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老衲 于 2023-6-28 08:14 编辑
（十九） 次日淸晨，贾仁家大门洞开，张灯结彩，只听得里面一声嘶喊：“恭喜大爷聚四房奶奶啰！”接着就涌出一干人馬。 当首的是贾仁，骑着高头大马，那马扎着大红花儿，贾仁身着五彩绣衣，飘飘欲飞；张四紧随其后，亦油头粉面；近十个豪奴，个个骑着马儿，拥在左右。接着出来一匹挂花结彩的马儿，拖着一辆精致的轿车；数十个丫环、婆子、家奴，都穿红着绿，抬的抬、扛的扛，熙熙攘攘而出，一时人沸马嘶，鼓乐大作，前呼后应而来。 文娟家门口，贴着个大大的“囍”字，俩个仆人，守在门的左右。 几个看热闹的村民，正在指指点点，交头接耳。 村民甲：“这可稀奇，前天那做媒的，还被文娟姑娘赶了出来，不知啥时又说好了，今天倒要上轿了？” 村民乙：“人家贾大爷有财有势，人往高处攀呗！” 村民甲：“我看这其中必有诈！你看，这老妖婆插手，什么事做不出来。” 村民乙：“是呀，有钱能使鬼推磨。” 屋内，巫三姑正在为一个朝内坐着的新娘头上插花抹粉，这个新娘已打扮得花枝招展，左右各一个丫环挽扶着。 一面大镜子，映出了新娘的面庞——这是文娟毫无表情的脸容，她似一樽木偶，仼人摆布。 桌上铺着花花绿绿的梳妆品，迭着几匹丝锦。 巫三姑出门开了腔：“左邻右居听着，我仙姑这辈子总是成全人家，我看着文娟姑娘孤苦伶仃、怪可怜的，早就留意在心，这不，我踏破铁鞋、磨破嘴皮，方给她说了户百里难寻的好人家。人家贾大爷就是疼她，娘子她也欢天喜地，今天，大家都看到了，今后华荣富贵就甭说了。嗨，她娘在阴司里，也该谢谢我耶。嘿、嘿。” 与巫三姑那狞笑的脸形成鲜明对照的是文娟那凄凉的、毫无表情的脸。 几个乡人，有的摇头叹气、有的嗤之以鼻。 村民丙：“唉，文娟姑娘真可怜！” 途中，范青脚踏马蹬、紧贴马身、越重山、穿云海、过大江，飞驰而来。 （二十） 文娟家门前。迎亲的人马吹吹打打到了文娟家，一時众人七手八脚，扶了新娘上马车。诸亊方毕，又吹吹打打往回走。 范青飞马到家，进屋一看，呆了！人去屋空，乱七八糟，他忙出屋观望大路——远处一干人马，扬长而去。他猛上马，急追。 半路上，迎亲的队伍。 马蹄得得、车轮辚辚，徒步的家奴、丫环，汗流脊背，气喘吁吁。 贾仁骑着马，得意洋洋，信口道“人逢喜亊精神爽、春风得意马蹄笑。” 张四谄笑着凑上：“老爷福大鸿星照，四房奶奶貌如玉，嗨，百里也难挑！” “嘿嘿” “嘿嘿嘿” 范青从一边飞马而至，那神马扬鬃踢腿、仰空长啸，众马皆被惊慑，霎时畏步不前、肃然敬立。 “哎，该死。怎么不走了？吆！嗨！”贾仁又是踢脚，又是抽鞭，吆喝不绝，无奈那马是一步也不走。 “老爷，奴才那畜牲也不走了！”张四在一边，已扭歪了脸。 一家人慌慌张张奔上，哭丧着脸说：“禀告老爷，不好了，那拖车的马儿如生了根，奴才拚命抽它，那畜牲就是不走，怎好？” 众骑马的豪奴，都哭丧着脸告日：“老爷，不好了，我们的马都不走了。” “啊哟，这------这如何是好？”贾仁急得挖耳抓腮。 “真是見鬼了！”张四骂着。 “我在火里，它在水里！得！畜牲，走呀！”贾仁又挥鞭猛抽，马儿只哼了几声鼻子，就是不走！ 张四忽然瞧見范青骑着马在路那边蹓转，忙拉贾仁道：“老爷，你瞧，那边这小子的马在走哇？” “嗯，对、对，奴才们，快快给我把那马儿借了！”贾仁指着手大喊：“先拖马车，拖马车！” 众豪奴一涌而上，欲夺范青的马。 范青忙下马阻挡：“你们要干什么？” “我家老爷要借你的马拖一拖车儿。” 范青：“我的马，借不借由我！” 家奴甲；“不借也得借！” 家奴乙：“哼，就是抢了你马，怕你咋啦？” 家奴丙：“好小子，不识抬举！” 众恶奴七嘴八舌，上前就夺。 范青一施身手，几个恶奴跌跌撞撞、前翻后仰，另几个乘机夺了马就走。 那神马被拉至马车前，又踢又咬，几个恶奴被踢得腿拐人倒，不敢上前，急得团团转。 张四用手捂着下颚、拐着腿，来到贾仁禀告道：“老爷、那畜牲凶得厉害，没法驭得了！” “蠢才！还不快给我把那个小子叫来，让他来驭！” “是、是，”张四一边答应着，一边跌跌撞撞奔到范青前，嘶开嗓门大叫；“那小子听着，我家老爷要你驭马拉拉车儿。” 范青正值怒火万丈，一时没办法之时，听此话，却灵机一动，答道：“你家老爷要我拖什么呀？” 张四一指新娘乘的车子，“拉那辆花车儿哎！” “车里坐的可是谁人？”范青问。 “哈哈，我家老爷的新奶奶！” “哦，可是那东村的文娟？” “嗨，对罗。呃，混蛋！少费活，是我家姑奶奶。” “哦，原来如此！好吧，就给你们赶一阵。”范青说着就走了过来。 范青拉了马儿，上好车，举手扬鞭，那神马举腿迈步，车轮转动，那整队人马，方跟着缓缓移动。 神马越走越快，渐渐和后面的队伍拉开距离。 贾仁看着逐渐远开的车马，焦虑、不安、妒忌，无奈马儿不肯快走，只好瞪着眼着急。 范青赶着车儿，频频挥鞭，让马儿走得飞快，又回头估量着距离。 距离越拉越远。 范青从身边摸出镜片，揭起车儿的垂帘——文娟端坐、目光迟滞。 范青；“娟，你真得不认识我了？” 没有回答，只是点点头。 范青：“娟，我给你看件东西，你认得吗？”范青把镜片挮上。 文娟接了，脸上露出一丝惊讶，她在身边摸索，终于掏出了另一半镜片，她把二块合在一起，顿时二眼迸发出奇异的光彩。她一抬头，猛见范青，不禁失声叫道；“啊，青哥是你？”一下子扑了过来。 “是我！娟。” “你回来了？” “我回来了！”俩人紧紧地揑着手。 文娟一看自巳的装束，不禁惊叫道：“我这是在哪里呀？” “你这是在花轿上，就要成为贾大爷的姑奶奶了！” “哎哟，青哥，这如何是好？呜------，”她急得哭了。 “娟，你被他们欺骗了，受了委屈，现在你明白了就好了。” “青哥，那我们赶快离开这儿吧！” “是的，让我们一起回到我的家乡去吧！” 范青抱过文娟上马，俩人一前一后骑着出逃，骄车被甩在一边。 贾仁从后边远远看見新娘子与人逃走，大叫道：“啊哎，不好了，新娘子逃了！” “啊，新娘子逃了！”众人皆大惊。 “快、快！给我追呀！”贾仁呼天抢地大叫。 “追！”张四应声，“追、追！”众人应声。 众马象发了疯一般追上。 “得儿、得儿，”马蹄敲着地面，扬起一溜尘埃。神马驭着范青和文娟，轻捷飞奔。 “得得得、得得得，”众马蹄急剧地敲打着地面，如疾风暴雨扫过地面，扬起滚滚尘埃。 “谁人给我追上，赏白银百两！”贾仁气急败坏地大叫。 “追呀！”众家奴应着，疯狂追上。 马蹄声得得，距离在靠近。 范青咬着牙，护着文娟，毫无惧色。 贾仁瞪着那贪婪、凶残的目光。 一条大江，白浪滔滔，突然横在眼前。 神马长啸一声，腾空而起，飞上天空。 仓猝而至的贾仁和张四，勒马不及，坠入江中。 范青和文娟，骑着神马，在空中悠悠飞翔。 江涛中，落水者在挣扎，逐被吞没。 众家奴勒马不前，目瞪口呆。 神马无忧无虑地在空中飞驰，碧空如水、江山多娇。 范青和文娟俩幸福的笑脸。 （画外歌声） 灿烂的阳光呀， 驱散了满天的乌云， 勇敢的人们呀， 战胜了愚味和邪恶， 啊，飞吧、飞吧， 幸福的人儿， 飞向那美丽的家园， 飞向那美好的明天。 （全剧终） 2018.5.重编完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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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3-6-28 08:10:5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