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主: 桥工涛哥

兴安岭知青佳作选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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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3-5-4 15:42:30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八十六篇 作者:上海知青 飞船
              兴安岭捕鱼记
   知青下乡到兴安岭几年后,生活渐渐稳定下来了,人也步入常态了,空闲之余,不是聊天,就是下棋。一次,我们林场的几个上海知青和哈尔滨师范学院毕业的大学生以及军工王财会等聊起了呼玛河,大家来了兴趣。
    那时的兴安岭,缺菜少肉,改善伙食打打牙祭常常成了除木材生产大会战以外的头等大事。琢磨之余,呼玛河里的细鳞鱼,自然成了大伙儿口水直淌的美味向往。 有些先到林区干部工人先下手为强,他们利用林区开发建设中每一次修路建房时清除冻土层多余的炸药,灌入玻璃酒瓶等器物制作成简易的小型炸弹,再带上自制的简易鱼兜,溯河而上,在寂静的密林里,选择一个水深的弯道,点燃导火索,往深水处一扔,只听见一声小小的闷雷响,水面泛起一阵水花,大大小小被炸得昏死过去的鱼儿陆陆续续冒出了水面。
    炸鱼的人见了一下子激动起来,手忙脚乱地连连用鱼兜捞鱼,有时,眼看到手的大鱼要顺河飘走,赶紧溜下河沿去追鱼,一不留神,脚一滑,自个儿掉进了河里。 呼玛河的水清澈见底,乍一看,水不深,真掉下去,水还不浅,有的地方有个三五米深是毫不奇怪的,林场因此隔上个几年,就会有一二个人送了命。记得有一个大夫就这样被阎罗王勾了去。
    我们那时胆小,没有炸鱼的魄力,可是嘴馋的本能不断涌动着。想来想去,只好土法上马,下河捕鱼。于是,选了一个秋天的好日子,约好几个上海知青,还有当老师的程立中、干财会的王大裤衩等,扛着铁锹,带着8号铁丝,还有弯把锯以及黄沙过滤用的筛子,就朝奥拉岭山旁的呼玛河的支流深处进发。
    选定好地方,第一道工序,先是伐了一些小松木杆,砍了一些红毛柳树条,用铁丝绑成长长的树栅栏;第二道工序,就是将树栅栏当河拦腰竖起,中间留一缺口,嵌入斜躺着黄沙过滤用的筛子;第三道工序,省事多了,只要用倒木、黄沙、河卵石、铁丝等加固树栅栏就可以了。完工之后,树栅栏内外形成大约三五十公分的水位落差,发出小瀑布般的声响,给人带来一阵清爽。
    一天忙活下来,人也累得直不起腰了。为了防止有人顺手牵羊,截取我们的鱼儿,我们几个还是强打起精神,守护着捕鱼栅栏,海阔天空地聊着天,一直到天完全黑下来才放心地离开。回到宿舍,顾不得洗脚,马马虎虎擦了一把脸,倒头就睡,但是,还不敢睡过头。
    第二天,天还没有亮,我们几个就已经约好一同向捕鱼栅栏目的地走去。兴安岭秋天的清晨,已经有了南方冬天的几分寒意,我们披上了羊皮袄,穿行在茂密的林海之中。 约不到一个时辰,我们见到了昨天的成果。哇!黄沙过滤用的筛子里这回可不是黄沙了,全是一片白花花的鱼儿,小的寸许,大的尺把,捞进喂得罗里,嗨!有的还游了起来。
    原来,鱼儿有逆水而上的习性,树栅栏档住了它们的去路,它们就向水流大的中间靠拢,使出浑身的劲儿,起身一跃,本以为鲤鱼跳龙门,谁知道却是进了鬼门关,成了我们的盘中餐。
    一路回来,丰收的快乐驱走了连续的疲劳,树林里回响着军工王财会哼起的鼻音哨山东小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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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3-5-5 17:20:08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八十七篇 作者:上海知青 飞船
              印象中的于连长
    大兴安岭历史上是一片原始森林,也是满清王朝不能触摸祖宗护佑子孙的魂灵圈地一部分。呼中是中国最冷的地方,有气象记录为证,先期到达的人留下话,这里最冷曾经达到零下五十六度,但落叶松长得特别好,是世界上不多见的成片落叶松林带之一。小日本鬼子侵略中国时,十分垂涎这里的木材资源,老工人说,他们三番五次来寻找安营扎寨的地方,可面对严寒地冻,每一次进来又不得不紧急撤退,到他们投降了,也没有拿走一根原木。说到这些,老工人总露出畅快的笑容。
   老工人大部分祖籍山东,小部分来自河南。最早一批是从小兴安岭老林区转战过来的,以后也有从牙克石林管局等地方转来的。老工人说是老,其实就是有十年以上转战林区的工作经验,给人以饱经风霜的感觉。

    宏伟二连连长于庆福,最初是林场伐木工,他的徒弟是上海知青明腊堂。1970年后,在创建储木场时,老于熟悉建造技术与流程,无人能及,于是出任储木场(即二连)行政技术一把手。他个高一米八多,腰板挺得很直,两鬓斑白,额头布满皱纹。以南方知青眼光,初看还以为是五十来岁的正宗老工人,猜起年龄来也就往高了说,没想到,帐篷里的老工人听了都大笑不止,知青这才尴尬地意识到搞错了。叫老于,其实他那年才三十岁不到,与其他老工人年龄不相上下。
    那时的老于,和所有的东北人一样,总希望有一个大胖儿子,谁知道,老天爷总是和他开玩笑,一连给他送了五个千金,他和他老婆毫不气馁,总算第六个是小子,真是喜出望外。从此,老于对小六子宠爱有加,小六子也确实不负众望,长得英俊又聪明,还十分讨人喜欢。
    于连长在工人中很有威信,工友们传说他曾在发烧时能知晓几里地之外发生的事,而且还真准了。知青认为那是事情的巧合加工友们崇拜迷信的缘故。他认不得几个大字,经常写错别字,但是却写得一手好字,知青看了也觉得有点神奇,不可思议。
    老于为人和气,经常乐呵呵的,知青们同他相处快乐又融洽。少见得是,现在过去已经四十多年,知青聚会,无论规模大小,人数多少,几乎没有人说他不是的。人,做到这个份上,也可以说达到了天人合一的境界了。
    知青返城后,林区按照环境保护要求停止了采伐,储木场失去了生机,老于也自找门路转了岗,自己开了家木材小加工厂。在寻找产品销路过程中,有成功的喜悦,也有挫折的心痛。那昔日宏伟电影院照片上现时挂着的木材加工厂,不知是不是就是老于开过的那家?老于现在怎样了?想来他今年该有七十岁了。      
    仅以此文献给众多欢迎我的网友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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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3-5-6 23:57:45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八十八篇 作者:上海知青 五丁路
              想吃鱼了
    高强度,长时间,超负荷劳动,知青们体力透支得厉害。但伙食营养始终跟不上趟,常期吃着土豆,南瓜干条,少量卷芯莱,园的茄子,天冿冻白菜。集体食堂炒菜放少许油花花,固体酱油。约二星期之久,才能吃上一点猪肉。大家饭量倒是激增,说出来谁都不敢相信,更不要说让现在年青人相信。我们粮食定量是每月54斤,其中筑战备公路细粮规定到16斤。大米饭每个知青普遍一顿要吃1斤,半斤一只夹点白砂糖馒头,普遍吃4只,食堂大师傅做的甩袖汤,一份一仰脖就完。知青们纷纷写信,向家中求援,纺织厂女工家长接到,哭得惊天动地,一传十地扩散开,更有知青家长,直接跑到街道知青办责问。说"有介好事体啊?一个月拿拿五.六十块,比老爹工资都高,原来介要命格生活啊",记得事后街道副书记邬才根,(他到呼中东方红躲难,我前面故事里,有他找我借宿记述)也描叙他负责知青办,对此事解释工作。家长们纷纷行动起来,寄香肠,卷子面,猪油,麦乳精,大白兔奶糖。多数家长是节衣缩食,拿省下的粮票,调成全国粮票(每26斤含4两食油)寄给儿子。支援在大兴安岭碧水筑路的壮劳力,估计那時平均毎人毎月,耗粮达75斤之多。xx排帐篷里住有三个复转军工,知青中悄悄流传他们有鱼吃,吃剩骨头就埋在路基下。
    我在大兴安岭的1000天,沒向家里伸过手。穷人家出来孩子,也知道家里拿不出支援我的。经过周密侦察、推理,得出事情真相。首先他们有经验,团结。利用点炮时段,做假哑炮,得来全不费工夫:炸药、雷管、导火索全有了,核点炮数他们说了算。而且不拿进驻地营房。晚饭后排哑炮时间,合情合理走出营房。带上酒瓶佯装还有点酒要喝完,到达预定地方,排响个二、三个哑炮。大功告成!即把刚刚制作好的酒瓶雷,带上走到远离营房地方,也就是事先选好的河边水中深穴。点燃酒瓶雷上7-8cm长导火索,迅速扔进深水,产生一声闷响后,激起丈高水柱,水柱未完全落下,水面己漂出白花花一片。都是昏死过去的冷水细鳞鱼。而然呼玛河在呼中境内是偏北流向,流速达7m/秒。所抓捞到手也就七、八条,约二斤重,大多炸昏过去鱼順流而下。生命力极强的又活了回去。军工们凱旋满载而归。勾通食堂军工稍加工一下,就能美美吃上一餐。我们几个相好知青听了我的解密,也暗中筹备起来。不到一星期,就万事倶备,存在遗漏环节在加工问题上。我经思索后,提出去时带上火柴、盐、小刀、小勺、小锅,如法炮制地美美吃上一餐。比他们更具浪漫,就地野炊呢。那美味终生难以忘怀,也是我们在碧水第一次炸鱼,也是最后的,唯一的炸鱼经历。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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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3-5-7 19:23:09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八十九篇 作者:杭州知青 老头
              往事记忆犹新
    记得有一次,我和金棋在大兴安岭呼源6连旁的半山腰上烧炭窑,山上只有一个炭窑和一顶帐篷,内有一铁皮炉,我们两一边烤火,一边烧炭窑,山上很冷,我们烧到半夜时,炭窑已喷火,我们封好窑,准备下山。下山要1个小时的路程,我们提着点亮的马灯望山下跑,山道两边树林里到处都有看见绿绿的眼睛,有很多小野兽的叫声,当时很害怕,我们只顾往山下跑,但跑到半山上马灯油烧光了,我们就边烧灯芯边跑,到了山下灯芯也烧光了,没有办法只好一口气跑到宿舍,真给我们俩吓的,直到如今还记忆犹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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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3-5-8 17:16:42 | 显示全部楼层
十篇 作者:杭州知青 碧水潘
             我的岭友——大毛
    前些日子岭友彩虹谷相聚很是激动,又见到了很多失去联系、又极为思念的朋友。有在连队时的老哥:乔慰铭、洪浩荣、徐润义,有在呼中区机关劳资科的阿惠、知青中最大的知识分子同济大学毕业的张遴伟兄长。更没想到的是;力木通讯竟是和我一起在区机关当通讯员的伙伴沈志坤。想起和力木在一起的日子可以用写书来表达,我俩学围棋把棋给学没了、修闹钟把零件多出来了、开会不洗茶杯,简直笑话一箩筐。
    往事如梦。想起在连队那些住帐蓬的曰子,热闹而又枯燥,除了听兄弟们吹嘘哪些英雄事迹:(谁把谁给打趴下了、谁和谁比把手伸入刺骨冷的呼玛河中看谁的时间長,)就是吃饭、出工。活不重但很繁忙。一到晚上就是马灯一亮,各自上坑。
    不知哪天起朋友们开始讲笑话,但由于题材有限又转为讲故事。由于故事的题材很广,帐蓬也由故事而产生了生气。尤其是一个叫大毛的上海知青住的帐蓬最有人气。
    大毛,其名戴仁孝,文革前的高中生,极为聪明,阅历很广、且伶牙利齿,还几乎有点狡猾。我和他住一个帳蓬。当年他27岁,我18岁,一老一小经常胡闹,他对我很好,他叫我小鬼头,我叫他老猢狲。他有许多我听不明白的理论:什么真理出于歪理;什么自已连自已都菅不住,还出来挣铜钿;自已名字都写勿清爽也叫知识青年;什么聪明面孔笨肚腸、力气用勒面孔郎。大毛也喜欢善式的恶作剧、噎气话,由于名声在外有几个女知青见了他不大敢多说话。一开始大毛并没有参与讲故事,也沒人知道他会讲,再加上他自已称自已弄勿灵清的性格,似乎这事和他一点不搭嘎。我就更不知道了。
    终于有一天家里寄来一个邮包,尽是吃的,还有零食,更难得有一合龙井茶。我一边看和大毛一边说:有了这些东西去听故事不会感到难为情。谁知大毛听了极为不解说:这种故事侬还听,逻辑沒有,胡编乱造,真是个小冈陀。我反击说:侬只老猢狲,侬会讲伐,侬只晓得床上是我亲爹娘,有本事侬讲。大毛立刻回答说:我讲就我讲,茶泡好,点心摆好......
    从哪-天起开始几个听,后来越聚越多,别的帐蓬也来了不少人。整个通铺上躺着的,歪着的 ,地上站着的都有。从血字研究、四签名到秋海棠都讲得有声有色。直到一到睌上各自占据有利地形都等他、求他开讲,大毛哪个开心啊......
    可惜没过多久,大毛开始摆起了架子:不讲了,我们恳求他他也不讲,嘴里用苏北话嚷着:“八忐勒(不弹了)、八忐勒,迷化弟涝拜是勒(棉花店老板死了)。”他这-停大伙失去了目标,再去听别人讲就感到没听头。大伙激他;大毛讲光了,沒有故事了吧,知识有限,沒花头。我去求他,他反笑我说:小鬼头你为什么不去讲,你去啊!他不讲我就拼命攻击他:老猢狲你故事不讲,讨不到老婆,沒人欢喜你。有时他被我弄烦了也讲几段。后来我们知道了他怕烦的弱点,天天和他烦,他躲出去我们去找回来,哪怕他逃跑了也把他抓回来,他躺倒在地我们四个人把他抬回来,我们抬,他一点也不反抗,嘴里还说:色意、色意。抬进帐蓬,把他放倒在铺上,他又开始嚷:兄弟腰吃勿消了,座勿起来,只好睏了。
    可惜连队人员要开始调动,我被调去当通讯员了,大毛去了哈尔滨,从此我们失去了联系。
    回到杭州每次知青聚会我都在留意他的消息,可惜至今还是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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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3-5-9 17:38:16 | 显示全部楼层
九十一篇 作者:杭州知青 碧水潘 发表于 2012-7-14 20:50
                     二个小西施
    彩虹谷岭友相聚大家都很开心,开心之余不少人问我;文文怎么没来可惜、可惜,这边沒问完那边又来问;小西施呢?她怎么沒来?问得我心里不由得竞内疚起来

       文文和我是同学但不同班,在校时互相都不认识,一节车葙来到碧水。到了碧水后又分到-个连队才知道我们是同学。她的工作是开水房烧水,我分配当力工,那时我俩年纪都最小,个子也最小,于是大家给我们取了一个共同的绰号<小西施>。
       那是一个雨天,力工雨休。我去开水房打水,水还沒热,看见文文在忙、又要劈柈子又要烧水,柈子湿很难点着。于是我开始帮她劈柈子,柈子有了就一起往灶里填。我们一边烧水一边聊。聊着聊着她说知道我学校时的绰号,我说不信:文文说;只要我告诉你我家住那里你就知道了。当她说出地址时,我简直是大吃一惊!原来我初中最要好的同学,竞是她的邻居,而这个同学放寒、暑假我们几乎天天在一起,钓魚、游泳、做暑假作业,他家门囗有一个大池塘我们还一起摸过魚虾。文文说完哈哈大笑。怪不得、怪不得,我连说怪不得,这时我隐隐感到;文文好记性、好聪明,相比之下我变成了一个不长记性的小顽皮了。
       我们你一句我一句,从怎么来支边,接着又聊起了家里情况,事儿越聊越多,范围越聊越大,越聊越熟,聊到后耒竞象一对多年不见的老朋友。
       大锅里的水越烧越热,天有点冷,开水房里开始热气弥漫。我和文文你加一根柈子、我加一根柈子往灶里塞,火也越来越旺,火苗越窜越长,谁知火苗窜出炉灶烧着了木板围的壁墙,火一下子着了起耒。我俩看见着火了,顿时慌乱赶紧救火。我拎起水桶赶紧泼水,正巧力工排长沈玉宝经过,赶忙过来、他人高马大一把夺过水桶、三下二下把火扑灭了。接着他轻轻把水桶往地下一放,一句话也沒说转身就走了。剩下的我和文文,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二只灰灶猫。

       第二天队长阿华从队里开会回来,看着我笑了笑说;二个小西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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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3-5-10 15:49:16 | 显示全部楼层
九十二篇 作者:杭州知青 晴雨 发表于 2012-7-12
               黑夜里的一场虚惊
    大约是七六年的冬天吧,那时候我在林场从事小教工作,明知道自己的水平不够,不能很好的胜任这项工作,也曾想过会不会因此而误人子弟,但在那个时候,在那个艰苦卓绝的困境中,我还是欣然的接受了这份工作。
    记得当时我们工作和生活都是在学校的,学校里一栋砖房总共六间房间,一间做老师的办公室,另一间给我和另外两位上海知青老师作宿舍,学校里还有四位老师均是北方人,校长是哈尔滨大学毕业的,他们各自都有家。因为我们开的是复式班,所以剩余的四间房做教室也够用了。
    我们学校的位置设在一条靠近林子的公路附近,地势很偏僻。每逢夏季,工作之余,傍晚时分我就会和两位上海老师结伴去散步,我们偶尔说说笑笑,偶尔欣赏一下夕阳之下的大岭美景,暂时忘却了思念家乡的痛苦。虽然当时的生活过得很清苦,但还算舒心。
    我们日复一日的生活着,突然有一个深夜里,我睡着睡着,朦朦胧胧中听见有人在叫我,我被这叫声惊醒,只听见刘老师在我耳边说;‘你听,走廊里有咚,咚,咚的声音,好像有人朝我们这边走来了。’经她这么一点说,我也着实吓了一跳,是啊!我们这里太偏僻了,离场部还有一段路,要是真有什么事,就我们三个女的又有什么用呢?想来想去,我们还是应该有防范才好,于是刘老师拿了一根棍子挨着门边,黄老师拿了一把菜刀堵在门口,我呢顺手拿起了一只炉钩。三个人你看着我,我看着你,惊恐万分的等待着突发事件的到来,突然,走廊上响起了‘呯’的一声,之后就没动静了。
    我们耐着性子好不容易等到天蒙蒙亮,我急切的把门打开,一个箭步冲了出去,想看个究竟,到底发生了什么,哦!原来走廊上躺着一只毛驴子,它倒是会找地方,找到这儿来睡觉了,可能是因为外面太冷了吧!呵呵!没想到是它和我们开了一个这么惊心动魄的玩笑,差点把我们吓死,真是虚惊一场。
    现在想来,那时候社会风气还算好,应该不会发生什么意外事儿,纯属自己吓自己,好傻哦!竟然被一只毛驴给坑了,连个安稳觉都没捞着睡。
    岭友们,我想类似这样好笑的事情在我们的知青生活中一定还有不少吧!也说出来让大家乐一乐中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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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3-5-11 17:31:46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九十三篇 作者:火凤凰
              采蘑菇的野趣
    一九六九年,南方的知青来到祖国最北部大兴安岭这个神秘的原始森林,恰逢寒冬腊月,开始时,知青对一片冰天雪地,北国风光充满了新奇,没有几天,零下五十多度的严寒,又碰上井水枯了,供水全靠汽车从距离十来里地外的呼玛河里拉冰而来……一切好像都是要给大城市来的人一个下马威。知青的情绪低落了好一阵。是啊!人的一生,总是起起伏伏;人的情绪,也总是忽高忽低。
    现在想想也怪,第一批知青是严冬踏进大山,以后两年,居然也是严冬,好生纳闷?为什么不选在郁郁葱葱的夏天?那样的话,南方的知青不是更容易融入北方的生存环境?也许是当年生产第一、生活第二的思想决定了这命运。
    冬天很快过去了,大兴安岭林区典型的气候是春秋稍纵即逝,夏天虽然与冬天一样,有些漫长,却是只有干季和雨季之分。
    第一年刚刚步入夏天,知青就按捺不住兴奋,因为听说漫山遍野都可以找到野生的蘑菇,幸运的话,还可以发现稀少的猴头菇,这对于城市里几十年生活惯了的知青来说,第一次有了原始森林野趣快乐的冲动。
    我记得,我第一次上山采蘑菇是跟着一位年轻的老乡大嫂,森林里千年腐烂的树木和叶子形成的沃土上,到处都长着绒毯般的草丛,深一脚、浅一脚地踏上去,一会儿好像踩在软软的体操垫子上,一会儿恰似走在舒适的厚绒地毯上。
    夏天的山坡上,一片翠绿,远远望去,一片片盛开的黄花菜和嫩嫩的含苞欲放的花骨朵,在这翠绿的灌木丛中显得如此娇艳美丽,特别醒目;树林下,粉红色的野花一朵又一朵,稀稀疏疏、深深浅浅在草丛中婷婷而立。偶尔还能看到五颜六色漂亮的花蝴蝶在花丛中舞蹈。令人陶醉的同时,唬人的长脚大蚊子常常扑面而来,吓人一跳!知青惊奇这高寒禁区严冬之后的原始森林是如此的陌生而迷人。
    雨后的森林,躲在草皮底下的蘑菇菌种,像是有了神力相助一样,瞬间顶破重压,神奇地一下子冒了出来,一簇又一簇,女知青成了快乐的采蘑菇的小姑娘。此时,森林里的野生蘑菇真的是层出不穷,这里刚刚采摘完,那里又冒出来了。
    森林里的蘑菇到处都是,可是,采摘到美味好吃的蘑菇还得要一些眼力,并不是所有的蘑菇拿到蓝里都是菜。第一次的我,那里知道这些,只管见到蘑菇就采,不一会就采满了一柳篮。看看离不远的老乡大嫂,逞能地跑去显摆,大嫂一看,笑着说,这种蘑菇里没有虫子的不能吃;那种红红的、颜色好看的是毒蘑菇,等等。一扒拉,一柳篮里一半蘑菇被丢弃了。现在讲究有虫子的菜是绿色的,那时讲究有虫子的蘑菇是美味无毒的,想来绿色就是回归本来,绿色的概念早已有之。不过,至今没有明白的是,一些老乡认为不能吃的颜色鲜艳的蘑菇,蘑菇收购的人专门挑这种收购,还装进了盐水大木桶出口去了东瀛,说是那里有人喜欢,而且价格不菲。
    那天,蘑菇是采到了,我的血也喂饱了山上那些个讨厌的蚊子,身上鼓起了好几个痒痒的包,以后再到山上采蘑菇就有经验了,先把驱蚊剂在身上抹上一遍,就可以一门心思找寻蘑菇了。
    几次采蘑菇,我渐渐知道最好的蘑菇是那种伞面黄油油的,叫榛蘑。伞面收拢的是嫩蘑菇,最好吃,蘑菇伞面撑开来的已经是垂暮老年了,吃口差多了。最让人难以忘怀的是林区的名菜------小鸡炖蘑菇,那个鲜香味,至今令人垂涎,可惜,现在即使吃到这道菜,也已经没有了当年那个感觉!
    雨季采来的蘑菇不容易保存,记得是要用用线绳串起来晒干或者风干,那时的帐篷里,不是吊挂着半干的蘑菇,就是木板箱子里飘出的蘑菇草香味。回南方探望父母和兄弟姐妹们,送上一些蘑菇也成了知青弥补一份久别愧疚的心意。
    在岭上那几年,随着老乡家属区域的扩大,采蘑菇的人越来越多,柳蓝子里的蘑菇越来越少了,知青还是年年上山,高兴的是可以边采蘑菇边看看夏日里大森林的风光,男女搭配,干活不累,思乡的心情也可以得到一种慰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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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十四篇 作者:杭州知青 晴雨
             毒蘑菇的厉害
    各位岭友;阅完此文可千万别见笑哦!我也是犹豫了半天才决定把它写出来的,因为它毕竟也是我们大岭生活的一个小插曲,应该也算是回忆的一个小片段吧!
    那是我们刚调去山上后不久发生的事情,上山以后,我们更要面对人地生疏,艰苦卓绝的困境,我们女知青中也有人被分到工段去的,在荒山野外从事着艰苦的工作,我还算幸运,山上学校的老师推荐让我留在了学校工作。日复一日,我们慢慢的认识了场子里许多的老工人,有一次,一位本地的老工人给我们送来了一盆雪白雪白的蘑菇,看着这盆诱人的蘑菇,我们着实有些高兴,因为从家里带来的食物已经吃得差不多了呀,现在有蘑菇让我们解馋岂不是雪中送炭吗!于是我们直奔小卖部,买回两个猪肉罐头,把它和蘑菇炖在一起,还烧了一锅大米饭,准备美餐一顿,一会儿饭菜都做好了。我们兴高采烈地吃了起来,边吃边聊,没想到吃着吃着眼睛就开始模糊了,紧接着口水也不断地流出来浑身直冒汗,之后我们都躺下了,脑子里混混沌沌的,以为睡一会儿就会好的。说来也巧此时正逢场子里开会,领导见我们都没去,就让通讯员来叫我们,通讯员见我们这狼狈样,再看看锅里的蘑菇,知道坏事儿了,赶紧找来了卫生所的大夫,经大夫检验,确认我们是吃了毒蘑菇中毒了,立马让食堂煮了一锅不加糖的绿豆汤给我们送来,让我们喝下,没想到这小小的绿豆还真的很管用,才喝下去没多久,我们就一个个吐了起来,这一吐可舒服多了,但我们还是像得了一场大病似的,躺了两三天后,还是浑身不得劲,我连梳个头都没有力气。
    事后我们才知道,原来送我们蘑菇的那个人,是有点精神搭错的,我们这才恍然大悟,惊叹不已!现在想想那时候的我们真的太幼稚了,还没搞清楚就胡乱吃东西,后果真是不堪设想,这个代价也太大了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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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十五篇 作者:湖州知青 牛年
              
    大兴安岭的秋天,物资局的老职工到了星期天就上山采木耳、蘑菇、猴头等山货。木耳对于南方人来说,是一种稀罕物,我们就和老职工协商,卖给我们些木耳,我们买到木耳就往家邮寄。
    买木耳往家邮的事情让物资站领导知道了,站领导就说,一斤木耳10块钱,一个月工资才40多块钱,你们到了星期天就不能自己进山去采,山上有的是木耳,咱大兴安岭就不缺这东西,只要勤快能吃苦就中,要去就组织一下,星期天早上用车送到山下,晚上去车接你们,找一个熟悉这一带山林的老职工领你们去,但是必须绝对要服从这位老职工说的话
    星期天早上4点领导安排小王领我们进山,我们几个背了个军用包,其它啥也没带,就跟着小王上车进山。车到山下,我们下车靠脚力上山了,小王在上山的路上和我们边走边唠,进山不能叫名字,联系方法是拉长声音喊:哎 ......!回答也:哦.....!木耳都长在躺在山上枯死的柞木上,是黑木耳。桦树也长木耳,是桦树木耳,颜色不太黑。并且告戒我们人与人之间不能离得太远,相互必须要时刻联系,迷失方向那可不是闹着玩的,这是原始森林,有熊瞎子等等。那就服从指挥听命令呗!
    就这样我们就跟着小王在山岙里转着捡木耳,嗨!枯死的柞木上木耳长得满满的,我们几个埋头跟着小王捡木耳,小王看到蘑菇也要,有时就生吃蘑菇,还有猴头。(当时我们就不知道猴头是好东西,就没要。)小王还经常从包里拿出小半个馒头就啃起来,我们也没去注意,时间过得很快,我们带的军用包也被潮乎乎的木耳塞得满满澄澄。
    这时小王发话,时间差不多了,木耳也捡得差不多了,俺们回走下山。他边说边啃馒头,这时我们从早上4点到现在下午2点还没吃上一口东西啊。看到小王手里的小块馒头,口水就往肚里咽,肚子咕咕直响,我们什么吃的都没准备就上山了,现在尝到了饥饿的苦头啦。浑身没一点劲,头晕晕的,心想现在有个馒头吃该多好,可惜啊!啥也没有。就这样昏昏沉沉,有气无力地到了山脚下,车已经在山下等我们有一段时间了,司机刘师傅(外号:刘大拉,是开太脱拉的)看我们这模样,就问小王这是怎么回事情,小王就说:昨天没告诉要带吃的,谁都没带吃的,是饿的
    这时刘师傅二话没说,就往路下面的一个草棚走去,他进了草棚后,不一回工夫就出来,挥着手让我们过去,我们走近草棚一看,原来是在这打羊草的老乡,这时老乡拿着一棵大头菜(湖州人称:包菜,上海人称:卷心菜)在切丝,锅在烧开水。刘师傅招呼我们先坐下休息,锅里的水开了,老乡从面袋里抓了几把包米面扔下锅,时间不长,热乎乎的包米面糊糊喝到了肚里,还有大头菜丝撒上点盐的小菜,这顿饭啊!比任何时候吃得都要香,大头菜丝更香更好吃,要比平时大肉大鱼还香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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