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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车大盗(十) “你等在这里别走开,咱去取,一会儿就来。” “谢谢!多谢!” 这个姑娘正是宋莲萍,10天前,她盗窃公文箱得手后,扒车逃回太原,找个隐蔽处把箱子鼓捣开来一看,喜得眼睛没缝:竟是一箱子手表!数了数,100块。心里默算:这“上海牌”120元一块,100块就是12000元!不过,如何出手千万得注意,已经跟警察打过照面交过手了,425次还闹了个“紧急停车”,这案子闹大了,警察肯定到处在留心这些手表和我这个人! 宋莲萍考虑下来,直奔市郊结合部的一个名叫“中寨”的小村,出钱租了间房子作为窝点,当天闭门不出,蒙头大睡。次日,她溜进城里,各处转了一圈,最后决定还在自己所熟悉的火车站销赃。那里南来北往人多且杂,容易出手,而且一旦被警察发觉也可往车站里面逃,跳上开过的火车脱身。 此后一连五天,宋莲萍每天去火车站溜二、三趟,伺机销赃,一共出手了14块表,得赃款1630元。第五天晚上,她在车站广场“铆”上了一个操东北口音的大汉,一亮货,对方很感兴趣,说“多些也要”,不过得有发票。宋莲萍本是惊弓之鸟,做贼心虚,顿时怀疑对方是公安局便衣,马上找个借口开溜。回到窝点后,她定下神来左思右想,又觉得那个大个子不是便衣,后悔应该打听对方的地址,来个“进货上门”。此事给她一启示,要容易脱手,得搞发票。于是,次日她去市区转悠,把一家五金交电商店放在柜台上,只开了一张,没有取回的大半本发票簿给窃走了。 宋莲萍窃了发票后,担心警方把此事与“手表案”联系起来,加大侦查力度,寻思不能在太原销赃了,便带上剩下的86块手表和发票来了宁武。 宁武又是宋莲萍相当熟悉的一个地方,是昨天下午抵宁武的,住在一家小旅社,今天出门撞运气,没想到竟是如此顺利,卖掉了一块,马上有人盯着要。她边步履匆匆地往旅社走,边喜孜孜地想:这回得多带几块出来。利令智昏,全然没料到太原铁路公安处刑侦队副队长曹伯华率领几个侦察员在她后面跟踪。 曹伯华几人看着宋莲萍进了旅社,大为兴奋。曹伯华问宁武方面的一个侦察员;“这家旅馆有后门吗?” “没有”。 “好!全部进去,留两个人守住院子,其余都跟我进房间,来个瓮中捉鳖!” 一行人走进旅社,一个侦察员上去问帐台上的服务员:“刚才进去的姑娘住几号房间?” “109房间。” 曹伯华下令:“下手!” 宋莲萍正在房间里开了箱子取手表,猛听得走廊里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听上去人还不少,不禁一愣。她还没作出反应,房门已被撞开,曹伯华几个一涌而进: “不许动!” 宋莲萍转眼瞥了下装着铁栅栏的窗户,微叹了一口气,从床沿口站了起来。宋莲萍总规是一个雏儿,做贼的处处要留好退路,这次选房间时,没想到退路,假如她听到那么多人的脚步声,假如窗户上没装防盗窗,假如窗门上没安装铁栅栏,凭她的能力跳窗而逃,不成问题,可是,在刀尖上跳舞的人,是没有假如的。早有两个侦察员上去,往她手腕上扣了副铐子,连同赃物、发票一齐带往县公安局。 按照刑侦惯例,大案的案犯被捕后都是立即讯问,取得口供。所以,宋莲萍被押到公安局后,曹伯华让刑警小刘去局办公室往太原挂长途,向专案组报告情况,自己当即去二楼刑队审讯室。宋莲萍有武功,又有过与乘警交手的记录,所以警方对她不敢小觑,抓进局子了还用手铐把她铐在椅子上.旁边还守着两个侦察员。她见曹伯华进去,显得很镇定,甚至还朝他点了点头,嫣然一笑。 曹伯华坐下后,掏出烟盒放在桌上,问道:“你抽烟吗?” 宋莲萍摇摇头,没有吭声, 曹伯华自己点了一支,然后开始讯问,“你叫什么名字?” “孙仲芳”。这是宋莲萍住旅馆时使用的名字,她从地下市场购得的介绍信上就是这个名字。 “籍贯?” “不知道。” “年龄?” “不知道。” “家住哪里?” “不知道。” 三问三不知,曹伯华不禁皱起了眉头,凭经验他意识到这是一个不容易对付的角儿。果然,宋莲萍三个“不知道”说过后,竟然什么都不回答了,坐在那里一声不吭。 曹伯华耐着性子交代政策,宣讲案例。如此折腾了两个小时,宋莲萍忽然开口了:“我要上厕所。” 人犯上厕所,这是合理要求,自然开绿灯。不过,在场的警察都是男性,得请一位女警察“陪”宋莲萍去。鉴于宋莲萍有过袭击乘警的记录,还得由两名男侦察员押着去,一直押厕所门口。当下,叫来了一位女刑警,侦察员把宋莲萍从椅子上开下来,仍用手铐铐住双手,三个押一个直上四楼女厕所。是的,那个年代,厕所很少,往往是隔层设异性厕所,审讯室边上没有厕所,女犯需上四楼上厕所。 女厕所就在楼梯口右侧,三人把宋莲萍押上四楼,就在楼梯口给她打开手铐,女刑警押着进了厕所。两个侦察员就在楼梯口等着,他们很放心,因为厕所窗口有铁栅栏,人犯无法趴窗自杀或者脱逃。他们绝对没有想到,几分钟后宋莲萍就要实施脱逃了。 这叫眼观六面,哪六面?上下左右前后,做小偷的也会思考动脑筋,她要想办法逃出去。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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