭帐蓬而言,可大路上已经走不过去了,狼群堵住了大路,好在有向导在,部队转向山口小路,这恰恰是狼群想要达到的目的。一排在前,二排、三排、四排依次跟进,当一排随着向导刚走出山口,狼群在头狼的指挥下,分三路对200多人形成了包围,一路截断一排前进之路,一路堵住山口入口,一路完成对一排的包围,就这样,狼群把一排与其他战友完全隔开,为吃掉一排创造了条件。 这边,二排、三排、四排战士在连长、指导员的指挥下与狼群对峙着,狼太多了,冲不过去,有枪没子弹,就象烧火棍,起不了多大作用。那边,狼群对一排战士下手了,二三只狼对付一个当兵的,声声哀嚎,谁也顾不了谁了,没多久,一排的62个战士倒下去了,向导死了,连冲过去相救的二排4个官兵也搭进去了。狼咬、狼啃、狼撕,一排的,原有62个战士,除了4具尸体还算完整,其余的被狼咬得惨不忍睹,破碎的内脏到处都是,许多人只剩下了一副骨架,空气中弥漫着血腥气。 新兵拉练只能提早结束了,连长和指导员回营地向团长报告,火了的团长,马上组织起700多人的队伍,荷枪实弹进入老虎坡,这一次野狼是大败、惨败。 2005年第五期《雨花》杂志刊登了冯远理先生的《那些本不该消失的生命》文章,这一条旧闻才得以穿过几十年的时光隧道,这是真的吗?那么,当时连长、副连长、指导员手里应该有子弹的吧,没发挥作用? 毛骨悚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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